第三十六章滿載而歸左軍設伏

李茂見輝的難過的樣子有些不忍，問：「你看你，我不就是來晚了一點兒嗎？至於這樣嗎？」

輝抹了一把淚說：「你走的時候，跟人家定的連錫每月要一百石，連錫礦石三百石，黑料（錳礦石）更多，每月要八百石。可是你走以後，人家再送來貨卻發不走，因為長江被封鎖了，沒人敢走。我只好把東西卸到碼頭上，可是我不能不給人家付銀子啊。再下個月的時候，你留給我的那點兒銀子就不夠了，後來我把我自己的所有銀子都墊出去也不夠了，我就不讓人再送了，讓他們等著我的信兒再送。人家也是雇了很多人，一下子停不下來。可是我實在沒銀子了，能借的都借了。你來之前，碼頭上又來催要貨堆放的銀子。我實在是沒辦法了，我這個鋪子往外兌也沒人要，現在生意都不好做誰要鋪子幹啥？得我沒辦法，我就得想死的這條路了。」

李茂知道讓輝這樣的小生意人，支撐這樣大的事，實在是難為他了，說：「哎呀，掌柜的實在是對不起啊，我在揚州沒等到你的貨，就知道你是運不出去。可是上次我們回去的時候，也是和左良玉的水軍打了一仗才回去。沒有戰船護著我們也不敢貿然前來。這回好了，我們窯崗的兩艘戰船就留在長江上，我們啥時候運貨都可以了。你放心，這次我們絕對不會讓吃虧，就憑你能堅持到現在，我們就要好好的謝謝你。」

輝剛接下這個活的時候，覺得自己做了一點好事兒，幫了人家一下，結果有了好報，人家把這麼好的一個差事兒給了自己，沒想到差一點兒沒把自己困死。如果他不住自己跑了，就會坑了不人。可是輝終究是個心地的善良的人，他一直忍著，弄得傾家產也堅持著。這回輝又一次相信了，好心必有好報。當然李茂會好好的謝謝他。

李茂首先拿出銀子讓輝去給那些債主送銀子。這回輝是長出一口氣，著腰桿兒，去挨家送銀子的。那些人在輝倒霉的時候，都笑他被人家騙了，還死不認賬，這次輝就要給他們看看，老子沒看錯人，沒被人家騙。

李茂還給了輝的一個特權，那就是這次帶來的商品，輝說給誰家就給誰家。

這下子可是不得了了。上次就在長沙碼頭上，紅了眼睛的客商們差一點手打起來。那次過後，拿到了貨的商家都掙了大把的銀子。這次聽說窯崗的商船又到了，他們更是等不及了。當他們聽說分配貨的權利就在輝手裡，那些給過輝白眼兒人這個後悔啊。可是當時誰能知道，就這樣的一個無名的小商人竟然能有如此大的本事，要是知道的話，當初怎麼也不會那樣的對人家啊。

李茂聽從了輝的建議，這次就不用去湘潭了。因為剩下的貨在長沙就完全可以全部賣掉。不過看到碼頭上堆積的礦石和連錫等，李茂有些發愁了。因為還要在長沙進一些綢和茶葉，這樣的話這些東西一次就運不走，可是在這裡租船有沒有人敢去，因為他們害怕去了回不來。

後來穆義說：「不如這樣，我們買好綢和茶葉后，直接運到岳裝到那兩艘大船上。空下來的駁船再回來裝礦石。這裡的水深每艘駁船裝一千石貨沒問題。至於運河裡通行不了，那就等到了鎮江卸下一些貨，我們再雇船運到淮安或者直接運回凌水碼頭。」

李茂說：「對，我們這次盡量的多運回去一些礦石，可能要等我們打完李自這一仗才能再來。應天府的綢和景德鎮的瓷、茶葉、鎢礦石也要裝到大船上了。」

為了把船都裝滿，李茂讓輝又聯繫供錳礦石的礦主，讓他又送來了一些礦石，告訴他送到馬上就給銀子。那礦主高興壞了。現在生意都不好，又來了用石頭就換銀子的生意，就象天上掉餡餅一樣，能不高興嗎？

