墨堯如是想著,自然也要徹查清楚。
他對墨韞道:“這些東西,除了你,還有誰見到了?”
墨堯的目盯著墨韞,墨韞知道這個時候他本沒有說假話或者敷衍的機會,也不能那樣。
墨韞隻好道:“三殿下也看到了,殿下是奉旨協助我……所以室我們也是一起發現的……自然也一起看到了這些……”
墨堯瞇了瞇眼睛,沒有說話。
可墨韞卻心中一沉,覺墨堯似乎已經開始懷疑墨子驍了……
“去把二皇子和三皇子請到這裏來!”墨堯忽然大聲吩咐。
“這……陛下,請三思啊,老奴覺得兩位皇子……”安公公皺眉想要替兩人說話,畢竟謀逆是最大的重罪,即便後麵查清也會在之前因為被懷疑而傷了人心,但所有的君王,聽聞自己的孩子要謀逆,又怎麽可能心平氣和?
“你有什麽資格覺得,你又是以什麽份替他們說話?”墨堯瞪向安公公。
安公公立即發覺自己剛剛竟然失言了,就算他有心相勸,也不可以在這個時候為任何人說話,他的主子是國君,是墨堯。
此時此刻墨堯已經到自己被人背叛的痛苦,如果連他邊這個跟著自己幾十年的老奴都有心偏袒旁人,那這比讓他知道自己的兒子要謀逆更令他氣憤!
如此非但救不了任何人,恐怕還會害了對方……
“老奴領命,老奴這就去辦……”說著,安公公已經退出了書房。
墨韞跪在地上,始終不敢抬頭看墨堯一眼。
終於,墨堯開口,道:“你覺得自從他回來,可有什麽不妥之?”
墨韞自然知道,墨堯指的是墨子驍,他稍微停頓了一會兒,似乎是在仔細思考,之後才道:“子驍他……似乎確有些反常的舉……”
“嗯?說來聽聽……”墨堯的眸盯住墨韞,腳步也一步步移到墨韞麵前。
墨韞仍是不敢抬頭,他隻看得到那雙黑底描金線龍紋的靴子一步步移到自己麵前,視線似乎也跟著漸漸模糊起來……
墨韞的聲音有些不穩,卻是清晰地一字一句道:“我……我覺他並非完全無心朝政……相反,很是關心,經常……”
“經常什麽?!”墨堯催問。
“經常向我打聽朝堂上的事,但是我勸他重回朝堂,為君分憂,他又立即表現出不在意,不想參與政務……
而且,他之前不顧禮數,將醫星羅接到自己寢殿中同寢同宿的事,雖然引起了陛下的震怒,和各方非議,但是我知道,其實他和醫星羅雖然共宿一室,卻是分榻而眠,兩人之前以屏風相隔,從無逾越……可是這些子驍從未對任何人過,甚至在您質問他的時候也沒有半句分辨……這樣……我總覺有些奇怪,卻也沒有說不出究竟哪裏奇怪……”墨韞說話的聲音漸漸弱下去……
“你不知道哪裏奇怪?朕卻知道……一切都是他在演戲,表麵無心朝政,想做個癡的掛牌皇子,實際上早就對這個位置覬覦已久……哼!不愧是我的好兒子啊!”墨堯幾乎是咬著牙說出口的。
墨韞皺眉,一臉擔憂地悄悄抬頭,卻看到了墨堯眼中瀕臨發的怒氣……
“陛下,這……這其中可能有什麽誤會啊!”墨韞忙低下頭,再度以額點地,“請陛下三思……”
“哼!”墨堯隻是冷哼一聲。
門外已經傳來腳步聲,由遠及近。
墨堯冷冷地說:“待會兒你不許多,我倒要看看他會怎麽說……”
“是!”墨韞仍是額頭點著地麵,不敢起。
所以,沒人能注意到他此時的眼神,是多麽的明亮銳利,仿佛是一把鋒利的利刃,要劃開眼前的這一切……
走在前麵的是安公公,後麵跟著兩個材和樣貌都有五分相似的男子,真是墨子驍和墨子彥。
二皇子墨子彥看起來要比墨子驍年長幾歲,但是氣質上卻和墨子驍俊逸,相比之下墨子驍要弱許多,儒雅有餘。
墨子彥看起來更為英武,材也更加結實壯碩,這也符合他軍人的氣質,從小尚武,年時已經是墨堯手下一員猛將,若不是當初墨韞實在表現得太過突出,天賦異稟,年名,這位二皇子恐怕也會是一位驚世的將才!
