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欒音忽然聽到龍天佑自己，“阿音……”方抬起頭來，這才注意到，藥君和夜白等人不知何時已經不在屋中，龍天佑的臉仍是蒼白的，但他的眼中和角都帶著笑意，那一雙眸子也璀璨如星，正看著自己……

欒音被他看得有些不自在，忙找了個話題，道：“你覺如何？”

“無礙……已經習慣了……剛剛嚇到你了？”龍天佑的手，輕輕落到的手背上，握住，便不肯放開……

欒音卻沒有注意到這些，反而被他的話弄得一皺眉，問道：“習慣了？你是說你最近經常如此？”

“嗯，已有過四五次，不過這次我覺得最值得，因為看到你為我擔心……”龍天佑的手握得更，手指挲著欒音白皙的指尖，還很是地瞇了瞇眼睛……

“你是說你已有四五次這樣突然昏倒，還嘔？”欒音仍沒有注意到他越發得寸進尺的作。

龍天佑已經半撐起子，將拉過來，拿了個墊子讓倚著，又環著的肩膀半摟著。欒音卻沒注意這些，隻等著他的回答。

龍天佑微微點點頭，笑著道：“也沒什麽，藥君說是因為要清除之前箭傷的餘毒，用的藥裏多也有一些帶微毒的藥材，我子弱，不住這些藥猛烈的藥材也屬正常，但不妨事，藥君會有辦法幫我緩解……”

欒音越聽越是皺眉，打斷他道：“你明知道不住，怎麽還吃這些藥，為何不用藥人……”可說到此，又仿佛被什麽忽然夾住了舌頭，無法繼續……

卻聽龍天佑道：“那些藥人本就隻是做做樣子的，真正飲過藥的，也就隻有你一個……”

欒音聽得心裏一，“那等下次你再服藥，我來……”

的話尚未說完，便被一隻手堵住了，欒音抬眸，卻龍天佑沉黑如墨的雙眸，他的眼中含怒，道：“你已經不是我的藥人，再不可取，聽到了嗎？”

“可是……”欒音拿下他擋著自己的手，道：“可是我也不能看著你如此……”

龍天佑卻忽然笑了，道：“你果然還是惦記我的……但是看你取，比拿刀子我的心口還痛，我寧可等藥君幫我慢慢拔毒……”

原本欒音還都忘了之前在道裏聽到的話，此時被龍天佑這麽一說，便又想起來，道：“等等，你之前說藥君說你的毒來自箭傷？”

龍天佑微微點頭，道：“之前……之前我一時大意，中了一箭，箭上淬了毒……”

欒音忽然手去解龍天佑上的服，想要看看他口的箭傷，一開始龍天佑還本能地躲避，但很快意識到要做什麽，便不再推擋，而是任由扯開他的外衫，然後是他的中，雪白的中已經有星星點點的殷紅跡滲出來。

欒音先是一愣，但很快就去解開中，出他潔白皙的膛，以及那上麵出現得極不和諧的一個破潰的圓形傷口，傷口的周圍有淡淡烏紫的，傷口不肯愈合，還流著膿……

被欒音這樣盯著看，龍天佑也有一不自在，正要拉攏衫，遮擋住，卻被欒音按住手臂，隨即欒音扣住他的手腕，為他把脈，隻一會兒，欒音的臉百年更加凝重……

龍天佑原本還有些不好意思，畢竟欒音是子，又是他心裏的人，被這樣看著，終歸有些不自在，但很快他就從欒音的神上看出不對勁來。

“怎麽了？若是因為擔心我的傷勢，大可不必，這都已經快好了……”龍天佑說著便拉住自己的服，將傷口重新遮擋起來……

“你說的箭傷就是這個？”欒音忽然問，聲音裏聽得到抖。

龍天佑點頭，但語氣還是平靜地道：“別擔心……我真的沒事……”

“你這個傷口應該早就好了的啊？為什麽……為什麽現在會是這樣？”欒音忽然抓住他的手腕，很急切地問，一雙眼睛盯著龍天佑。

龍天佑早就察覺出不對勁，他不答反問，道：“這傷口之前的確已經好了，但後來又忽然反複……但你是如何知道我這個傷口的？”

“我……我……先別管我怎麽知道的，你告訴我這傷口是如何反複的？難不你能又中一次毒箭，在同一個位置？”欒音說得十分急切，其實原本一直很抗拒藥君師父背叛龍天佑這件事，總覺得或許藥君師父有什麽。

但此時看到龍天佑這個傷口，似乎又一次提醒了欒音先前鍾山君說過的那些話，難不真是藥君表麵上是給龍天佑診治，實際是給龍天佑下了毒？

龍天佑看那樣急切的神，也覺察定是發現了什麽，便也嚴肅起來，稍微回想了下，才道：“之前這傷口的確已經愈合了，而且幾乎已經長好，但我回宮後不久忽然就發了場病，那時候我對周圍的事也不太在意，以為隻是不小心患了風寒，藥君來給我把脈，開了方子，可是誰知道，兩副藥下肚，口的傷口便起了變化，原本已經愈合的傷口又開始潰爛流膿流……藥君說是可能是藥生發之效造的，不打，誰知，這傷口便幾經反複，不肯完全愈合……阿音，你發現什麽了嗎？”

欒音咬了咬，言又止，終究道：“你覺得藥君師父……對你如何？”

“藥君是我的授業恩師，又是自小照顧我長大，甚至親於父子……”

欒音垂首，眼睛酸，也不敢與龍天佑灼灼的目對視。

“阿音……”龍天佑等得心急，終於忍不住喚了一聲的名字。

欒音微微歎氣，道：“我不能確定，但小心一點總不會錯……你答應我，這件事隻有我們兩個知曉，先不要對旁人提起……由我來照顧你飲食起居，你做什麽都帶著我，我要寸步不離地守著你……終歸會把事查清楚的。”

“你說，你要寸步不離地守著我？”龍天佑問。

“額……我的意思是……我……”欒音之前隻是基於要查出真相的考慮，卻不想這句話這樣被龍天佑問出口，反倒顯得十分曖昧，且是大膽主地要親近他一般……

龍天佑見被囧得滿臉通紅，慌忙解釋，忽而就笑起來，道：“好，寸步不離就寸步不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