這樣李茂他們的船上這次一共裝了連錫（銻）一千石，銻礦石三千石，鎢礦石多一些，六千八百石。每艘駁船裝了一千石貨，那兩艘平底蒸汽船上也各裝了四百石貨。在長沙買的綢和茶葉早就送回了岳。

在長沙這段時間，李茂也沒忘了拜訪長沙的名流們，每天也都是一次次宴請。這樣即結了很多朋友，更是為窯崗做了很好的宣傳。尤其是李茂手中的《窯崗周報》，那更是利。不管喜歡不喜歡報紙中觀點的人，都願意要一份兒報紙。長沙本來就是一個文化氛圍很濃的地方，可以說文人雅士遍地。他們也都對在北方的窯崗充滿好奇，這次有機會兒和窯崗人充分接，自然要不停的問這問那，甚至有些人對窯崗人的做法，也提出了質疑。這些文人都是自視很高的，有人對窯崗的人人平等很不戰同。他們認為人本來就是分三六九等，沒有高低貴賤，他們接不了。他們認為讀了很多書的人，怎麼會和那些不識字的苦力能一樣。

李茂也不想刺激大家，一次酒宴上，他問：「那些沒讀過書的人，天生就會比那些讀過書的人笨嘛？不是的。他們的區別是有些人生下來就在有錢人家裡，他們能讀得起書；而另一些人，出生在窮人家裡，他們讀不起書。這樣他們才分出來讀書人和不讀書人。其實他們天生的是沒有區別的。有區別也是人照的。我們窯崗的孩子們，不管啥出都要上學讀書。不但讀書，學校還管吃管穿。學生們每天的吃的都有蛋牛，葷素搭配，保證營養平衡。你們不知道，到了我們學校的孩子們，不但氣好，而且個子明顯的比其他的孩子們高。」

李茂還把學校孩子們讀的書給他們看。好多的他們本看不懂，看不懂他們就狡辯，說孩子們應該讀聖賢書，不該讀這些八七糟的東西。不過他們的底氣已經不是很足了。

有幾位老學究沒發言，看來他們是很。大家不說了，他們有人嘆氣說：「可惜我年齡大了。不然我一定要到窯崗去看看。」

李茂說：「沒關係，等我們把窯崗的事理一下，不用多久我們就將蒸汽客船，發到長沙來。您就在船上睡大覺，用不了多長時間，就會直接把您送到窯崗去。」

「就用你們停在碼頭上的船嗎？」

李茂說：「我們還有專門運送客人的客船，您看到的是貨船。我們已經開通從北邊張家口、殺虎口直達揚州的聯運。只要您買完票，您的吃住安全就全由我們負責。知道把客人送到目的地。」

經常是，李茂的一個話題就能引來無數個問題。這些長沙人，已經對遙遠的窯崗充滿了嚮往。這也就是李茂的目的。要不是言語不通的話，李茂還會介紹的更多。

穆義現在是越來越佩服李茂了，李茂告訴他，今後窯崗的事業要擴展不能僅僅的依靠武力，窯崗的其他方面的影響力也是很好的武。將來收攏人心，靠的也是全方位的影響力。當然沒有武力做基礎，經濟做後盾，其他的方面也沒有用。

長沙對商品的消納能力的確驚人，李茂帶來的貨沒用幾天時間就很快的銷售一空。要不是李茂特意留下一船的貨留給輝銷售，也很快的都沒了。李茂告訴輝，這剩下的貨就留給他慢慢的零售，只是用批發價和他結算，銷售所得的銀子就留在長沙給他保管，後面送來的礦產等，也要照收不誤。估計明年開春船隊還會再來。到那時候會來更多的船，帶來更多的貨，也會帶走更多的貨和礦產。輝明白，這樣一船的貨不是李茂留在這裡，就憑自己的小本兒買賣，是絕對進不起的。這些貨零售出去的差價，是自己以往幾年也掙不到的。他自然心存激，保證不會誤事，讓李茂儘管放心。

