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簡寧眼睜睜看著媽媽被車帶倒,滾進了綠化帶里。
甚至不知道媽媽是不是還活著,不知道還能不能在見到媽媽,為什麼人生里所有的分離都來得如此突然,每一句話都可能是言,他們簡家到底做錯了什麼,為什麼要遭遇這種種變故?
車裏很暗,看不清有多人,有人死死地抓住了簡寧的胳膊,也捂住了的,不準再繼續。
簡寧想起媽媽的話,什麼做簡家最後一個活著的人?什麼承認不姓簡?
被捂住了,不出來,簡寧的眼睛睜大,著黑暗盡頭,在被拽上車的一剎那,看到了幾個悉的面孔,知道他們是誰的人。如果媽媽出了事,如果媽媽的一頭髮有損傷,如果還能活著,一定要讓他們付出代價!
染的深仇大恨,只能以來償還!
車先是開得很快,以急速狂飆,似乎在躲避另一路人的追,大約過了半個小時車速才漸漸降下來,車子也平穩了起來,這種覺讓簡寧覺得十分悉——跟昨天綁架的那群人似乎是同一撥。
終於,車停了下來,大約是到了目的地了。
捂住簡寧的那隻手早就已經鬆開,有人拉開車門,有人出手來,態度十分恭敬:「小姐,抱歉,讓您驚了。裏面有人正在等您。」
簡寧的早已經從熱到冷,所有的害怕都是因為擔心媽媽,媽媽既然以那種訣別的口吻來和說話,說明一切都到了不可挽回的地步。
簡寧將結果往最壞的地步去想,媽媽是不是已經死了?就像每一次稍不留神,不,也不是稍不留神,即便費盡了心思去害怕去小心翼翼,深的親人還是一個一個離而去。
到了最壞的時候,簡寧反而冷靜了下來,見他們對的態度恭敬,笑問道:「裏面的人是誰?為什麼要帶我來這裏?」
對方沒有回答,臉卻很平常,甚至帶著微笑:「您進去就知道了。」
簡寧豁出去了,冷笑了一聲邁步朝前走,這是一棟有些舊的別墅,有些牆面上甚至還有爬山虎的痕跡。
他們一直將送上了三樓的臺,又紛紛離去,且帶上了門,彷彿要留和某個人單獨談。
門在後關上,簡寧沒回頭看,視線定在正前方那個著一黑西裝的男人上。
那個男人聽見聲音轉過頭來,待看清了他的臉,簡寧的眸子一,視線不由地往下,定在了這個男人的右手無名指上——
一切似乎都有了答案,眼前這個男人是莫苒媽媽年輕時與之合照的那半張臉。
簡寧忽然有點想笑,終於懂了媽媽為什麼說認不出那張臉卻認識他手上的婚戒……
眼前這個男人啊,五十歲左右,材修長筆直,威嚴與溫潤並重,是良好的家世和地位熏陶出來的人。巧合的是,這個男人簡寧也認識,他是C市的顯貴家族秦家的當家人、秦採薇的父親——秦昱鳴。
簡寧從小在C市長大,簡家和秦採薇、顧景臣的家族本是世,若是按輩分來算,還要他一聲秦叔叔。
在簡寧打量秦昱鳴時,秦昱鳴也在打量,他的眼神中並無凌厲,只有些許說不清道不明的意味,半晌才開口道:「……你長得很像你媽媽。」
簡寧盯著他的眼睛,一眨不眨,沒有恐慌,沒有害怕,只有一汪平靜:「我媽媽已經死了。你是誰啊?」
秦昱鳴的眉頭忽然皺了一下,腳步邁開,朝簡寧一步一步走來,他著,手出去想的頭,又收了回來,嘆息道:「小莫,我想……我應該是你緣上的父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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