以一個遊魂的姿態進另一個人的,這種覺很陌生,但也很玄妙。
一開始還沒有什麽覺,但很快龍天佑的便開始排斥的“侵”,本能地開啟了防模式,到某種強大的氣場在抗拒,想要將從這個裏趕出去。
欒音知道這是龍天佑的本能反應,並不經過他的大腦思維,而要做的是跟他的大腦建立聯係,傳遞信息……
這顯然與占據他的是兩回事,可要怎麽跟他的大腦建立信息傳遞,這可是把欒音難住了……
欒音此時就好像被蒙在被子裏那種憋悶的覺,看又看不到,聽聲音也隔著厚厚的玻璃罩或者厚棉被的那種覺,聽不清楚,聲音也小,但想要再出去,一時又找不到出口……
正發愁時,覺有人靠近了,然後有一道照進來,就像一個昏暗的房間,忽然開了一個小小的窗戶,一縷亮的覺……
然後,看到了一張悉的麵孔,那人應該是用手撥開龍天佑的眼睛看了看,像是在檢查他的狀況。
那個人看起來就像個十來歲的年,滿臉未褪的天真稚氣,可是了解他的人都知道,他可不是真的年人,而是不知道活了幾百幾千歲的燭九一族後裔,因為常駐曜天國的鍾山,所以大家都尊稱他鍾山君……
欒音還納悶,鍾山君怎麽會在這裏,自從上次在暗界的千歌館偶然撞見他與紅月見麵,便沒再見過他。
欒音仔細梳理了前前後後發生的事,才發覺好像很多事都跟鍾山君有關。
原本欒音以為鍾山君是和軒澤一起的,後來卻發現他與曜天國的墨子驍是師徒,再後來幾次都發現他跟紅月往切,所以對於鍾山君究竟是敵是友,欒音已經完全分辨不清楚了。
但欒音總歸還是覺得,鍾山君從未對有過加害之心,地倒是真心實意的,這一點,平心而論,還的,希等到一切事塵埃落定,鍾山君不會站在自己的對立一麵……
哎,怎麽又想多了?自己又是站在哪個麵的,又是跟誰同一個陣營的,自己還搞不清楚呢!
這時候欒音約聽到鍾山君似乎在講話:“是噬魂草之毒,不會錯了!”
鍾山君好像在跟誰講話,再說他怎麽會出現在聖胥國的皇宮裏?
“噬魂草?你確定嗎?”這個聲音欒音也非常悉,竟然是藥君,難怪鍾山君可以自由進出皇宮,剛剛沒注意到藥君邊還帶著人,現在看來,藥君和鍾山君兩人還是故技重施,又是讓鍾山君扮作小藥混進宮中了……
“當然,這噬魂草最初還是我從暗界帶來的,雖然幾經培育,都沒有活,但是用它配製的藥會有怎樣的功效,這我定不會看錯的!”鍾山君信心十足地說。
“你不是說噬魂草隻在暗界大陸才有生長嗎?我們這個時空怎麽會有噬魂草?”藥君追問著,顯得非常張……
“這有什麽好奇怪的,我的確說過噬魂草無法在界空間存活,但是噬魂草配製的藥品在這裏卻依然有效……保不齊就是某些人把噬魂草配製的毒藥帶來這裏,給龍天佑下了毒……”鍾山君已經放開手,龍天佑的眼皮又闔上了,所以欒音眼前的那道小窗又關上,世界又變回了漆黑一片。
“會是誰呢?”藥君喃喃地說。
“那我怎麽知道,哎,說起來他也是個可憐的孩子,從小到大,就沒斷了被人暗殺和毒害,就連最親近的人都不能全然相信……哎……好了,我已經幫你看完了,你該告訴我欒音的下落了吧?”鍾山君說。
雖然看不到藥君和鍾山君,但欒音依然可以聽到他們的對話,這才知道原來鍾山君此番進宮是專程藥君之托來幫忙診斷龍天佑的病,似乎作為換條件,是讓藥君提供自己的消息……
我就在這裏啊,鍾山君,師父,你們都沒有發現啊……
“我不知道……”藥君聲氣地說。
“你不知道?你是說你在騙我?虞罔,別說我沒提醒你,你是不是這些年留在這裏,已經忘了自己的真實份和任務了?別真的把自己當聖胥國君的師父了……若是等到真相大白的那天,他知道了一切,你說他會怎麽樣?”
“住口!還不到你來說我,你又好到哪裏去?曜天國那個三皇子,恐怕本就不是為國君的料,至我的徒弟現在是一國之君!”藥君又大聲反駁回去。
“哼,我懶得和你理論這些……現在欒音不見了,我們誰都不好差……剛才昆侖鏡發生了異,我有那麽一瞬間應到了阿音的氣息,你真的沒有發現嗎?”鍾山君有地嚴肅著一張臉說。
藥君不理他,賭氣地別開頭,半晌還是說:“我沒見到阿音回來,倒是瓊華殿有個冒牌的,你想要,可以帶走……”
“嗬嗬,那個啊……那個你還是自己留著吧,我看你的寶貝徒弟好像還喜歡的……我還得去找我的小鸞鳥,就不陪你了,藥君大人,告辭……”說完,屋便安靜下來,許久都沒有任何聲音。
可欒音雖然明知道鍾山君已經走了,藥君也不在房間,但還沉浸在剛剛兩人的對話裏,腦子裏一片混……
他們剛剛說的到底是什麽意思?
藥君師父,還有鍾山君,他們究竟是什麽人?
鍾山君口中的昆侖鏡知道,當初鍾山君就是因為了這件神,打開了天帝城曆代君王加持過的結界,才讓龍天佑被颶風卷走,從而經曆了那麽多危險……
所有的一切似乎都是從那一刻開始,發生了天翻地覆的變化。
可直到今日,才發現,原來邊的每個人都不隻有一個份,他們中究竟誰是敵人,誰是夥伴,真的已經無從分辨了……
欒音蹲坐在地上,有些傷地抹了抹眼淚,卻意外地發現,自己的麵前不知何時多了一方白繡著金緄邊的娟帕。
欒音抬眸順著遞來手帕的那隻手臂看去,卻看到一張略顯蒼白但十分英俊清朗的麵容——正是龍天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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