葉夫人支支吾吾說不出話來,只好掩面哭泣,里嚷嚷著:“我可憐的兒啊,怎麼命這麼苦!”
長郡主彎腰蹲下,溫聲安了幾句。
“逝者已矣,生者節哀。”
葉夫人的眼淚卻是控制不住,葉嫣兒是第一個孩子,花費了最多力。
驟然逝去,葉夫人心里不舒坦。
“多謝郡主關心,我娘也是太傷心了,畢竟姐姐的死太突然了。”
葉如瀅也紅了眼圈,看了眼金楠木制的棺槨,哽咽地說:“我娘連姐姐最后一眼都沒看見,也不知姐姐臨死前罪沒有?”
提到這,葉如瀅忽然看向了楚昀寧:“我聽聞三天前蕭王妃回府探過姐姐,不知那時姐姐病的厲不厲害,有沒有留下只言片語,姐姐邊的綠竹也不見了,白發人送黑發人,讓娘如何得了這打擊!”
一語驚醒夢中人,葉夫人反應過來:“嫣兒死的太蹊蹺了,我要開棺!”
楚昀寧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葉如瀅,果然不能小覷,看上去很溫善解人意,可說出的話一針見,很容易就把矛頭指向了自己。
“蕭王妃,是不是你害死了嫣兒?”
葉夫人直指楚昀寧,怒吼:“一定是你嫉妒王爺寵嫣兒,下了什麼毒,今兒又來靈堂炫耀,你這個狠毒的人,你會不得好死!”
楚昀寧長眉挑起:“就憑你空口白牙的污蔑,我就殺人犯了?可有證據?”
“只要開棺驗一驗就知真相!”
葉夫人抬手讓侍衛上前,試圖要去掀。
“住手!”蕭王從后趕來,沉著臉不悅:“這里是蕭王府,不是你們隨便撒野的地方,滾下去!”
一聲怒吼,侍衛們紛紛退下。
“王爺,我懷疑嫣兒是被人害死的,子雖弱還不至于突然暴斃,王爺一定要替嫣兒徹查清楚,給個代!”
葉夫人仿佛是找到了救星,拽住了蕭王的袖,赫然指著楚昀寧:“只有有嫌疑害嫣兒,王爺快把抓起來!”
蕭王低著頭看了眼葉夫人,神冰冷,嚇得葉夫人立即松開了手后退兩步。
“王爺,我只是一時急,不是有意冒犯。”
蕭王看在葉嫣兒的份上沒計較,又看了眼楚昀寧,一紅似火,妖嬈嫵,的驚心魄。
只是這打扮在素白的靈堂上怎麼看怎麼怪異,蕭王無奈的嘆了口氣,礙于眾人在場,實在沒法子包庇楚昀寧。
“你穿這樣是不是有些不妥?”
“就是故意的!”葉夫人大喊,看著這一的紅有些刺眼。
楚昀寧彎了彎:“我是來替葉側妃主持葬禮的,穿這樣有何不妥,葉側妃生前就喜歡大紅,可惜礙于妾的份沒法明正大的穿,我來送一程,當然要挑葉側妃最喜歡的。”
“你!”葉夫人被氣的嗓子里涌出腥甜,葉嫣兒最在意的就是蕭王妃的位置被人搶走了,這是最大的憾,連嫁都是的,低了楚昀寧一等,現在又死在了楚昀寧前面,按照葉嫣兒的脾氣,還不得氣死了。
葉如瀅忙幫著背:“您消消氣,姐姐已經走了,王妃畢竟是主子,只要王妃高興,咱們退一步又如何,您氣壞了子,姐姐泉下有知一定會心疼的。”
葉夫人好久才緩和過來,葉如瀅掏出一枚玉佩:“娘,你不是打算要把這枚玉佩送給姐姐嗎,趁著還未定棺,一切都來得及。”
在葉如瀅的提醒下,葉夫人咬著牙振作起來,接過玉佩,走到蕭王跟前:“我想見嫣兒最后一面,這枚玉佩是我當母親的心意。”
蕭王若有所思的看了眼玉佩,陷了沉思。
“王爺,是不是嫣兒的死有疑?”
葉夫人聲音抖,原本只是懷疑,現在是確信葉嫣兒不是突然猝死,而是遇害。
“王爺,嫣兒對您深似海,這麼多年一心一意照顧王府,到頭來卻被人暗害,您答應過嫣兒,會好好照顧。”
葉夫人噎噎開始打起了牌。
“逝者已矣,何必折騰呢,還是早日土為安吧。”
長郡主攔住了葉夫人,雖然不知道葉嫣兒怎麼死的,但一定和楚昀寧有關。
前腳剛說完,葉嫣兒就出事了,太巧合了。
葉夫人和長郡主有些,十分意外對方總是幫襯楚昀寧。
“郡主,嫣兒也是您看著長大的,無辜枉死,你為何不肯讓我查個清楚?”
