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卿從空間出來時,天已經黑了。
臨走時再次了王誌偉一頓,直王誌偉半死不活。
這是頭一回對人下這麽重的手,也是頭一回這麽恨,這麽生一個人的氣。
四叔之前頭上挨了一子,如果沒有靈泉水,農場又離醫院這麽遠,到底會發生什麽、會有怎樣的後果,甚至都不敢想。
所以不但把王誌偉恨上了,更是把徐麗香也一起恨上了,要是沒有徐麗香的拾掇,也不會發生這麽多的事兒。
“嗬,也算我太天真了。”
凡事有因才有果,這幾天除了徐麗香沒得罪過別人,也真是笨,竟然沒想到徐麗香,竟然沒想到是徐麗香在使壞。
“寶兒,醒了?”
病床那邊傳來四叔文靜又秀氣的聲音,他朝秦卿出手,想抱抱秦卿。
秦卿自個兒從爸上跳下來,然後撲向病床,一把握住四叔的手。
“四叔,還疼不?”
“麻醉沒退呢,四叔不疼,是不是把我們小寶兒嚇到了?四叔真沒事!”
他這樣安著小秦卿,秦衝衝一笑,可一抬頭,看見窗外的夜,小兒一抿。
空間隔空投的範圍是方圓千米,而這千米範圍,恰好有家站前派出所,之前嚴建燁已經幫他們在派出所備案了。
秦卿用力地閉了一下眼。
……
派出所。
老所長正準備下班,突然聽見“噗通”一聲,仿佛有什麽東西從天而降。
老所長愣了愣,接著就聽一聲虛弱的。
“哎唷我地天呀!”
脖子一瞅,老所在嚇得趕往外跑:“這怎麽回事?”
那是一個人,但渾全是,被折磨的不人形。
除此之外,男人上還有一個牛皮紙的信封,像是被人故意擺在這裏的。
老所長喊人送王誌偉去醫院,但等展信一閱時,他又是一愣。
“我王誌偉……”
信上一開頭就是這句話。
而這,竟然是一份認罪書。
前因後果寫得明明白白,甚至還按上王誌偉的手印。
……
醫院這邊人倒是不多,雖然是個多人病房,卻仿佛被秦四叔包場了一樣。
如今這病房裏隻有這兩大一小。
秦四叔的麻醉漸漸退了,疼得他可憐兮兮滿頭大汗。他白著臉,一臉無辜地瞅著秦卿。
“寶兒,四叔想吃牛餡兒的餃子。”
秦卿像個小大人似的,正在悄悄往床頭櫃的水杯裏添靈泉水,聽見這話不一愣。
秦淮山控著椅,轉關上門:“天也黑了,寶兒也一天沒吃東西了,是時候該吃飯了。”
“爸,你想吃什麽?”
“……一樣,也吃餃子吧。”
“好。”
秦卿立即從空間裏掏出幾份煮好的水餃,另外還拿出幾份解膩的涼拌小菜和一大盆湯。
秦四叔是真的很貪吃沒錯了。
當初剛和他媳婦丁蓮認識時,是因為聽說丁蓮爸以前在當地的國營飯店當過廚子,後來去了丁家幾趟,發現丁蓮的手藝青出於藍勝於藍,沒等,就先被人家抓住了胃。
可惜以前家裏太窮了,甭提大魚大了,甚至吃個半飽都困難。
他做夢都盼著想吃一頓好的,本以為這輩子都不可能實現的心願,竟然因為小寶兒出現了轉機。
這會兒,秦四叔夾起一隻白胖胖的牛餡兒餃子,他吃得可香了,就連腦袋疼都忘了。
幹完一份餃子,恨不得再來幾份,但夜已經深了,秦卿怕他積食晚上睡得不舒服,於是板起小臉來。
“四叔,明天再吃好不好?”
看四叔的眼神仿佛看個饞的小孩兒。
秦四叔一臉可惜:“好叭,那明天能再來一碗清蒸排骨不?”
他水汪汪地看著秦卿,秦卿一齜牙:“好哇,可以呀!”
