珍妃樂的看太后和蘇落斗起來。
太后和蘇落斗,那就是和長公主府斗,得利的自然是世家們。
珍妃作壁上觀,皇后何嘗不是。
心照不宣間,整個大殿,無一人發聲。
趙韞姝嗤笑,“南淮王妃真是伶牙俐齒,太后娘娘何等份,竟然也能讓你這樣的鐵齒銅牙得張不開,本宮真是見識了貴朝的禮儀。”
太后黑著臉,“不統!哀家就說,好好的譽兒最近怎麼總是鬧脾氣,哀家始終找不到原因,今兒可算是讓哀家大開眼界,娶妻娶賢,有你這樣的王妃,譽兒遲早走上歪路,難怪在鎮寧侯府住了五年都得不到一個結果。”
盡管蘇落是陳珩未婚妻的事,人盡皆知。
可讓太后這樣說出來,幾乎是等于當著所有人的面否定了蘇落。
“哀家真是多余關心你,行了,自己找個位置坐吧。”帶著一臉長者的無奈,太后嫌惡的擺擺手,讓蘇落退下。
說是自己找個位置,可船艙里所有的座位都坐滿了,哪還有多余的座位。
蘇落掃了一眼,行禮退下。
一從船艙出去,珍妃立刻給外面守著的宮遞去一個眼,待那宮會意離開,珍妃朝太后道:“母后息怒,小孩子家家的不懂事,又是小門小戶出來的沒見過什麼世面,哪知道什麼禮儀分寸,就知道逞口舌之快了。
太后若是和生氣,沒得氣壞了子。
先前在榮安侯府,榮安侯夫人幾次抱恙,不都是......”
說及此,珍妃像是忽然意識到自己說多了話,輕咳一聲,用帕子遮掩了一下角,又笑道:“今兒天氣這麼好,母后就不要拘著大家了,畫舫都在金水河上開起來了,讓們也出去氣。”
太后嘆一口氣,轉頭朝趙韞姝道:“讓你見笑了。”
趙韞姝一臉認同,“是好笑。”
太后:......
“既然蘇落這麼上不得臺面,太后干脆發懿旨廢黜了王妃的份算了,反正我來這里,就是來嫁給南淮王的。”
趙韞姝說的一點遮掩沒有。
顧瑤和珍妃相視一眼。
太后朝趙韞姝笑:“你這孩子,真是心直口快,不過哀家就喜歡這樣爽直的,和云霞一樣,都是心里有什麼就說什麼,不會耍心眼,也不會遮遮掩掩繞彎子讓人猜心思。”
說著,太后朝其他人看去,“行了,都坐在船艙里怪悶的,一年一次的朝花節,哀家拘著你們豈不是了惡人,都出去玩吧,小心別掉了水里。”
這畫舫上下兩層,大的很。
太后一發話,滿艙貴名媛公主郡主們,牽三搭四的相約出去。
有了剛剛的熱鬧,誰里都不缺議論的話題,無一例外,幾乎都在說蘇落。
有說,把太后得罪到這一步,旁邊趙韞姝又虎視眈眈,蘇落怕是兇多吉要倒大霉了。
也有人說,長公主和南淮王先前能那麼不給太后臉面,可見是喜歡蘇落的,這次南淮王怕是又要替蘇落出頭,就不知道誰要倒霉了。
甚至還有人說,皇后長公主,太后故意和蘇落發難,可能長公主府要倒大霉了。
蘇落依靠著欄桿立在甲板一角,旁邊玉珠低著聲音和道:“王妃別往心里去,王爺和長公主殿下對王妃好才是真正的好,旁人的話,有人酸有人妒,聽聽罷了。”
“這個道理我還是明白。”蘇落笑了笑,“只是太后這樣對我,宮里長公主被皇上,怕是日子不好過。”
玉珠道:“也未必,太后娘娘這樣對你,只怕是泄私憤,太后娘娘一直心疼云霞郡主,先前云霞郡主搬起石頭砸自己的腳,后來被王爺那樣報復,郡主的臉丟大了,在宮里不知道怎麼哭了。
太后能不心疼?
人心都是偏的,可不會去想云霞郡主為什麼丟臉,只會覺得是因為王妃才害的云霞郡主如此,這是其一。
其二,還有趙韞姝這一層。
從皇上到太后,都盼著王爺和趙韞姝聯姻呢,也有做給趙韞姝看的分。”
蘇落朝玉珠笑,“你真聰明。”
玉珠抿,“奴婢自小跟著長公主殿下,見得多了,學的也就多了,所以長公主殿下才會派奴婢來跟著王妃。
王妃放心,不說其他,單單南國想要達酒水生意,您就必須能安然無恙。”
蘇落倒是沒有擔心自己,就是有些擔心長公主在宮里的形。
不知道太后這個親娘,到底是向著皇上,還是也會稍稍偏袒長公主一點。
“天!”
蘇落和玉珠正說話,忽然人群里有人發出一聲驚。
蘇落順著驚的聲音看過去,一眼看到岸邊有一個五六歲的小影撲通落水中。
穿著白玉小袍子,棕褐的短靴,梳著頂發。
蘇落一下抓圍欄,心口狠狠一,“是不是子慕?”
玉珠也看到了,氣息也提了起來,“奴婢瞧著就是,剛剛人群里像是有人了一聲子慕。”
不等玉珠說完,撲通又是一聲。
一道瘦高的影從人群里冒出,一頭扎進水里。
那高量......和小竹子幾乎一模一樣。
“不好了,有兩個小孩兒落水了。”
“快來人啊,有兩個小孩兒落水了,好像才五六歲,快救人啊。”
“那個大一點的好像是撲進去去救那個小的,但是那個大的好像也不會洑水,快來人啊,救人啊。”
岸邊鬧出。
畫舫船上,大家都朝落水的方向看。
眼睜睜看著兩個孩子掙扎幾下,腦袋就沒了水底下。
“落水的是不是榮安侯府那個小孩兒?”
“是蘇子慕!”
不知誰在人群里喊了一嗓子,甲板上,頓時不人都朝蘇落這邊看來。
玉珠雙手撐著欄桿就要縱一躍跳下去救人,蘇落在旁邊一把拉住,“別急。”
玉珠偏頭看蘇落,滿目著急,“再不下去就要淹死了,撐不住多久的。”
蘇落著心口的狂跳,比誰都張,比誰都害怕,但是事發生在這個節骨眼,卻不能不多留個心眼,“興許不是子慕。”
玉珠焦灼,“那萬一是呢?這種事,打不得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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