長郡主低了聲音:“鬧的太難看了,對葉家沒任何好,依蕭王對嫣兒的疼,怎麼會不找太醫看,蕭王對蕭王妃的態度全京城都知道,怎麼會幫蕭王妃瞞什麼,你一定是多慮了。”
葉夫人忽然安靜下來了,葉如瀅拉著葉夫人的手點點頭:“郡主言之有理,蕭王妃怎麼可能會暗害姐姐呢,一定是個誤會,娘別往心里去,時辰快到了,這玉佩還是盡快放在姐姐邊吧。”
在葉如瀅的一再提醒下,葉夫人堅持要把玉佩放在葉嫣兒邊。
也就意味著非要見最后一面不可!
楚昀寧認真的打量著葉如瀅,小姑娘真的很聰明,進退有度不讓人反。
聰明的......有些過頭了。
“蕭王妃,我娘有口無心,我在這代替我娘向您賠罪了。”
葉如瀅撲通跪了下來,沖著楚昀寧磕頭:“白發人送黑發人本就痛苦,這可能是我娘最后一次見姐姐了,還請蕭王妃全!”
這個理由讓人無法拒絕。
楚昀寧看了眼蕭王,蕭王立即說:“逝者已矣......”
“王爺,我娘年紀大了經不住傷心,也許見過姐姐之后,就不再憾了。”
葉如瀅乖巧懇求,神誠懇讓人不忍拒絕。
蕭王抿了抿,猶豫半天。
“王爺,不如就全了葉夫人一片慈母心吧。”
楚昀寧也想看看里面有沒有葉嫣兒,畢竟那杯鴆酒不是調的,萬一蕭王為了保住葉嫣兒,弄出什麼假死的藥,借著機會瞞天過海也不是沒可能。
在幾人的堅持下,蕭王只好點頭松口:“如風!”
掀開蓋子后,葉夫人如愿看見了葉嫣兒。
就像是睡著一樣,只不過沒了呼吸,葉如瀅湊上前,仔細的打量著,試圖發現什麼蛛馬跡。
楚昀寧目一瞬不瞬的盯著,忽然角勾起一抹諷笑,挪開眼。
“二位看夠了?”
葉夫人和葉如瀅本不會醫,單憑眼本看不出來有什麼異樣。
很快兩人氣餒的后退兩步,蓋子重新合上,隔絕了眾人的視線。
楚昀寧意味深長的看了眼蕭王,蕭王別開了眼,并沒有看,接下來兩人也沒有任何眼神上的流。
喪事繼續舉辦,皇后派了人去請了數十個高僧替葉嫣兒超度祈福。
規格早已經超過了葉嫣兒側妃的份。
皇后故意抬舉葉嫣兒的份,讓楚昀寧難堪,還特意讓務府的人來,把這場葬禮舉辦的十分隆重。
楚昀寧本就不在乎這個,滿腦子都是葉嫣兒的臉,按理的臉不該微微紅,而是慘白才對,喝下鴆酒的人,死后全發黑或是慘白,絕不可能是微微紅。
唯一的可能就是里面的人還活著!
真的被猜中了,蕭王假意讓葉嫣兒喝下鴆酒,試圖瞞天過海,私底下再把人藏匿在安全的地方養著,葉嫣兒害死了褚兒,就不配活著,必須死!
“葉側妃畢竟伺候了王爺一場,人死賬銷,過去種種就讓過去吧。”楚昀寧拿過案臺上的香對著牌位舉起:“希下輩子葉側妃投個好胎,你我之間不要再做仇人。”
“假惺惺!”葉夫人雖然沒察覺到有什麼異樣,但直覺楚昀寧就是幕后兇手,楚昀寧回眸看向葉夫人:“人的忍耐是有限度的,看在今日葉夫人失去兒的份上,我暫時不計較,若他日再敢得寸進尺,休怪我不客氣!”
有的人就服狠人,越是忍讓就越是讓對方蹬鼻子上臉!
葉夫人心虛地扭過頭。
等葬禮結束,前來吊唁的人陸陸續續都散去,長郡主看夠了熱鬧,生怕牽扯其中很快借口子不適就走了,靈堂上就剩下星星點點的人,楚昀寧看了眼那三炷香,眼底劃過一抹深意,早在給蕭王解藥的時候,里面就被加了一種特殊的藥,鳴玄子。
鳴玄子單方面不接寒檀香就什麼事都沒有,二者一旦結合,葉嫣兒在半個時辰不及時服用解藥,就會悄無聲息地死去,極有人能查出死因。
楚昀寧揚起下,眼底的寒意一閃而逝,說:“我來送葉側妃最后一程,時間差不多了我也該走了,王爺,節哀。”
蕭王眼皮跳了跳,忽然心里有種不祥的預,張想朝著楚昀寧解釋什麼,可有外人在場又不好說,他只能耐著子繼續陪著。
葉夫人哭個沒完,沒有要離開的意思,里依然罵罵咧咧地說些什麼,蕭王看了眼時辰:“葉夫人節哀,嫣兒已經走了,你若是哭壞了,嫣兒九泉之下也不會安心的。”
在蕭王的勸說下,葉夫人了眼角緩慢地站起,在葉如瀅的攙扶下慢慢離開,蕭王狠狠的松了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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