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七章南下準備二十三___「賽伯樂」相馬

先上樓來的是一個四十多歲的男子，來人略看了一下眾人，就判斷出那位是張知木了，沖張知木一拱手，說：「哎呀，是張東家吧，實在冒昧，掃了大家的興緻，恕罪恕罪。在下楊再盛，賠禮了。」

張知木一見來人很客氣，也就客氣一下,，拱手說：「楊東家客氣了，我們也是幾位朋友小聚，楊東家既然來了，不嫌棄的話，就一起樂一樂如何？」這時，那位蔣東家，也上來了，也是客氣一番。楊再盛說：「既然張東家相讓，我們就也和大家湊個熱鬧。這樣好不好，今天晚上，一切都算我的，我們把酒宴先撤了，我們重新開席如何？」

張知木說：「楊東家客氣了，為付今日酒銀，我已和幾位朋友爭了一番才如願，楊東家可別一來就奪兄弟的好事啊！另外，咱們這酒席也先別撤，我們大家只是顧著喝酒了，基本還沒，都撤了，太暴殄天。我看兩位東家，有啥願意吃的，我們就一起上得了。兩位仁兄，看看如何？」

張知木一番話，說的不卑不，來人自然不好拒絕。席間坐著那四位對張知木佩服的五投地，這番話也給他們長了很多臉。尤其是張知木稱他們為朋友，對他們是很抬價的，平時，那四位是和來的二位坐不到一起的，差的太遠。

原來，楊、蔣二位，是到客店拜會張知木來的，可是撲空了。聽夥計說張知木在盛興樓喝酒，就奔盛興樓來了，也是打算過來湊個熱鬧一起喝個酒，順便把事也說一下。原以為，以楊蔣兩家的威，一般人都能給個面子。誰知道張知木沒見他們。這麼走了，今天的臉可就丟大了。就讓夥計再上去告訴張知木是楊蔣二位東家來了。這才上得樓來。

接著，就是點菜上菜，把桌上的菜又重新熱了一下。各位也是敬酒，勸酒。張知木見來的人沒有惡意，也就推杯換盞的喝起來，但心裡一直很清醒，這可是前世練出來的功夫。

酒過幾巡，楊當家的對張知木說明了來意，因為他們很快知道了，張知木把馬場的馬都包下來的的消息，讓他們都很震驚，尤其是，守備親自到馬場的消息讓他們對張知木格外不敢輕視。他們也知道，這世不是有點錢就敢買這多馬的，打通這個商路才是真本事。以前他們嚇唬那些小商家還可以，對張知木，他們連這個想法都沒有。更何況，他們手裡著一批馬，還想張知木能買些呢。

聽說，他們有要賣自己馬的想法，張知木猶豫了，再買幾匹本不是問題，問題是該不該同他們打道。又一想，打道也沒得啥，只要正常的買賣，正常的做，跟誰都可以，以後還要來這殺胡口，跟他們認識也沒啥錯。就說：「二位東家，想必已經知道了，我們已經購得八百匹馬了。再買馬，恐怕力有不逮，不過二位如此有誠意來見愚弟，愚弟也不能拂了二位東家的意。這樣，明天下午我們去二位仁兄的馬場，看看有合適的就再買一些如何。」

二位連忙說，馬場里的馬匹由張知木任意挑選，看好那匹就買那匹。看來他們手裡的馬的也很難。張知木說，「現在喝酒，生意的事，明天再說。」

最後，這酒喝完，張知木是被背回去的，不過這一切張知木是一點也不知道的。

第二天早晨起來，張知木頭還是暈暈的，在看陳玉鋒、劉雲，沒事人一樣。吃過飯，三人趕奔馬場，按陳玉鋒的話說，那老東西不知道折騰的怎樣了。

「賽伯樂」還真沒輕折騰，把馬匹都重新分了欄。把李威、柳璜、范坤他們折騰的不輕，還不敢吱聲。幹活稍一慢點，「賽伯樂」的小眼睛就立起來。

見馬都重新分欄，弄好了，張知木說：「閻伯辛苦了，注意，可別太勞了，回去還有幾百里路呢。」

閻伯駒擺擺手說：「擺弄馬累不死我。我看了看，馱貨能行，不過，這馬還是生一點。一人最多能牽二十匹。就是一個人騎一匹馬，馬鞍子左右各栓一匹馬的韁繩，然後後面的馬拴在前面的馬鞍子上，一串十匹，左右各一串。為了走路快些，一人兩匹馬，可以換騎。每匹馬最多馱五十斤，這樣跑長途，馬也不會累，速度也能保證。我們來的這條道，馬車都能過來，并行兩匹馬一點沒問題。」

