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五章通心輝落淚

李茂知道這次見到張獻忠，和他談好的話，意義非常重大。乘著張獻忠這位一代梟雄緒不錯，李茂說：「張東家，這次過來，我們東家特意讓我替他給您帶來一件禮。我想您一定能喜歡。」

張獻忠聽了心想，老子都不知道打下了幾個王府，啥寶貝沒見過，我倒要看看，這位張東家帶啥好東西來了?

李茂讓人拿過一個包裹，放到臺案上，打開包裹出來的是一個木匣子。李茂把木匣子送到張獻忠面前說：「張東家，您自己打開看吧！」

張獻忠呵呵一笑，手接過木匣子，放到面前的茶幾上，掀開木匣子，一個黃彤彤的得錚亮的銅傢伙出來。張獻忠問：「李掌柜，這銅傢伙是啥東西。」

「是千里眼。」李茂回答說。

「歐？真有千里眼這東西？」

李茂走到張獻忠面前，拿起這架雙筒遠鏡，放到眼前，對著窗外調整了一下焦距，把眼鏡遞給張獻忠說：「張東家，你用這個千里眼看看窗外。」

坐在沙發上的張獻忠接過遠鏡，放到眼前，向窗外去，突然張獻忠從沙發上站了起來，裡不住的說：「哎呀，寶貝，真是寶貝。那麼遠的地方就象在眼前一樣。」

放下遠鏡，張獻忠對李茂說：「回去替我好好的謝謝張東家，他送的這個寶貝太對我的心思了。老子上陣打仗有了這東西可太好了。」

李茂又教給張獻忠如何調整焦距，張獻忠拿起遠鏡一邊著，一邊調整焦距，看著不願意放手。

等張獻忠終於意猶未盡的放下手裡的遠鏡，對隨從說：「這寶貝可要給老子放好了。」

隨從答應一聲，接過遠鏡小心地送走了。

張獻忠說：「哎呀，你們窯崗人，竟能弄出來這好東西，難怪你們總打勝仗。有了千里眼，人家沒看見你，你們就看見人了，就能先下手，這一仗還能不打勝。」

李茂就藉機會吹了一下，說：「是啊，昨天左良玉水軍十幾艘戰船，就在鄱湖出口等我們，可是我們提前就發現了。結果被我們打沉了七艘戰船。」

張獻忠驚得打了個激靈，問：「什麼？就你們這幾艘船，就打沉了左良玉的七艘船?」

「嗨！這算啥。李自在黃河裡的水軍不是被我們一個晚上就都滅了。」李茂說。「現在我們就有幾艘戰船停在潼關旁邊的黃河上，給潼關提供掩護，他李自就進不了潼關。」

這樣的話題，顯然張獻忠更興趣，他問：「是啊，我就覺得怪了。孫傳庭幾十萬兵馬，被李自攆得像兔子似的。怎麼就被你們給擋住了呢？」

沒等李茂回答，張獻忠又問：「哎！我說不對啊！你，你們一直幫著朝廷軍，可是為啥和左良玉打了起來呢？」

李茂說：「在潼關，我們的水軍戰船上有大量的火炮，潼關靠近黃河這面都在我們的炮火覆蓋範圍之。就是離我們遠的南面，我們也有重炮能打到。我們重炮威力可是驚人，彈著點周圍幾丈之，不會有活人。所以李自對我們一點兒沒辦法。至於左良玉，我們不想惹他們，可是他擋我們的道。不管是誰？誰擋我們的道，我們都不客氣。這次回去的時候，我準備會會左良玉大人，他如果能善罷甘休則罷，不然我們就把整個水軍都調來，把他們的九江城給他轟平了。」

