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澈和沐走出醫院，天空已經泛起了魚肚白，微弱的芒在地平線醞釀。

“忙了一晚上，我送你回去休息吧。”

“我還好，要不直接去隊里吧，我抓時間把夏婧的口供和審訊錄像看完。”

林澈皺眉，“不著急，先回去睡覺，中午我讓人去接你。”

“真不用這麼麻煩，再說了，如果我困了，你把辦公室的沙發借我就好！”

沐說著了個懶腰，“林警，我有點了，要不我們找個地方吃點東西？”

沐小手在茸茸的袖子里，了肚子，看著林澈，“我可以不睡覺，但不能不吃早點，要是著肚子，我腦子就轉不了。”

看著面前可憐兮兮的小姑娘，林澈只能點頭。

林澈發現，他好像沒有拒絕沐的能力。

“想吃什麼？”

“都行！”

沐一邊系安全帶一邊笑著開口，“我不挑食，能吃飽的就行！”

“好。”

林澈沒再多問，直接帶沐去到地方。

早點鋪開在一個老小區的門口，一整條街就這里亮著燈，放在店門口的蒸屜摞得比人還高，熱氣騰騰。

林澈走在前面，開門簾，等沐也進來了才放手。

“老板，兩碗豆腐腦，一籠燒麥。”

林澈看向沐，“豆腐腦要甜的還是咸的？”

“甜的。”

“還要什麼嗎？”

“豆漿和蒸餃。”

林澈點頭，看向老板，“豆腐腦一甜一咸，再加一杯豆漿，一籠蒸餃。”

老板笑呵呵地答應，“馬上，你們找地方坐。”

兩人剛坐下，老板就拿著兩個蒸屜過來了，“醋和辣椒油那邊有，不夠自己加。”

沐小手搭在桌子上，笑著道謝，“謝謝老板！”

“不客氣，我給你們打豆腐腦過來！”

時間太早了，店里只有他們這一桌客人，老板作很快，端著豆腐腦過來，手里還拿著一個蛋。

“老板，你家燒麥真好吃！”

沐腮幫子鼓鼓，朝老板豎了個大拇指。

“當然了，方從我爺爺那開始，傳了三輩人咯！”老板哈哈笑著放下豆腐腦，把蛋放到沐面前，“送你的，學習費腦子，吃蛋補充蛋白質！”

林澈笑著搖搖頭，想著沐這小姑娘的樣貌果然太有欺騙了，這老板肯定又把當高中生了。

因為沒人，老板也有空閑聊，一邊倒豆漿一邊和林澈搭話，“你家這孩子，看著就聰明，學習績一定好吧？”

撲騰！

林澈筷子上的小籠包砸進醋碟里，醋濺出來幾點，林澈角有點，這都第幾次了？

侄都忍了，孩子是怎麼回事？！

“叔叔，他是我領導。”

沐笑著解釋，把最后一個小籠包讓給了林澈。

老板出詫異的表，“真是看不出來，你都工作了啊，看著還跟小孩一樣呢！”

沐和老板聊了兩句，又有兩桌客人進來，老板就趕去忙了。

“林警，你怎麼發現這家店的？我之前想吃豆腐腦，都不知道哪里還有賣的。”

“我小時候住在這附近。”林澈回答。

沐點點頭，“下次想吃豆腐腦就知道地方了。”

沐看著瘦瘦的，但胃口卻不小，居然和林澈吃得差不多，甚至還多喝了一杯豆漿。

兩人拎著給大家帶的早點上車，巷子有兩個老人朝這邊走來。

老太太指了指停在早餐店門口的車，“老林，那是小澈的車吧？”

老頭兒只看了一眼，立馬搖頭，“肯定不是，車上還有個小姑娘呢，估計是誰家送孩子上學呢。”

老太太滿眼羨慕，“老林，你說我們小澈什麼時候才能家啊？對了，你老戰友的那個孫是不是還沒結婚呢，要不哪天來家里吃個飯？”

“等我明天打電話問問。”

老頭兒說著低頭看了一眼，“飯盒呢？你不是要帶一碗豆腐腦回去白豆腐的嗎？”

老太太哎喲一聲，“出門前放柜子上，換了鞋我就忘拿了！”

老頭兒搖搖頭，一副無奈的樣子，語氣沒有毫責怪，“那你只能是在店里多吃點咯。”

“我吃兩碗！”

兩人相視一笑，挽著手慢慢往早餐店走。

市公安局刑警大隊。

李禮正打著呵欠接水呢，就看到林澈帶著沐從電梯里走出來，了眼睛，確認自己沒看錯，把杯子往水桶上一放，過去迎接。

“沐！你來得也太早了吧！”

沐笑著把手里的東西遞給李禮，林澈掃了一眼大辦公室，大家都來了，小于也到了。

林澈站在中間，提高音量開口，“我說一下，沐會以顧問的份加到這個案子里來，李禮一會你補個手續。”

“沒問題！”

李禮比了個ok的手勢，朝沐了眼睛。

有了上次小羽案子的合作，大家對沐的加都很歡迎。

“昨晚金開郝醒了，我和沐初審了一下，這是筆錄，你一會整理出來。”

林澈把本子遞給李禮，“初審況和之前川路派出所審的差不多，今天大家就順著已有的線索再挖一下，重點關注夏婧和金開郝口供中不同的部分。”

林澈話音剛落，穿著白工作服的梁珂敲了敲大辦公室的玻璃門。

“有結果了——”

梁珂把文件夾遞給林澈，“夏婧第二天化驗時，的bac是9ml/l，我據的高重，倒推時間，大致推算出前一晚七點左右時，里的酒濃度約為182ml/l。”

林澈皺眉，“這相當于喝了兩三杯白酒了，只吃半只醉蟹可能達到這個濃度嗎？”

梁珂搖頭，“理論上不可能。”

“明白，辛苦了。”

“客氣。”

梁珂淡淡開口，看了沐一眼，沒說什麼，就去忙自己的事了。

林澈合上文件夾握在手里，開口道，“據夏婧的描述，當時的狀態如果不是醉酒導致的，那藥影響的可能很大。大壯和周云，你們跑一趟毒和治安大隊那邊，看看他們最近查的違藥品里有沒有符合這種況的。”

“好。”

“老杜和夏杰，你倆把夏婧帶回來再審一次，重點放在和金開郝口供有區別的地方。”

兩人點頭。

“李禮申請個搜查令，小于你倆上幾個痕檢的同事，去金才公寓和金開郝家里看看。金才公寓主要看看臥室，浴室，還有電視旁的柜子禮有沒有放置過包、首飾等東西的痕跡。金開郝家重點看餐廳、臥室和浴室。”

“徐洋你把夏婧和金開郝兩人的通訊記錄，消費記錄，以及相關監控再篩查一遍，還有蘇婷的事，和管通，調一下相關資料。”

大家記下各自的任務安排，開始忙碌起來。

李禮一手拿著燒麥，另一只手翻著本子，指著金開郝說的最后一句話，“林隊，要不要去蘇城看看？”

“我和王局匯報一聲，我一會開車過去，今晚之前趕回來。”

這是金開郝提供的重要線索，當然要查。

“我和你一起去吧？”沐開口。

“不用……”

林澈拒絕的話都還沒說出口，李禮就自作主張拍了板，“那正好，省得再從別的組借人了！”

林澈：……

是他平時管得太松了？還是這小子的皮太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