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天佑倒是很守承諾,連著三日,都按時服用欒音的藥。但這件事兩人也說好,並沒有告知藥君。
因為龍天佑來施藥司療傷之事仍需保,欒音也留在室休養,總歸不便,欒音便請落楓搬來一個屏風,將室隔出一個小空間來,左右龍天佑並不過夜,隻是來換藥和服藥,這樣雖然簡陋,倒也無妨……
隻是有時候夜裏,蓋著錦被躺在榻上,鼻端縈繞著淡淡的藥香,便會不由自主地想到那是龍天佑上的氣息,雖然原本施藥司裏就經年彌漫著草藥的香味,可偏偏就會聯想到他上的味道來……
如此想著,有時竟輾轉發側,睡不著了……
“阿音……阿音……”落楓推了一把正坐在小凳上發呆欒音。
欒音被他一推,反倒嚇了一跳,“啊!”的一聲了出來。
屏風的另一邊,藥君正在為龍天佑換藥,聽到這一聲,都停了作。
“出了何事?”藥君的聲音從屏風後傳來。
“師父……沒事……沒事……”欒音趕忙應著,又剜了一眼落楓。
“阿音,你過來……”沒想到龍天佑竟然開口。
欒音隻好從屏風後麵繞出來,結果就看到龍天佑赤著上,欒音趕忙又背過去,結結地道:“是奴婢魯莽了,帝君……帝君有何吩咐?”
後沒人回答,但藥君已經走到前,將手上的藥膏和紗布遞到手中,道:“為師還有事,接下來就由你來幫帝君理傷口吧……”
之後,便不等欒音推辭,藥君已經衝落楓招招手,兩人便一同出去了……
許是見欒音始終背對著自己站著,本沒有移分毫,更沒有要轉過來幫他上藥的意思,龍天佑終於忍不住開口了:“你要在那裏站多久?來幫我上藥……”
欒音垂眸看看自己手裏藥君給的藥膏,隻好著頭皮應了聲:“哦,來了……”
可即便轉過來,的目也隻限於地麵和床沿以下的部分,本沒有勇氣看他赤的上。
見目躲閃,臉也有了,龍天佑忽然笑了:“你這是在害嗎?我記得某人好像說過,為醫生是不必忌諱患者究竟是男人還是人,一律都是病人來著……”
被他這麽一說,欒音忽然也覺得自己如此扭,真的有點兒奇怪,更不像是一名醫者了,龍天佑說的沒錯,不管他是什麽份,什麽別,在這裏他就是病人,藥君師父既然將後麵治療的事給了,那麽就應該好好給他診治才是,怎麽可以如此作態?
欒音想到此,反而心裏平穩下來,也不多話,隻手腳利落地查看龍天佑的傷口,清理傷口周圍破潰的膿,又將藥君給的藥膏塗在傷口……
龍天佑見忽然就沒了小兒的,反倒認真做起醫師來,也覺得有趣,便也不言不語地配合著,隻一雙眼睛盯著的小臉看。
欒音被他灼熱的目看得不自在,道:“你若再這樣無遮無攔地看我,我便拿帕子把你的眼睛遮起來……”
“你這會兒又敢看我了?為何之前見我躲躲閃閃,還怯臉紅啊?”龍天佑笑得有些得意,那語意分明暗示著之前對他生了其他的緒才會那般姿態。
欒音被中了心事,自然麵上掛不住,道:“你……你若再胡說,我不管了,讓你痛死算了……”
欒音的話還沒說完,龍天佑的臉已經皺起來,好像是傷口和的餘毒忽然發作,劇痛起來,龍天佑的子微彎著,竟是痛得說不出一個字來。
欒音見狀,頓時也嚇了一跳,忙去把他的脈,隨即心中更是一驚,原本這幾日給他服用藥,他的餘毒已經被製住了,怎麽今日反倒猛然反撲回來,實在蹊蹺……
欒音的目不落到手裏藥君之前給的藥膏上,將藥膏湊近鼻端輕嗅了,忽然就覺得這氣味有些不對,而且還有些悉,之前也未注意到,此時湊近了才發現那藥膏從特別的角度看去竟是帶著淡淡的紫螢……
欒音皺眉,心裏一沉,可還未等細想,龍天佑忽然“噗”的一聲,噴出一大口鮮來,旋即便不省人事了……
欒音這下慌了,忙扶住龍天佑要倒下去的子,急道:“你怎麽樣?怎麽會在這樣……”
房門被猛然撞開,藥君、夜白和落楓,以及幾名護衛模樣的人同時闖進來,見到龍天佑的樣子,頓時都是大驚失,藥君更是一步前,將龍天佑從欒音的懷裏奪下,夜白也順勢將欒音拉到一旁製住。
“藥君大人,帝君他怎麽樣了?”夜白急著問。
藥君檢查了龍天佑,卻是微微搖頭,然後對著欒音便質問道:“欒音,帝君往日對你如何?為何要如此痛下殺手?”
欒音這才反應過來,藥君這是在陷害害了龍天佑。
“我沒有,我怎麽會對他痛下殺手呢?”欒音反駁著,但很快就發現這樣的反駁本無力又徒勞。
就連後按著的夜白都麵若寒霜,沉著臉,完全不見往日謙和的模樣。
欒音又看向落楓,這個一直支持,守護的人,而且也是唯一同一樣知道藥君人,可是落楓卻也寒著臉,一言不發。
欒音道:“我沒有害他……落楓,你可以幫我作證的……”
可落楓卻別開臉去,道:“你自己做的事,我怎麽證明……阿音,帝君對你如何,我們都看在眼裏,你真的不該辜負了……”
“行了,就是說你們都覺得是我害他?”欒音的眼裏已經噙滿淚水,目在每個人上逡巡著,最終隻盯著落楓……
落楓被看得有些不自在,便轉過子,背過去不再看……
藥君忽然道:“好了,帶下去,嚴加看管起來!”
幾個護衛便上前,將欒音押了下去,走過落楓邊時,欒音還始終盯著落楓,但落楓卻一直躲閃著不敢看。
“藥君大人,帝君的況如何了?怎會又發作?”夜白關切地道。
藥君皺眉道:“或許是近日來我們已經將蟲害製,對方有些心急了,便直接對帝君下手……哎,隻是萬萬沒有想到的是……哎……欒音這孩子,糊塗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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