代好長沙的事，李茂和穆義就滿載而歸了。到了岳裝上從岳採買的貨，就出庭湖進長江順流而下。這天下午，李茂他們的指揮船，就停靠在和宋濤約定的一個武昌碼頭上，讓碼頭上的通知宋濤。李茂他們船隊沒停，繼續順流而下。

不久，宋濤帶領著人趕著幾輛馬車來到碼頭上。李茂連忙迎下碼頭上。宋濤說：「我們東家這次讓我送過來十個箱子，您驗一下。」

李茂逐個打開箱子一看，心裡大驚。雖然李茂不認識這些寶貝究竟是啥，可是他知道一定都是價值連城的寶貝。宋濤說：「我們東家說了，這些東西只有送到窯崗那樣的地方，才是他們最好的去。都是不可多得寶貝。李掌柜的路上一定要保管好。」

李茂說：「看來張東家這次真的啥的出手啊。」

李茂命令人將箱子抬到船上，放到底倉放好。

李茂臨上船的時候，宋濤說：「李掌柜的，你們的那種白布，我一拿回去就不得了了，大家都說整個漢口三鎮，就沒有人能織出來這樣的好布，以後你們有多，我們就會要多。你可別忘了關照我啊？」

李茂說：「放心吧。下次再來爭取給你弄一船來。我們要去追趕船隊，就不多留了。」

告別宋濤，李茂他們加速前進，不久就追上船隊，又一次的在前面引路。

快到九江的時候，穆義他們控制船速，讓船正好天剛亮的時候來到九江段的鄱湖口。按照計劃，兩艘戰船掩護平底船通過九江之後，平底船繼續拖著駁船順流而下，讓他們到了鎮江再停船等待。李茂他們的兩艘戰船進了鄱湖直奔景德鎮。這次進到鄱湖除了遇見幾艘小船，也是沒遇到任何麻煩。

李茂問穆義，你說：「我們左大人難道是被我們打怕了，不在敢來惹我們了？」

穆義說：「不會，左良玉是個寧讓人打死不會讓人嚇死的人，他手握十二萬大軍，一定不會就這麼完了。或許他們還會在我們出鄱湖的時候攔截我們。」

李茂突然腦子裡面一閃，說：「難道他們不會再景德鎮等著我們？」

「不會的，他們終究還是軍。不敢把事兒做的太骨。」穆義說。

雖然李茂覺得穆義說的有些道理，可是心裡還有些打鼓。也就是他心裡的這樣嘀咕，就救了他們。

在戰船上遠遠的看見景德鎮碼頭的時候，李茂就開始用遠鏡開始觀察碼頭上的況。由於景德鎮深水碼頭不多，能停這樣戰船的碼頭更。李茂就鎖定那個自己要靠的碼頭仔細的觀看。漸漸的李茂覺得有些不對勁兒了。因為這是上午，按理說碼頭上應該是人來人往的，很熱鬧才對，可是那個李茂他們準備停船的碼頭上，只有幾個人不不慢的不知道在忙啥，別竟然很看到人。

李茂對穆義說：「你也仔細的看看，碼頭上有些不對勁兒。別看不到人，可是碼頭上的人也有些不正常，好像就是作戲給我們看的。」

穆義對著遠鏡看了一會兒，也說：「我也覺得有些不對頭。命令火槍兵準備，我們一條船先靠岸。讓火槍兵上岸看看再說。」

李茂說：「炮兵也準備吧，要是有事兒就不會小。我們還是做好在這裡打一仗的準備吧！」

穆義說：「這真不是個打仗的地方，沒辦法盡量減這裡的損失吧。」

穆義指揮另一艘戰船先向碼頭靠去。

由於那艘船上的火槍兵都持槍站在船上，躲在船的舷牆後面，一排火槍就在外面。碼頭上正在幹活的人看起來就很張，當船靠上的碼頭時，這幾個人是在是忍不住，撒就跑。如果是就這樣跑了的話，其實也沒啥，一些老實做工的人看到一艘戰船上站著荷槍實彈的人靠上碼頭，被嚇的跑了也說得過去。可是他們跑了的時候，沒忘了從碼頭上的雜下面出兵刃才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