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眼過了三天,蕭王代替上朝,而楚昀寧和一幫太醫研究解藥。
天下沒有不風的墻,明文帝好幾日不面,宮里開始流出明文帝重病的消息。
“楚尚宮,皇后娘娘和瑕貴妃娘娘來探。”莫公公急了,這兩個主子一塊來了,可不好糊弄。
尤其是皇后,拖著病來的,莫公公剛才在門口就已經挨了皇后一掌了,只好借故進來稟報,才將。
楚昀寧眉頭皺,太后好幾日沒休息了,剛回慈和宮服了藥休息,最快的速度也趕不回來。
“都別攔著本宮,本宮一定要來瞧瞧,皇上到底怎麼了!”皇后的聲音就在門外徘徊,那架勢若是不進來是絕對不會善罷甘休的。
楚昀寧深吸口氣,只能著頭皮上了,打開了門站在門檻上,邁出一步沖著皇后行禮。
“皇后娘娘金安,貴妃娘娘安。”
“啪!”宮皇后高高揚起手,毫不猶豫的對準了楚昀寧的小臉狠狠扇下去。
這掌力道可不輕,直接將楚昀寧的臉給打腫了,耳朵嗡嗡作響,好半天才回過神。
“放肆,本宮乃是一國之母,想要面見皇上,哪是你輕易阻撓的,識相的還不快給本宮讓開!”宮皇后發了怒。
楚昀寧了角,火辣辣的疼。
“楚尚宮,你還是快讓開吧,本宮也擔心皇上,畢竟好幾日沒見著皇上了,本宮又聽說皇上病了,心里很著急。”瑕貴妃的態度溫和,卻也是一副非見不可的態度。
“皇上有令,不見外人。”莫公公走出來,直了腰桿子沉聲說。
楚昀寧挪開了腳步,指了指里側:“兩位娘娘想見就見吧,可別怪我沒提醒,皇上正在盛怒,若是追究下來……”
宮皇后半信半疑,瑕貴妃則是后退兩步,已經打消了心思去見皇上了,笑了笑:“既然皇上沒事,本宮就放心了。”
瑕貴妃見況不對勁,扭頭就走,生怕沾染上一點責任,到頭來被皇上厭惡,倒是宮皇后怒罵一句,孬種。
“本宮已經許久沒見皇上了,來請個安就走。”宮皇后抬腳邁過門檻,嚇得莫公公心都快提到嗓子眼了。
“嘖嘖!”楚昀寧搖頭嘆氣。
宮皇后側過頭不悅的看著楚昀寧:“楚尚宮怪氣什麼?”
“臣只是替皇后趕到悲哀,難怪皇上不喜皇后,奪走了印。”楚昀寧嘲諷的笑了笑:“皇后娘娘屢次忤逆皇上的心意,拖著病來添,皇上能喜歡您才怪了。”
“楚昀寧!”宮皇后牙,出來前吃了藥咬著牙著才來議政殿,頭依舊疼的厲害,要不是宮扶著早就站不穩了。
楚昀寧毫不顧忌的看著宮皇后冷笑說:“后宮流言四起,誰能想到第一個坐不住的居然是皇后娘娘,有時過于關心也不見得就是好事兒,誰知道是不是別有用心呢。”
“楚昀寧,你又胡說八道什麼!”宮皇后被楚昀寧氣的失了理智,收回腳,朝著楚昀寧走過去,揚起手還要再打下去。
吃過一次虧,楚昀寧直接攥住了宮皇后的手,毫不客氣的反手打了宮皇后邊宮一掌。
“蠢貨,不在宮里好好伺候的皇后,任由皇后胡來,你是怎麼當差的!”
楚昀寧氣勢迸發,一時竟震懾了皇后,小宮挨了打捂著臉看著皇后,一臉委屈。
“楚昀寧,打狗還要看主人呢,你居然敢打本宮邊的人,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膽了!”
宮皇后從楚昀寧手中回胳膊,一雙眸死死的盯著,恨不得要將對方千刀萬剮才解氣。
“皇后娘娘若是不服氣,可以去找皇上做主。”楚昀寧一副沒把宮皇后放在眼里的架勢,反而還慫恿宮皇后:“印就在我手中,皇后若是有這個本事就拿回去!”