李茂的話，聽得張獻忠直點頭，他知道李茂說的可能是真的。窯崗人沒有這個實力，不會出來這麼兩艘船就不把左良玉當回事兒。

「哈哈，我就說，有窯崗的張知木在，李自得不了天下。」不過張獻忠不明白的又問：「你們就不怕左良玉告你們謀反嗎？」

「他告也沒用。告我們的已經死了一個總兵了。」李茂的話張獻忠明白，他也知道中書省總兵告張知木謀反，卻被崇禎給殺了。

張獻忠說：「我以前一直帶話給你們東家想見見他。一是看了你們的《窯崗周報》之後，覺得太過癮，那上說的都是我心裡想說的話。所以特別的想和你們東家好好的嘮嘮。另外我也是不明白，他這麼樣的一個英雄，為啥非要扶持那個崇禎皇上。你告訴他，要是他奪了天下，我老張願意給他牽馬墜蹬。」

張獻忠的話雖然不能當真，可是已經流出來對張知木的敬意。

李茂說：「這樣的話，我們也都問過我們東家。我們東家也讓我把他的話帶給您。」

「歐？」張獻忠坐直了一點兒子聽李茂的話。

李茂說：「我們東家問我們，如果李自面對北邊的蒙古騎兵和滿清鐵騎他們能抵擋這住嗎？」

沒等李茂繼續說下去，張獻忠說：「我了解李自的軍隊，恐怕他不是人的家對手。李自的打法也就是對付那些貪生怕死的軍還行，還有就是，他們利用民當擋箭牌，這招對付蒙古人和滿清本沒有用。」

「就是啊。我們也覺得李自對付不了蒙古人和滿清。我們東家說，『是啊，李自他們不行。可是現在崇禎皇上卻行。別看在南方皇上剿賊多麼被，可是他從來沒有把北方的兵調出來南下。是崇禎皇上守著北方防線。如果北方防線守不住，那些蒙古人和滿清鐵騎就會象水水一樣滾過來。蒙古人上次殺了多漢人，大家還記得清嗎？』」

李茂的話顯然打了張獻忠，他說：「在元狗眼裡，我們漢人就連畜生都不如啊。看來張東家看得遠啊。」

李茂說：「我們漢人在這裡自相殘殺，可是北邊的韃靼們卻是磨刀霍霍，等我們都元氣大傷的時候，他們就會出手。我們現在扶持朝廷，並不是喜歡朝廷的這些貪污吏。我們是要靠他們維持北方的防線。」

張獻忠點點頭。李茂繼續說：「我們東家說了，不論誰佔了北京城的時候，就是北方強敵進攻的時候。我們互相的廝殺，就是給人家做嫁。」

張獻忠掌說：「大家都說這人是英雄，那人是英雄。我看只有你們張東家才是真英雄。聽了張東家的見解，老張我是耳目一新啊。」

李茂說：「我們東家說了，李自今年就會兒佔領陝西，明年就會進攻山西。但是有我們窯崗人在，就不會讓他們得逞。」

張獻忠點頭說：「這我相信。可是您們有啥長遠打算，能不能說說。」

李茂這次來主要是說這件事兒的，為的是讓張獻忠覺得窯崗人不會對他有威脅，穩住張獻忠。李茂說：「這也是我們東家要對張東家說的事兒。我們東家說了，我們對誰坐天下沒有興趣。崇禎皇上曾經問我們東家是否想當皇上，我們東家問『當皇上就那麼好嗎？』。」

說到這，張獻忠忍不住言說：「高，高人！」

李茂接著說：「我們的想法是，如果李自非進攻山西不給我們留活路的話，我們會讓他在山西大傷元氣。那時候，也就是您該出手的時候。但是我們絕對不會出山西。因為我們對別沒有想法。我們只是希自己能保證我們的商路暢通就行。沒有別的野心，但是誰要是擋我們的商路，我們就會打得他老老實實為止。」

張獻忠聽明白了，張知木轉來的話，充滿自信，他預見了李自進攻山西，而且自己要在山西打得李自傷元氣。也告訴自己這是乘機出手奪地盤兒的時候。另一方面，也告訴自己不要阻擋他們的商路。否則誰檔他們就會跟誰翻臉。

