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梅兒,能娶你是我的福氣……”
殷老七牽著向梅的手,向梅臉紅害,氣氛漸漸煽,殷清瑤努力降低存在,領著兩個人進門之后。
“咱們先去看看五嫂吧。”
老宅門前鬧出了那麼大靜,不過還沒傳到新宅子這邊,見新婚夫妻倆背著包袱進門,李娘嚇了一跳。
殷清瑤簡單把事說了,李娘嘆道:“分出來也好,反正只要有手有腳,踏實肯干,肯定能過起來,你們兩個也不要太往心里去。”
向梅還沒回答,殷老七先開口說道:“五嫂說的是,地里的瓜子差不多到月底就能收了,這段時間我們兩口子就先來打攪五哥跟五嫂了。”
李娘嫁過來的時候,殷老六跟殷老七還是個半大小子呢,也算是看著他們兩個長大的,對他們兩個自然是像對待孩子一樣疼。
“跟我說這話就見外了,今天你們新婚,臘梅,你去給老七兩口子收拾出來一間房,經了這麼一場,讓他們趕歇著吧。”
臘梅應了一聲是就出去了,李娘又想起來什麼,“你們兩個還沒吃飯呢吧?快快快,清瑤,給你七叔七嬸準備點吃的。”
向梅不好意思道:“怎麼好意思麻煩五嫂,我們自己去收拾就行……”
殷清瑤笑道:“不麻煩,等會兒我讓杜鵑姐姐準備點吃的送到房間里面,你們慢慢吃。”
殷老七兩口子鬧了個大紅臉。
大小兩只豬睡醒了,也沒哭鬧,著手腳在床上翻滾,稍微一逗就咧著留著口水笑,李娘撈起一個把了一泡,剩下一個沒來得及把就尿了床,哼哼唧唧地咧著哭。
一個哭另一個就也跟著哭,李娘拍拍大豬的屁。
“你跟著哭什麼?湊什麼熱鬧?”
說著把大豬放到炕上,撈起小的,把尿布換下來,尿的墊子拿出去。
殷清瑤啥忙也沒幫上,就趴在大豬的腦袋上嗅了一口,又趴在小豬腦袋上吸一口。兩個小家伙著手在上抓著,一個抓了的頭發,一個扯著裳,小手上很有勁兒。
殷清瑤疼得嘶了一聲,學著李娘在小豬的屁上拍了一下。
“揪疼我了你知不知道?”
像是抗議一樣,小豬使勁兒薅著的頭發往里塞,殷清瑤湊近些把自己的頭發解救出來,臉對臉著小豬說道,“頭發不能吃知不知道?”
小豬咯咯笑著,把手指頭塞到里。
大豬翻滾了兩下,突然翻不過來了,趴在床上用力地哭,李娘進來看見這個形,哭笑不得地幫著他翻了個。
殷清瑤嫌棄的癟癟。
“娘啊,我小時候也這麼笨嗎?他們兩個看起來好笨……”
殷清瑤小時候自卑,后來有段時間自閉,所以沒有機會跟這麼大小的小孩子相,長大后考了軍校才稍微好了點,的生活里就從來沒有娃娃這種生,自從有了兩個小家伙以后,每天掙開眼第一件事就是來看兩只豬仔。
手小豬的臉,小豬笑了笑,驚喜道。“娘,小豬有個酒窩!左邊,跟我一樣!”
李娘滿臉寵溺的看著,懷念起以前。
“你小時候可沒他們兩個乖巧,你小時候整天哭鬧,晚上不睡覺,我跟你爹抱著你哄一晚上,你爹白天下地,晚上累得睜不開眼,經常是抱著你坐在凳子上就睡過去。”
“我白天干活的時候把你背在背上,趁你睡覺的時候趕去河里洗裳,晚上也是累得不行。帶你一個比帶他們兩個都累。”
生完殷清瑤,李娘迅速瘦回去,甚至比婚之前還瘦,整個人瘦一張紙片,殷清瑤整天吃不飽自然要鬧。
現在每天都有豬蹄湯、鯽魚湯、公湯,替著換著喝,還有蛋也是著先吃,好了水就足,兩個小家伙養得白白胖胖的,雖然是雙胎,也沒讓哪個挨。
即使到現在,提起以前,李娘的眼眶也會不自覺地泛紅,殷清瑤不想提以前的日子,趕忙轉移話題。
“娘,咱們家的豆腐串作坊生意好得不得了,前兩天上了涼皮,聽向嫂子說,涼皮剛上新就被搶空了,現在一天能賺不錢呢。聽說咱們的豆腐串都賣到府城了,向嫂子一家搬到府城開了個分店。”
“四伯還不回來,辣椒現在還夠,不過也撐不了多長時間,我得找四伯再買上一些。”
“你后山上種的那些不是快下來了?”