於是秦四叔心滿意足了。
正好剛吃完晚飯,病房外傳來敲門聲,接著有人穿著一軍綠的裳走進來。
這年頭公安的製服尚不是黑的,而是清一的軍綠,看著跟當兵的沒兩眼,並且其中很多人是從部隊轉業過來的。
“同誌,我是站前派出所的所長,有件事我想跟你們了解一下況。”
秦淮山徐徐地抬起頭,他回頭說:“寶兒,幫爸陪陪你四叔。”
秦卿說:“好。”
目送爸坐著椅離開。
房門一關,依稀聽見幾個關鍵詞兒,比如王誌偉、徐麗香……已經通緝等等。
秦卿看向病床上的秦四叔:“四叔,惡人一定會有惡報的!”
秦四叔展一笑,顯得臉好看不:“四叔知道,你爸這回生氣了,肯定得幫我出氣。”
“不說這個,寶兒,四叔困了,你要不要陪四叔睡一會兒?”
“嗯!”
秦卿點著小腦袋。
驚魂一整天,疲憊至極,這小子不得累,更不能擔驚怕,真是太耗神了。
於是,等秦淮山回來時,就見秦四叔摟著秦卿,倆人已經呼呼上了。
他彎了彎眸,但想起剛剛從所長口中聽說的容,那神又陡然一厲。
徐麗香!!
……
第二天,秦卿醒來時沒看見秦淮山,但看見國他們,幾個孩子是和張老頭一起過來的。
聽說張老頭救人有功,昨天下午在農場被公開表揚了。hTtPs://m.ggdown8.org
但老頭依然是那副灰沉沉的模樣。
至於秦淮山,他坐在椅上,一拐著橫著放在他上,他邊是幾名當地公安,此時正在開會。
有人說:“那個徐麗香的估計早就已經畏罪潛逃了,咱們沒提前封鎖火車站,恐怕早就已經走遠了。”
秦淮山平靜地看向對方:“不,一定還在林縣!我申請搜查當地的賓館、旅社,還有招待所。”
徐麗香被嚴建燁攆了出來,沒地方住,可那麽大費周章,甚至與王誌偉合謀,以的心,又怎麽可能會一走了之?
不親眼看著塵埃落定,不見證一番詭計得逞,又怎麽可能會甘心?
而,同一時間,招待所。
“媽,媽!屁,吃屁!”
徐麗香今兒起了個大早,特意去了趟國營飯店,買回一隻蘑菇燉小用來慶祝。
兒子吃得滿流油,則一臉的勝券在握。
已經過去一宿了。
秦寶兒那個小賠錢,估計這會兒早就涼了。
活該!
誰讓那小兔崽子胡嚷嚷,要不是因為那個小賠錢貨,和嚴建燁也不至於鬧這樣,至於王誌偉?
知道王誌偉肯定能得手,那人是個心眼兒多的,辦事小心,而且又隻有那麽一個兒子。
為了讓他兒子活下去,這些年可沒打聽七月十五出生的孩子,隻是沒上合適的。
雖然徐麗香本不知秦卿生日是哪一天,但說的信誓旦旦,王誌偉肯定得信,肯定會把秦卿當他兒子的救命稻草。
這樣一來這事兒肯定萬無一失。
“嗬!”
徐麗香想著想著,就一臉痛快。
“等回頭那個小賠錢貨不見了,秦淮山那死癱子肯定得急死,一個丫頭騙子,瞧他寶貝的那個樣兒,竟然還管那丫頭寶兒?”
“嘖,等會兒吃完飯,我非得回去看看他們,讓他們得罪我,這就是下場!”
然而轟地一聲,突然一聲巨響,竟然有人踹開房門闖了進來。
“雙手抱頭,不許!”
有人拿搶指著,兒子正抓著一隻油膩膩的屁,見此懵了。
徐麗香也一陣眼暈。
怎麽回事,這到底什麽況?
下一刻,一陣咕嚕嚕的聲音響起。
當徐麗香朝對方看去時,就見一個男人,穿著一件厚實的軍大,五英俊又冷厲。
他坐在椅上,嚓地一聲劃著火柴點了一支煙。
之後他深深地吸了一口,煙霧自己口鼻中噴薄而出,旋即神冰冷又淩厲地看過來。
“秦淮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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