這讓張獻忠心裡和複雜，心想，張知木這個人沒有爭天下的野心，只是想掙銀子，是個十足的商人，他不知道去搶銀子才是來得最快。不過又一想這樣的人不去爭天下有些可惜了。不過張東家提醒自己那時候出手，倒是很夠朋友。如果真如這個張知木所見的那樣，張知木對李自下手絕對不會輕的，那時候也真的是自己擴充地盤兒好機會。自己應該給人家的商路提供方便，不然讓人家自己打開，那不是更傷臉面嗎。再說了，給人方便自己也方便，聽這宋濤說，「就是這次窯崗的兩艘船的東西，到手就可以翻兩倍，這都是這裡的搶手貨。有些窯崗人的東西翻的還不只是兩倍。」

張獻忠說：「回去，給你們東家帶個話，說我老張謝他帶給我的話。你也告訴他，在長江這邊，窯崗人的商船啥時候到來都是暢通無阻，而且在我們這段兒保證安全。今年我們已經拿下岳和長沙。這些地方你們可以任意往來，我老張保證你們的安全。還有我從你們《窯崗周報》上看到，張東家要在窯崗建一座博館，要把所有的奇珍異寶展覽出來讓大家都來看，我看是個好主意。等你們回程的時候，我要送給你們這個展覽館幾件好東西。不然這些好東西放在我這裡都糟踐了。」

說完，張獻忠就站了起來，李茂知道他要走了，也站起來。張獻忠來到李茂邊問：「你回去跟你們東家問問，我們現在是好朋友了，你們的火槍能不能賣些給我？我老張給銀子。」

李茂說：「回去我就說這件事兒。不過我們東家就是答應您，也要等和李自打完這一仗的。我們現在全力準備打仗呢。」

「好啊！不過告訴張東家給我老張便宜些。我老張窮啊！不像你們。」張獻忠說。

李茂說：「哎呦，張東家，我看你們是守著金飯碗喊窮。我們都羨慕死你們了。」

「嗯？此話怎講？」張獻忠問。

李茂說：「張東家能再稍坐片刻嗎？」

張獻忠點點頭，又坐下。

李茂說：「都說貨到漢**。你們這裡是九省通衢，應該是日進斗金的地方。可是我們這次來，去沒看到長江這黃金水道上萬舸爭流的景象。你們不是守著金飯碗哭窮嗎？難道張東家不知道活水養魚的道理嗎？你們把長江分幾段，遇到商船就一槍而空，就象竭澤而漁。如果張東家從長遠計，鼓勵農工商，過往的船隻你們提供保護，適當的收一點兒大家承得起銀兩。長江上千帆競渡的景象就會再來。那時你們的收就會是有源之水。而且這也會對你治下的百姓恢復生機大有益。百姓是水，你們才是魚，有活水才能養大魚。」

張獻忠說：「說得好，可是著長江上不是我一人說的算，向東有左良玉那個老兒，向西有李自佔了荊州那一帶。我們只是中間這一段沒有大用啊。」

李茂說：「這件事兒，從兩說。第一就說張東家您能管得道這一段兒。那也是長江上非常繁華的一段，只是這一段活了，您的治下百姓就會大大的益，你也可以慢慢的得到好。這件事千萬別一下子太貪心，要讓大家都緩一口氣下才行。」

張獻忠說：「我打下長沙后，免了三年稅收。還不行嗎？」

「要是您免除三年船隻的費用那會如何？」李茂問。

「恩恩，有意思！」張獻忠心了。

李茂說：「我們再說東西兩邊的事兒。如果大人有心把長江的事兒做好，我們就可以合作，一起為民請命，誰敢攔截過往商船，我們就向他們開戰。這樣即贏了民心，又得了實利。張東家覺得怎麼樣？」

張獻忠說：「可惜啦，我有空有幾萬人馬，戰將謀士群。怎麼就沒有李掌柜這樣的人呢。您的一席話說的太好了。我們馬上就研究一下，把我們這一段兒的事辦好。然後我們聯合起來，把長江都整頓好。恢復長江往日的景象。」

李茂開玩笑說：「哈哈，張東家過獎了。我看是您的將士們太怕您了。有話不敢講吧。我們同我們東家可是無話不談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