話題功被轉移,母兩個又說了會兒話,等到殷老五回來,殷清瑤就從屋子里出來。正好古塔民窯來送大缸。
殷清瑤把后院的門打開,大缸放滿了一個院子。
跟大缸同時預定的還有一批釀制葡萄酒用了陶罐。陶罐過幾天也會送來,三個院子,地方都大,不過打算在半山坡那邊的房子后面挖上一個地窖,作為存放葡萄酒的場地。
眼下正是農忙時候,實在找不來人手,讓李大壯先看看能不能挖,要是有天然巖就好了。不過現在也不著急,這個活慢慢干也來得及。
接下來忙著種辣椒,忙著收瓜子,忙著翻地,忙著收稻子,忙著種第二茬瓜子。用一句話來形容就是忙得昏天暗地。殷清瑤每天一睜開眼就是下地,各去轉悠,一去一天到天黑才回來,回來之后累得直接躺在床上就睡過去。
一晚上連夢都不會做一個。
等把這些活干完,殷清瑤前段時間吃上來的膘又下去了,一掐腰,還瘦了不。
李娘心疼,每日里火上燉著湯都讓臘梅給盛上一大碗,買的這些下人年齡雖然小,但是干活都是個頂個的能干,葵花子得剝下來,現在沒有機,全靠手工,大家閑著沒事兒的時候就搬個凳子坐在門前的廣場上剝瓜子,剝好的瓜子就攤在門前晾曬,年齡最小的貓兒、狗兒姐妹倆就搬個凳子,流守著,不讓鳥來吃。
殷清瑤好好歇了兩天了口氣。不知不覺又到六月份了。六月初九,殷老六來報喜,說是馬氏生了個大胖小子。
殷清瑤只覺得時間過得太快,不知不覺六叔也當爹了!空去縣城讓人打了一副銀鐲子和項圈。不是摳門,不舍得打金子的,是馬上就該收瓜子了,手里的老本不知道夠不夠用。
殷清瑤空把手里的錢算了算,算算最近的每一項開支,以及收購瓜子至要準備的銀子,仰起來臉嘆了口氣。看著手里幾千兩銀子,這段時間花的遠遠超過掙的。而且很快,這幾千兩銀子也該花出去了,說不準還得欠債。
殷老七把地里的瓜子收了,翻了地又種上瓜子,最近這些天,凡是種瓜子的人家多多都有點興,只等把瓜子曬干了就都能賣錢。
殷清瑤請人干活的時候結賬快,信譽好,大家都信任。
越是被人信任,就越不能弄虛作假,梁懷玉干果的分紅要是還不來的話,估計得再想點別的賺錢的法子了。
人果然是經不起念叨,取銀鐲子回來的路上,拐到驛站問問果然有京城的來信。信很厚,殷清瑤拿著到家了才拆開。
信封里面厚厚一本書,是梁懷玉寫的話本,殷清瑤打開看了兩眼,沒忍住笑出聲來,他果然按照自己說的那樣改了改,不過也沒有全用,經過修改潤之后,整個故事跌宕起伏引人勝,已經看過一遍的殷清瑤還是沒忍住一口氣看完。
看到中間發現書里夾著幾張銀票,大概有三個月沒來分紅了,天熱之后分紅不多,只有不到五百兩。里面還夾著一封信,說是辣椒醬很好吃,越吃越上頭,問還有沒有,有的話他想多買點。
殷清瑤兩手一攤,一車一共就那些,自己還不夠用呢,不過辣椒剛種下去,過年的時候倒是可以提供一些。
梁懷玉沒說他回京是為了什麼事兒,也沒說他家里的地址,殷清瑤要想給他寄信只能先送到莊子上,再由莊子上送到京城。
殷清瑤給他寫了回信,捎帶手又給梁吉祥寫了信,問他瓜子的收如何,這邊十文錢一斤收購,讓他空把瓜子送來。