說完,也不管皇后是什麼表,楚昀寧揚長而去,留下皇后在原地憤憤怒罵。
一旁的莫公公都快被楚昀寧給嚇死了,張的咽了咽嗓子,真擔心皇后會不管不顧的沖進去找皇上。
慶幸的是皇后已經沒了心思去找皇上了,臨走前不忘盯著莫公公:“替本宮給皇上帶句話,國務繁忙也要注意休息。”
“娘娘放心,奴才一定會替您講話帶到。”
莫公公眼看著皇后拂袖而去,狠狠的松了口氣,直接跌坐在地,真是有驚無險。
下午楚昀寧讓務府送來幾個綠頭牌,挑了個生臉膽子小的來伺候。
“楚昀寧,你瘋了,本王只是代替皇兄,你怎麼能讓秀來伺候本王?”
蕭王在批閱奏折時,小太監來稟報晚上要寵幸后妃,蕭王問起是誰安排的,得知是楚昀寧干的,蕭王當即坐不住了。
楚昀寧看著怒氣沖沖的蕭王,有些哭笑不得:“我這麼做也是掩人耳目,畢竟皇上這段時間經常招后妃侍寢,若是時間長了,沒有招人,我擔心會被懷疑。”
“呵,你倒是了解皇兄。”蕭王冷笑:“怪不得皇兄重用你,以前怎麼就沒發現你心思細膩,想的周到呢。”
現在已經不指蕭王能做個正常人了,聊著聊著就跑偏了,時不時說話諷刺你一下,要不是有強大心理素質,絕對會被氣死。
“沒辦法,為求自保只能忍辱負重,尋找個合適的靠山,否則被人弄死了都不知道。”楚昀寧說。
蕭王哼:“牙尖利,楚昀寧,不管你怎麼說,寵幸后妃的事本王做不到!”
“王爺,我何時讓你寵幸后妃了,召了人未必需要寵幸。”楚昀寧一副你想太多的表。
蕭王反應過來后臉火辣辣的,有些不自然。
“王爺只需將重心放在前朝,后宮的事由我來理。”楚昀寧說,生怕蕭王再誤會,又徹底解釋了一遍。
蕭王卻道:“難怪你看不上蕭王府,你在后宮權力之大,連皇后都要退避三舍,人人都要看你臉,在后宮呼風喚雨慣了,小小的蕭王府又算得了什麼呢。”
懶得再聽蕭王提及這些七八糟的,楚昀寧又說:“王爺,請您時時刻刻記住自己的份。”
“什麼份,本王現在代替皇兄理朝政,而你又是本王的王妃,你如今管著后宮,咱們兩個在宮里配合……”
蕭王說完,楚昀寧臉微變,急忙打斷:“如此大不敬的話還請王爺慎言,若是傳揚出去,此話就是謀逆的罪證。”
一提謀逆二字,蕭王的臉也變了變,神晦暗的看了眼楚昀寧,再沒多說離開了青鸞殿。
人雖然離開了,楚昀寧卻心神不寧了,就連碧秀都聽出不對勁,悄悄上前:“小姐,王爺該不會是存了不該有的心思吧?”
“這……”難說,蕭王的思緒捉不,若是急了,什麼事都能做得出來。
人是最經不起試探的,畢竟蕭王已經嘗到了權利的滋味,若是明文帝真的有個什麼,皇宮里沒有小皇子,明文帝后繼無人,而蕭王又是太后親生兒子,真到了那個時候,太后一定會全力支持蕭王。
楚昀寧指尖輕。
“小姐,皇上的病真的能好起來嗎?”碧秀問。
明文帝的病有些復雜,時好時壞,放過十指的,只是能緩輕了,
并沒有實質的太大改變。
行醫多年,還是頭一次遇到這麼棘手的毒。
……
議政殿后門悄悄被打開,鉆進來一個小小的影,躡手躡腳的趴在了龍床上。
練的從懷里掏出一粒藥丸塞明文帝里,片刻后明文帝睜開了眼,眼神清明本就看不出還有病的樣子。
“皇伯伯,你什麼時候才能醒來?”北北小聲嘀咕,要不是青鸞殿的人忙上忙下,說不定他就被人發現了,太驚險了。
明文帝的掌心了北北烏黑的頭發;“那你還想不想和你娘一輩子在一塊?”
