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年男人攥拳頭,咬牙齒,眼都看得出他的咬在突突突地跳著。
“你懂個屁!”
老杜在旁邊實在看不下去了,上前開口道,“我也有一個兒,和夏婧差不多大,我不理解你的想法。孩子到這樣的傷害,最痛心的就是父母!這個時候最需要你們的關心和陪伴,而不是這樣的指責和打罵!沒做錯什麼,相信我,對夏婧來說,讓傷害他的人到法律的制裁,遠比躲起來逃避好得多!”
中年男人張了張,憋了好一會,只是低吼一句,“傷,那都是活該!”
中年婦在一旁哭著搖頭,還是在一個勁地拉著夏婧苦苦哀求,“婧婧,不要追究了,過去的事就讓它過去吧好不好?你不能讓這一件事,毀了你的一輩子,爸媽只有你了!婧婧,就當媽媽求你了,我們回家吧,好不好?”
老杜實在看不下去了,也不管還在哭鬧的中年婦,直接開口,“夏婧,案子還有些細節問題,你還得跟我再走一趟。”
夏婧整理了一下頭發,擋住紅腫的臉,點點頭,“好。”
李禮出示了搜查令,“夏婧,因為案特殊,我們需要對你居住的金才公寓1902號房,進行搜查。”
夏婧停住關門的作,扭頭看了一眼屋子,“知道了,請便。”
說完,夏婧越過老杜和夏杰,往電梯口走去。
“婧婧!”
中年人撲通一聲跪在地上,聲淚俱下,“媽媽求你了,我們回家吧!回家吧!”
夏婧脊背一僵,腳步停住,卻沒有回頭。
“媽,別擔心,我會回家的。”
夏婧說完,毫不猶豫地走進電梯,眼眶雖然發紅,但是眼神充滿堅定。
中年男人把癱坐在地上人人拉起來,嘆了口氣,“走吧,先找個地方住下來。”
李禮皺著眉頭,看著電梯的方向,總覺得這對夫妻哪里怪怪的,但是哪里怪,他又說不上來。
李禮肩膀被人拍了一下,“嘿,兄弟,剛剛是有人在吵架嗎?吵什麼呢?”
李禮轉過頭去,后站著一個年輕小伙子,頂著窩頭,脖子上掛著耳機,穿著一皺的家居服,睡眼惺忪。
這肯定是住在夏婧隔壁的那個電競主播了。
想到他一點有用的線索都提供不出來,李禮莫名有點煩躁,雖然知道這樣不對,但還是忍不住懟了一句,“關你什麼事,睡你的覺去!”
年輕人,脾氣都大,年輕人把耳機一扯,上來就要和李禮講道理。
“你有病吧?被狗咬了沒打疫苗嗎?我不過問你一句,你發什麼瘋呢?”
說還不夠,年輕人擼起袖子,出瘦弱的小手臂,才抬起來,面前就被懟了一張警證——
“不是想知道剛才人家在吵什麼嗎,跟我回去,我慢慢跟你說?”
“不用不用。”
年輕人立馬泄氣,邊賠著笑臉邊往家里退,“警辛苦,我回去接著睡了。”
李禮一個白眼過去,想了想,掏出手機撥了林澈的電話,夏婧父母的事,還是應該和老大匯報一下。
李禮覺得林澈說話的聲音很小,但也沒多想,匯報完就趕進屋和痕檢的同事一起搜查。
公寓雖然不大,但是要仔細搜查一圈,還是要花不時間的,四個人從早上過來,一直忙到下午三點多,才結束。
沒有發現任何有用的證據線索。
“辛苦幾位,你們先回吧,年后一起喝酒!”
李禮沖痕檢的同事打了招呼,準備去金開郝家和小于匯合。
人剛走出公寓樓,小于的電話就打過來了。
“我這里有發現!”
電話那頭小于的語氣很興,“我們在王萍的一瓶化妝水中,發現了神類藥的分,已經讓人送檢驗科了!”
聽到這話,李禮神也是一振,“太好了,我現在就過來!”
李禮握著電話,一邊和小于換兩邊搜查的況,一邊大步往小區外走,剛走出小區,李禮腳步一頓!
他折回來幾步,盯著小區圍墻旁的一排垃圾桶看。
一個穿著臟兮兮的圍的老大爺,弓著腰,戴著一頂破的線帽,背著一個士包,正蹲在垃圾桶旁邊整理空瓶子,旁邊堆著已經捆好的紙殼。
金開郝給夏婧買的蔻馳包,是爛大街的款式,背的人很多,但一個撿垃圾收紙殼的老大爺,絕對不會背這樣的包!
直覺告訴李禮,這位大爺背著的,就是那個翻遍整個公寓都找不到的包!
“李禮,你什麼時候過來?”
電話那頭傳來小于的聲音。
“我不過來了,我這里也發現新線索了。”
李禮掛了小于電話,給川路派出所打了電話,不到十分鐘,老黃騎著一輛共單車急匆匆地趕來。
老大爺嚇得不輕,好在這一片的人都認識老黃,老大爺這才放心地跟著兩人去了派出所。
*
蘇城。
林澈和沐先去了蘇城刑警隊,大概怕別人又把沐認自己侄,林澈開口第一句話就是先介紹沐的份。
都是干刑警的,大家都一個子,沒寒暄兩句,就直主題。
林澈大概說了況,請他們幫查金開郝口中那個未名湖景區旁邊賣麥芽糖的老頭兒,林澈他們來之前王局已經協調過了,蘇城這邊很配合,已經提早準備好了一些資料。
林澈忙的這些沐不是很懂,就在一旁看之前夏婧的審訊筆錄和錄像,也沒閑著。
可越往下看,沐的小臉就越嚴肅。
冬天天黑得早,差不多黃昏的時候,蘇城這邊給了消息——
未名湖景區旁邊之前確實有幾個老頭兒經常來擺攤賣麥芽糖,林澈他們要找的這個,去年年底的時候因為不好,搬去杭城和兒子一起住了。一個月前,因為肺癌已經過世了,據老人兒子所說,老人從沒和他們提起過類似的人或事。
金開郝所說的因為大雨在老人家借住了一晚這事,要麼就是老人沒放在心上,過了就忘了,要麼就是金開郝在說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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