欒音給龍天佑周檢查,好在他沒什麽特別嚴重的外傷,再度盯著他手腕上黑紫的傷口,終究還是取了頭上的簪子在火上燒了燒,然後對著自己的口刺。
欒音到有一線冰冷一寸寸侵自己的,之後才是綿延開來的疼痛。
當金簪的另一端特製的細孔,有鮮紅的滴如珊瑚珠串一般滴答而下,欒音趕忙忍著劇痛,拿著事先準備好的藥盅,就著滴答的線接了一盅,隨即拔下簪子又給自己的傷口了止的藥。
那一盅心頭著實很欒音心疼,不是開玩笑,是真的心疼,但又著實沒法眼睜睜看著龍天佑死。
雖然這家夥先前的做法令人生氣,但好歹欒音還是個有職業道德的藥人,食君之祿,忠君之事,何況他是因在護天的上古法陣中救下自己而的傷……
欒音給自己做了不心理建設,終於大著膽子從腰間取下那個常年帶在上的核桃。
這核桃不大,平時隻做裝飾,但真實作用可不容小覷。
欒音甚至連想想它的作用都覺得抗拒,所以握著那個核桃,又有些發呆,猶豫著要不要繼續……
“阿音……”龍天佑的聲音幾不可聞,欒音沒想到他會在這個時候醒來。
於是功地被他的驟然醒來嚇了一跳,因為先前欒音一直在糾結著要不要手……這下他醒來了,欒音反倒鬆了口氣。
龍天佑見欒音坐在地上,麵前擺著一個藥盅,手裏攥著個核桃,表古怪且正對他虎視眈眈,他原本蒼白的臉上突然笑開,“阿音,你在幹什麽?”
“要是我說,我想吃個核桃,但是打不開,正在發愁,你信嗎?”欒音說得認真,但是容卻真的很難令人信服。
龍天佑看著欒音,想要掙紮著坐起來,卻是試了幾次都沒有功。
他的眉頭蹙得很,隻一會兒便是滿頭細汗珠,欒音知道他會很疼。
他的肋骨斷了好幾,不過欒音不會承認,那極有可能是下落的時候被斷的。
隻能怪他自己從來就是個弱的病秧子,骨頭脆弱得像致的瓷一般易碎。
龍天佑沒法坐起來,便以手肘支撐著翻個麵向欒音,說:“拿過來,我幫你……”
欒音真的不知道此刻聽到他這句話是該到開心對他微笑,還是該直接發作罵人。
欒音說:“你不好奇這是哪裏?我會不會害你?”
龍天佑這才環顧四周,然後目又回到欒音上,說:“我不知道這是哪裏,但我知你不會害我……”
“你怎知我不會害你?”欒音現出很森狡詐的笑容。
他卻依舊笑而不語地看著,眼底一片清澈寧靜。
欒音繼續逞兇,道:“你不信嗎?我知道你不喜歡被人咬,我現在就要用蟲子咬你,你怕不怕?”
“不怕!”他笑意更濃,繼續道:“若說先前我怕你了我的會跟著中毒,現下看你能安然無恙,想來那毒不會連累到你,即便是你要生吃了我,我也不怕了……”
欒音聽著心頭一漾,竟有些許,但轉念一想,他這人向來最會哄騙孩子,應是與自己說笑。自怪自己不爭氣,這種甜的話聽多了還是要上癮……
欒音穩了穩跳不寧的心,先前它被自己刺得那麽疼,現下又跳得這般激烈,似乎更疼了。
欒音被他的話和毫不掩飾的笑意弄得更氣,說:“死到臨頭你還敢貧,我看你是不見蟲子不落淚,姑就你見識見識厲害,看你怕是不怕?”
說著一用力碎了手裏的核桃,一條黑的小蟲子從碎掉的核桃裏鑽出來。
欒音趕把它丟進麵前盛著自己心頭的藥盅裏,此時龍天佑也被欒音的作和那條從核桃裏掉出來的蟲子吸引,探著子,同欒音一起仔細盯著那小蟲子。
眼看著那黑乎乎的小家夥從一個芝麻大的小蟲,慢慢喝完整盅的鮮,變一條拇指細大小的一條大蟲子,兩人幾乎同時瑟了下。
欒音看著龍天佑的臉似乎更白了幾分,他已經收起了玩笑,皺眉道:“阿音,這是什麽?”
欒音吞了吞口水,道:“沒見識,這是我養的蠱蟲,我說了,要用蟲子咬你,你怕了吧?”
說著也不和他廢話,強下恐懼將手指到那隻蟲子邊上,了它現在已經看得出靚麗斑點的脊背,地,手還好,值得慶幸,至沒有茸茸的毒刺。
那小蟲子似乎很聰明,應到欒音的意思一般,慢悠悠扭著軀爬到過去的手指上,隨即欒音便小心翼翼托著那條呼呼的蟲子走向龍天佑。
他始終保持著先前側躺著的姿勢,隻是眼睛盯著欒音,並不說話。
欒音故意惡狠狠地道:“怎麽樣,現在怕了吧?”
“阿音……”他一字一句說得認真,“你知道你在做什麽嗎?”
欒音以為龍天佑在以天帝的份威,心中不屑地想,“都這時候了我會怕你是天帝?”
欒音一梗脖子,回他:“當然知道,我用蟲子咬你,然後你就會聽我的話,要是不聽話,你就會很痛苦,甚至死,你怕不怕?”舉著那條有點兒惡心的蟲子,看著他的眼睛,也說得很認真,一字一頓。
不知龍天佑想到了什麽,忽然笑開。卻是閉上了眼睛,仿佛如釋重負一般,道:“好,這樣也好,這樣我就有足夠的理由讓自己喜歡你了……因為我若不喜歡你,我就會死,對不對?”
其實欒音沒太明白他的意思,但是他這樣如釋重負的語氣,卻幫欒音下了最後的決心。
這是欒音第一次用蠱蟲救人,若的蠱蟲戰勝不了他別人施的毒或者蠱蟲,很可能自己也會一起中毒中蠱,或者被自己的蠱反噬,那時會怎麽樣,欒音也不知道,但眼下也沒有被的辦法,隻能用這個辦法試試了……
欒音當初養這蠱蟲,還是偶然從師父的醫書裏了解的方法,出於好奇,便找落楓幫忙收集來各種毒蟲作為培育對象。
那時候,落楓寵欒音向來過分得毫無底線,更何況捉蟲子這事在他看來基本不算事兒。
於是,欒音就將無數毒蟲放在一起讓他們互相撕咬殘殺,最後留下的那隻便是集百蟲之毒又最為兇猛的一隻,也是欒音要的蠱蟲。
之後,欒音又喂食這隻蠱蟲各種靈藥慢慢培育起來,算算當初捉了無數的蟲子,用了無數藥材,最後才培育出這麽一條蠱蟲來,還真是閑得無聊至極才會做得出的事。
可當初欒音養蠱蟲時,絕對是出於無聊和耍玩,從未想過有天會真的用到,且還是用在天帝龍天佑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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