莊子上一共就種了一百畝瓜子,收卻不,把地騰出來,就可以種葡萄苗了,春上扦的葡萄枝發上來,正好挪過去。
葡萄苗的,棵小,梁大發帶人挖了一天就差不多了,送走他,才算正式開始收瓜子。
空去參加了六房的洗三禮,還得準備腌制瓜子的香料。從店里買香料又貴又不新鮮,殷清瑤寫信給舅娘方氏,西城門門口每天來來往往多商旅,總有販賣香料的。
早就叮囑方氏留意,所以很快就有了回信。
從商隊買的香料很全,有常規香料,也有一些新奇的香料,殷清瑤故意多買了幾種,其中就有孜然。也是問了商隊的人才知道,西疆有很多人種植孜然,而且價格也不算貴,也就省得再費勁兒拉地去種了。
正好上次從四伯那兒得來的快用完了。
賣上涼皮之后,對芝麻醬的需求更大了,百忙之中,殷清瑤還得張羅著收購白芝麻。
恨不得一個人劈十個人用,其他的啥也顧不上了。
因為實在忙不過來,芝麻醬的事兒就找了里正林全開油坊的小舅子徐有才,徐家的油坊之前只榨油,芝麻醬還是第一次做,殷清瑤也不吝嗇,直接把芝麻醬的做法告訴他,于是,油坊里面又置辦了一個石碾,買了一頭驢。
這些殷清瑤就不管了,徐有才家的油坊開了二十多年了,兩口子做生意實誠,口碑很好。再說了,如果他家到時候摻假,還能換其他家。
這些都不擔心。
最熱的天氣在忙碌中度過,殷清瑤就沒有個休息的時候,但是能吃能睡,反而更結實了。
這邊忙得沒白天沒黑夜的,那邊邵云舒讓衛茗率軍駐守,只帶著衛賀從四川出發,繞道汝寧府,千里迢迢而來。繞過擋在村口的大山,一眼就看見半山腰的大宅子。
正是黃昏時分,山村里炊煙裊裊,直沖青灰的天空,一副寧靜祥和的氣象。
邵云舒拉住韁繩,抬眼看著遠方漸漸由青黛變黑的山巒。
大宅子對面修建了學堂,學堂后面有一片房子,地里種著沒見過的莊稼,綠的苗看起來生機。
這個時候才想起來,他沒有理由去殷家拜訪。
愣神的功夫,殷清瑤聽見馬蹄聲,推開窗戶看見馬上的年,眼睛,懷疑是天黑了看花眼。眼睛人還在,邵云舒很敏銳,到的目,抬頭看過來,天已經趨于朦朧,雖然不確定對方是不是在看自己。
邵云舒彎彎角,不一會兒,有人從宅子里小跑著出來,停在他的馬前。
殷清瑤眨眨眼睛,不敢置信地看著他。
“還真是你啊……我還以為自己眼花看錯了。邵公子怎麼會來?來找我的?”
看著眼前長高了不的殷清瑤,邵云舒不自然地嗯了一聲,從馬背上跳下來,說道:“我大哥親,回京的路上路過汝寧府,就想著來看看你們。”
把韁繩扔給衛賀,邵云舒不等殷清瑤開口,抬腳就往家新宅子去。
他的步子很大,殷清瑤小跑著追上,也沒扭,給他介紹道:“我們四月底才搬進來,新宅子地方很大,空房間有很多,天黑了,要不今晚就在我家住一晚上,明天再趕路。”
過橋的時候邵云舒右手背在后面沖衛賀擺擺手,看著毫無防備,跟自家主子肩并肩走著的殷清瑤,衛賀翻了個白眼,心里吐槽他,卻還是懂事的假裝看風景,故意落后幾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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