張知木長出了一口氣，這樣能買的貨重量也就出來了。那就還得雇些人把馬牽回去。

聽張知木說還要去買馬，閻伯駒眼睛都放，說：「下午，買哪匹馬，你們都聽我的。」

張知木說：「當然聽你的，如果馬要是可以的話，就再買二百匹，我們湊個整數得了。」

楊蔣兩家的馬場是挨著的，共有幾百匹馬。談好的價錢是，上等馬，三十兩銀子，中等馬是二十兩銀子，三等馬是十四兩銀子。張知木陳玉鋒和楊蔣二位東家，在一邊喝茶，聊天。閻伯駒領人一匹一匹的挑馬。閻伯駒那個認真啊，太都有些偏西了才挑完。一共在上等馬欄中挑了五十匹，中等馬欄中，挑了一百匹，三等馬欄中挑了五十匹。這馬挑的兩位東家直稱讚，今天遇到相馬高手了。張知木哈哈一笑說：「這就是江湖上那個人稱『賽伯樂』的閻伯駒。」二位都很驚訝，早就聽說，秀容有個養馬的世家，有位相馬的行家，今日一見，果然不凡。這「賽伯樂」的名聲從此更響了。見「賽伯樂」選完馬，過來喝了點水，楊東家讓人牽了十幾匹馬過來。讓閻伯駒看看，問這些馬五十兩要不要。閻伯駒看了張知木一眼說，「收了，」張知木也說「收了。」

楊蔣二位當然是非常高興，不單單是賣了二百匹馬，因為這點生意，在這兩家還不是太大數目。他們更高興的是，能和張知木拉上關係，有這麼以為到殺胡口來了，沒他們什麼事，是件很難堪的事，更何況沒準以後還會有更大的機會。

張知木沒想到，楊蔣二位也問張知木，走時能不能把鋼簧馬車留下，也給殺胡口留點念想。張知木只能說，此事走時再說。

匯完銀子，兩家把早就候在旁邊的趕馬漢子們喊過來，一人給了些銀子，讓他們幫著把馬趕到張知木他們的馬欄中。看著他們練地趕馬技，張知木心想，趕馬的人有了。陳玉鋒在旁邊說，這殺胡口，不缺馬高手。

回去后，張知木把陳玉鋒、閻伯駒、劉雲等眾人在了一起，說：「現在我們基本可以定了，用這些馬把貨馱回去，我們要算一下，需要多匹馬馱草料、拴馬樁等東西，有多馬人騎乘，有多馬去馱留在范家營的貨。剩下的按每匹馬五十斤的馱貨量，算一下看我們能買多重貨。」張知木說時李治一直在記，然後李治把能馱的貨量，算了出來。

張知木安排李威和李治負責去雇二十名趕馬的漢子，雇他們幫著把馬趕到秀容。另外，按數量購買或定做馬馱架。張知木、陳玉鋒帶著劉雲，進城了，直接到找潘李二位掌柜，把要買的皮的品種數量說了，按張知木的意事，全要買上等品。但潘李二位掌柜二位掌柜的說，這樣你的貨回去不好賣，因為不同的皮子有不同的用，買皮子的人會有不同的需要，所以就按潘李二位掌柜的建議按比例的配好貨。張知木告訴潘李二位掌柜牛角牛筋就直接包裝好，自己完全相信他們，不用再看了。訂好貨，張知木請二位掌柜的幫個忙，想在殺胡口買個帶小院的房子。二位說這好辦，現在這裡生意都不好，賣房子的多，買房子的。然後又按二位的介紹，去了幾家商號，定了一些蒙古氈子、駝絨、羊絨、駝峰等珍貴品，見有賣狼皮的，一共就十幾張，張知木全部買下，有上等的羊羔皮，張知木買了一些。

晚上，閻伯駒回到城住，張知木問他，你為啥不多在上等馬中選些。閻伯駒嘿嘿一笑說：「我是相馬的，我不管他們分的等級，我選出來的馬都是好馬。」

張知木不解，閻伯駒說，回去你給我半個月時間，今天我挑出來的馬，大部分都是上等好馬，比我們馬欄子里的的上等馬都不差，這裡的馬，我會仔細地再看一看，我注意了，沒準能出幾匹極品馬。他們是有眼不識馬。那幾匹五十兩的馬，更是賺大發了。你不用往別賣，賣給李茂一匹就能賺一百兩。張知木開始對這相馬神人，有些敬畏了。這才是相馬呢，從平凡中看出偉大。「賽伯樂」不是浪得虛名。

張知木一想這事就給他吧。人一般是給一分信任，回報十分忠誠。

等貨都辦齊了，潘掌柜的來找張知木，領著張知木看了一帶前後院的房子，有正房三間，東西廂房各三間，後院還有正房三間，房子誰然破舊了些，小院還很整齊，房主要一百五十六兩，張知木一百一十兩拿下了，當天就辦好手序。然後，張知木把秦鵬夫人等找來，告訴他們，這是新買下的房產，張知木走後，由他們過來幫著看房子，又留下些銀子，讓他們請人把房子好好修繕一下，剩下些銀子做點小生意糊口。張知木說，秋天就會回來，到那時可能會在這開一家分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