“參見父皇……”兩人跪地,行過君臣之禮,卻遲遲沒有聽到墨堯讓兩人平。
正覺得納悶,卻聽墨堯道:“你二人對太子的事……如何看?”
墨子彥聞言皺眉,道:“父皇,太子不是染病故去的嗎?這其中還有什麽嗎?”說完還不忘看看邊的墨子驍和墨堯後始終沒有抬頭的墨韞。
“墨子驍,你怎麽說?”墨堯的目落在墨子驍上,雖然語氣和輕,似乎是不經意地征詢意見,可墨子驍看了周圍這般狀況,也知此事非比尋常。
墨子驍道:“之前協助墨韞大將軍調查太子一事,確實發現了一些可疑之……”
“哦?說來聽聽。”墨堯踱步走向自己的龍椅,緩緩坐下,又拿起桌上的茶盞,飲了一口,似乎是茶已經冷了,不由得皺眉。
安公公見狀忙上前去,將茶盞拿下去換掉……
“我們在太子寢宮的室中……發現了一些品……”墨子驍猶豫著斟酌字句道。
“是什麽品?”墨堯輕輕地問,似乎不經意地拿起案上的一本書,翻看著……
可是等了一會兒,也沒有聽到墨子驍的回答。墨堯不抬眸,目從手上的奏折轉到墨子驍上……
墨子驍也靜靜地回看墨堯,目堅毅而平靜……
“我在問你話,沒有聽到嗎?”墨堯道。
墨子驍卻瞥一眼另一邊地上放著的品,道:“就是那些……”
“這麽說,你也覺得太子意圖不軌,有逆謀篡位之舉?”墨堯冷冷地問。
墨子驍卻沉默,麵上無波。
“朕再問你?”
“不,父皇,我隻是看到了這些東西在太子寢宮,其他……兒臣不知道……”墨子驍平靜地道。
“不知道?”墨堯皺眉。
似乎墨子驍的這個回答令他意外,墨堯不由得又看了看始終跪伏在地上,沒有抬頭的墨韞。
“墨韞,你怎麽說?”墨堯又轉向墨韞,問道。
墨韞緩緩抬頭,目已轉為平靜,道:“白日我和三皇子一同發現這些品,三皇子頓時便說,太子這是謀逆,要立即稟明聖上徹查此事,臣以為此事非同小可,事關皇室麵,須得謹慎又謹慎,可是三皇子殿下……”墨韞看了看墨子驍,才又繼續道:“殿下他說……事關太子的喪儀……緩不得,所以臣下才連夜帶著這些東西覲見陛下……請陛下示下……”
“事關喪儀?”墨堯重複了一次,微微彎起角,“墨子驍,你的心思藏得這麽辛苦,又是何必呢?”
墨子驍卻很平靜,起去看了看那些品,然後自然也看到了地上的那一方碎掉的玉璽,以及上麵的刻著的幾個字。
也就是是那一瞬間,墨子驍的眼中有了了然。
墨子驍的語氣雖然仍是平靜,可眸裏卻閃著意,道:“我一直知道那個人的存在,可我沒有想到,會是你……”
“墨子驍,你在說什麽?”墨堯瞇起眼睛,冷冷地問。
“父皇,那些人能夠在宮中來去自如,必然宮中有他們的應,可我沒有想到那個人是他,甚至我一直以為是太子……可是剛剛,在看到這塊碎掉的假玉璽的一刻,我明白了……也知道那個縱和布置這一切的人,就是他……”墨子驍緩緩抬手,指著地上的墨韞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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