“當然想了!”北北重重的點點頭,
“不是什麼事求別人都會有結果的,有些時候需要等價換,或者靠自己的本事去辦,知道嗎?”
這話有些深奧,北北想了一會才把這句話給消化掉,乖巧的點點頭:“那以后我真的可以一直和娘在一塊嗎?”
“嗯!”
北北咬咬牙,為了能夠和娘在一起,冒險就冒險吧,總好過和娘分開。
“皇伯伯,你瘦了許多。”北北了明文帝消瘦的臉龐,將小腦袋搭在了明文帝的肩膀上,困倦的打了個哈欠,小聲嘟囔:“夫子說的課,我有些還聽不懂,夫子太嚴厲了,罰了我打板子。”
明文帝失笑,一只手托著他的子:“勤學苦練,沒人能幫的了你。”
“皇伯伯,你什麼時候才能好起來呀。”
“皇伯伯。”
北北陪著明文帝呆了半個時辰,明文帝忽然問:“北北,若是有一日蕭王坐上皇伯伯的位置,取代了皇伯伯,你娘和蕭王又和好如初,你可會高興?”
北北仰著頭問:“那皇伯伯呢?”
“皇伯伯會去一個很遠很遠的地方。”明文帝笑問,仿佛是在說一件很輕松的事。
北北聞言摟著明文帝的脖子:“如果是蕭王做了皇帝,北北不會開心,我娘也不會開心,天下百姓更不會開心。”
“為什麼?”明文帝很詫異北北能說出這番話,北北思考了片刻才說:“蕭王非賢君,做了皇帝遭殃的就是百姓,我娘常說蕭王是從小被寵慣壞了,得不著的才是最好的,一旦得到手就會不珍惜,格暴躁易怒,很容易被人利用。”
這番話更是出乎意料之外,明文帝又問:“你娘真的這麼說?”
“對啊。”
看著北北真誠無辜的眼神,明文帝再次笑著問:“皇伯伯相信你說的話,那你娘平時又是說皇伯伯的?”
“我娘說皇伯伯死要面子,是個明君,過的很辛苦,我娘還說皇帝不是人干的活,表面風實際上很辛苦,一點自由都沒有。”
明文帝看著北北毫不猶豫的說出這番話,角揚起苦笑,這話絕對像是楚昀寧說出來的。
“我娘還說做皇帝和坐牢沒區別,沒有機會閱覽大好山河,自古做皇帝就沒有長命的,賢君都是被累死的,昏君的下場就是被滅國。”
北北眨著靈的雙眼,直勾勾的看著明文帝,這話讓明文帝臉一沉:“北北,你娘……”
明文帝忽然不知道怎麼辯駁了,做皇帝真的好嗎?
肩上有不可推卸的責任和重擔,多雙眼睛盯著他,所有人的希都寄托在他上,百姓安居樂意,邊關無敵人來侵犯,這就是他最大的愿。
“皇伯伯。”北北疑的看著明文帝。
明文帝清了清嗓子,他沒有想到楚昀寧私底下會這麼排斥皇帝這個位置。
“你娘沒讀過什麼書,不懂這里皇帝的艱辛,做皇帝雖然辛苦,但可以讓更多的人得到幸福,也沒什麼不好的。”明文帝安北北,倒也沒有說過楚昀寧的不是。
畢竟那是人家的親娘。
不得不說楚昀寧的思想,讓明文帝刮目相看,很有人能有這樣的覺悟。
誰不是為了權利拼了命的往前爬,為了一己之私什麼事都做得出來。
“北北,有的時候不由己就會發現,若是沒權利,你只能任人欺凌。”明文帝看了眼時間差不多了,了北北的腦袋:“總之,你娘說的話也沒錯兒,人各有志,志不相同罷了,好了你快回去吧,別人發現了。”
“好!”北北了懷里,掏出了一枚藥丸遞給了明文帝,明文帝毫不猶豫的服用,漸漸的又昏睡了過去。
北北為了不讓人起疑,還特意將明文帝的脈象調整和來之前一模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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