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牢房,欒音躺在石床上,雙目閉著,像是睡著了。
好在這間牢房還算幹淨,沒有腐臭的味道,石床上的墊草也幹燥厚實,不至於太罪。牢房還有一張石桌和兩個石墩子,石桌上的飯食已經冷掉了,卻是一口未的樣子……
龍天佑從一暗門走近這間牢房,看到的便是這般景,後跟著落楓也是一臉愁容難。
“一直不可吃飯?”龍天佑低聲開口。
落楓道:“是,從那日帶來此,就始終這個樣子,不吃不喝也不,我有幾次想喂吃幾口,不理我,喂喝水,反倒嘔吐起來……可能看到我就會覺得惡心,不能再嫌棄了……我這次怕是令太傷心了,再不可能原諒我了……”
龍天佑一擺手,道:“總有真相大白的一日,到時候本君替你說清楚便是,欒音會明白的……”
落楓也沒再多言,隻歎口氣,便轉暗。
龍天佑緩步走向欒音所在的那件牢室,牢門打開,他抬步進去,石床上的子始終未。
龍天佑盯著看了許久,終於開口道:“為什麽不吃東西?”
許是聽到了龍天佑的話,欒音的眼睛微微張開,盯著麵前頎長俊逸的影好一會兒,也不見開口。
龍天佑道:“你不必如此看我,按時吃飯睡覺便是,等我手上的事料理完了,再來……再來說你的事……”
“我們還有什麽事好說?你且說明白,是不是你也覺得是我害你?”欒音忽然開口,眼睛盯著龍天佑的眼睛。
龍天佑恍若未覺,轉走向門口,臨出門時卻道:“事都擺在那裏,我隻相信我看到的……”
龍天佑說完便走出了牢房,直到他離開許久,欒音才呼出一口氣,低低地苦笑道:“嗬……你隻相信你看到的?你看到的……也好……竟是我作繭自縛了……”
龍天佑走出暗門,夜白和落楓已經等在門口,幾人穿過道,便回到龍天佑的書房。見龍天佑的臉不善,夜白用目詢問落楓,可落楓也微微別開臉,顯然不想多說。
夜白隻好道:“帝君,按照之前收到的那封函的方法,如今城的蟲患已經控製住,今晚真的要約見那位送來錦囊妙計的神人?”
“人家幫了我們這麽大的忙……怎麽能不去說聲謝謝?”龍天佑道。
夜白又道:“可我打探到之前曜天國也出現過這種蟲患,後也是用此法控製和撲滅的,我怕那神人是曜天國的細作,帝君當小心提防!”
“我自有分寸。”龍天佑道。
見夜白似乎言又止,便又問:“還有何事?”
夜白看了一眼落楓,猶豫了下,但還是道:“聖母天後差人過來提醒帝君,三日後便是您與緋櫻公主的大婚之日,帝君這幾日可要好好準備,切莫太過勞累,耽誤了大典儀式……聖母天後還說……”
“還說什麽?”
“聖母天後還說,等到大婚之後,您就是聖胥國真正的君王了,到時候便不再過問國事,也好安晚年……”夜白回道。
“嗬嗬,這是在告訴我,隻要娶了緋櫻,便可以把所有的權力還給我……當我是傻子嗎?這樣的話我也會信,隻怕早就準備好一切,輔佐緋櫻為第二個自己了!”龍天佑冷笑著,恨不得每個字仿佛都要被他咬碎,眼裏全是恨意。
“所以帝君是要迎娶緋櫻公主?”落楓仿佛此時才意識到兩人之前在討論的話題。
“帝君和緋櫻公主的親事是一早就定下的,你又不是不知道,自然是要迎娶緋櫻公主了啊!”夜白道。
“那欒音怎麽辦?帝君要置於何地?”落楓緒也激起來。
“落楓,你是糊塗了嗎?”夜白也怒氣上湧,反問道:“欒音不過是個婢的份,就算帝君心裏有,日後封個妃嬪,已是抬舉,你不會還想讓帝君以帝後之禮迎娶吧?”
“好了,你們兩個都給我閉!”龍天佑喝止了兩人,“時辰差不多了,我們去見見那神人……”
可落楓卻又說:“帝君,你為了引出叛徒已經傷了欒音的心,如今在暗室的石牢不吃不喝的,若是再知道您即將大婚的消息,隻怕是要要了的命啊!”
“那就不要讓知道!”龍天佑忽然怒吼起來,指著落楓道:“誰若是讓知道此事,我決不輕饒!”說完便一甩袍袖,出了書房。
夜白也白了一眼落楓,道:“你也是,越發不懂禮數了,平白又惹帝君生氣。你也不想想,聖母天後之前給帝君使了多絆子,若是能娶了緋櫻公主就拿回天後手上掌握的權力,帝君也就不用如此勞心費力了……”
“可欒音怎麽辦?一定會很傷心……”落楓道。
“哎,等到帝君了聖胥國真正的主事者,他想要對誰好就對誰好,到時候還有誰能管,名分不過是個虛名,帝君的心意才是真的……”夜白勸道。
見落楓不再多言,夜白拍拍落楓的肩頭,道:“你和欒音是自小的朋友,到時候你也要幫忙多多寬才是,這次是為了引叛徒下手才委屈了,你也要幫帝君解釋解釋,幫帝君分憂才是作臣子的責任啊!”
見落楓仍是沉默,夜白道:“我看你還是先留下吧,我陪帝君去會會那個神人,免得帝君見了你,又要生氣……”說完便也走了出去。
冷月如鉤,夜涼如水。
天帝城城郊的空曠,龍天佑和夜白穿了便裝,等在神人信函中約定的位置。不多時便見到不遠的樹林中走出兩個黑的影。
待到近前,兩人都除去了臉上蒙著的黑紗,出兩張俊逸的臉。正是葉琴和墨子驍。
墨子驍先是一禮,道:“沒想到帝君,隻帶了一個護衛前來赴約,不是膽識過人,便是邊這位神勇蓋世……”
“哈,這位公子謬讚了,但我很好奇,公子怎麽會認得我就是聖胥國的帝君?”龍天佑笑問。
墨子驍也是一笑,道:“其實在下與帝君曾有一麵之緣,說是一麵之緣,細算下來還在一間大帳裏生活過一段時間,對於帝君也算是悉了,隻是帝君貴人事多,不曾留意,加上帝君當時眼疾很重,無法視,所以不認得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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