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寧在單公寓裏呆了一晚上,也不知道什麼時候睡著的,一大早被手機鈴聲吵醒,近來睡得越發不安,總是擔心有什麼事會發生——比如說忽如其來的噩耗。
驚醒后看了眼手機來電顯示,這才放心地接起來,那邊的人殷勤道:「莫小姐,都辦妥了,證據已經毀滅,無論是出證明還是其餘資料。」
做黑客和報的人總是懂得什麼該說什麼不該說,不該問的更是不會去過問。一個旁姓的孩去毀掉簡氏私生的出聲證明,好像在任何人看來都不合理。
「好,我知道了。」簡寧面無表地應了下來,想起了什麼又道:「我昨天說的,那些PS過的生活照,有沒有放出去?」
「如莫小姐所願。」
「謝謝。」簡寧勾起角,掛斷了電話。
左媛母不是正打算走一步好棋嗎?已經把們送了監獄,們肯定會狗急跳牆說起們是簡氏的繼承人,可接下來無論如何調查取證,們將不會得到任何有利的線索。
網絡上的那些資料都是簡寧自己放出去的,要溫馨的家庭合影可以給,要所謂的DNA鑒定也能給,出生證明甚至也能丟失或者改,左媛母現在還剩下什麼機會?
容留他人吸毒,這是要被判刑的,不過簡寧不太確定能否在新聞報道上看到左媛母的名字,畢竟們太過路人甲了。
暢快地一笑,簡寧的面有點戾氣,低頭看了看手機上顯示的時間,才六點。
已經過了春分,白天一天比一天長,天亮得也越來越早,想在早餐時間媽媽看到新聞報道上關於的消息時給媽媽一個電話。
畢竟,以JANS.C總設計師的份曝於公眾面前,對於外表只有十八歲的學生來說,實在不可思議。不可思議的高曝率,公眾的視線很容易殺死一個人。
不睡了,簡寧爬起床,去洗漱,還跳了一段瑜伽,看了看時間到了七點,媽媽應該已經在吃早餐,順便看報紙或者早間新聞節目,簡寧的電話這才敢撥過去。
電話倒是很快就接通了,那邊的媽媽聲音一如往常:「寧寧?」
只是這樣一個平常不過的稱呼,卻讓簡寧輕而易舉紅了眼眶,知道的,留給的時間不多了,媽媽對的呼喚也只會聽一次一次,也許會在某個意想不到的時間戛然而止。
這麼一想,的心就堵得難,眼睛酸。
不敢聲張,不敢讓媽媽察覺,忙出笑意,聽起來很開懷道:「媽,看到新聞了嗎?我有好消息告訴你,我終於能回到JANS.C了,現在在公眾的面前,JANS.C仍舊是我的,只是我換了個份和名字,一切都沒有變,我又可以和理想做伴了。」
努力地讓自己看起來很高興,簡母沈佩佩在那邊沉默了幾秒,也笑開了:「寧寧,媽媽真為你高興,也為你到驕傲。」
簡寧笑:「媽,你猜我在莫苒媽媽的中發現了什麼,我找到了一張你和的合影,許多人在一起的合影,看起來好像快二十年前了吧?媽,你沒有見過莫苒媽媽,也許看到的照片會認識呢。」
簡母也覺得意外:「我和的照片?哦,我之前也帶過不學生,出席過舞蹈比賽的評審活,興許是某個學生吧?你下次拿回來讓我瞧瞧。」
「好啊,也許我過兩天就回S市,到時候去見媽媽。」簡寧笑應,對別的照片和日記的容隻字未提。
簡母在電話那邊點了點頭,忽然正道:「寧寧,之前我和你說起要開一個產公證的記者招待會,我打算就定在明天,你今天晚上就飛回來吧。雖然累一點,但也是了卻了一樁事。」
聽簡母說得太像託付餘生,簡寧的手死死地摳僅了手機,不敢讓自己發出嗚咽的哭聲,強笑道:「媽,何必這麼急呢?我現在接手了簡氏,可沒有多時間去打理,也許會惹來更大的麻煩呢。」
想讓媽媽活得更長久,因為有心事放不下,便不會撒手離開。
簡母嘆了口氣道:「我看新聞報道上的留言,還有人在質疑你和傅天澤的關係,畢竟你和他有過往,如果不把這盆髒水乾淨,也許你以後的路會不好走。比如說小彭的家長,會怎麼看待你們的關係?小彭這孩子也是系出名門,我不想讓我的兒陷被無依無靠。」
簡母的神志十分清醒,每一句話都清晰無比,在鋪路,為將要不能參與的簡寧的餘生鋪路……
簡寧很怕自己再聽下去會真的哭出來,張著口笑,努力地撒道:「好好好,媽媽說是什麼就是什麼,明天開記者招待會是吧?那我今天晚上就回去,我想吃媽媽做的飯菜了。」
「好,媽親自下廚,等你回來吃飯。」簡母笑道。
「恩。」簡寧聽話地應道,又閑談了兩句,忙掛斷了電話。
放下電話的心都開始疼得搐,匆忙從包里掏出一盒葯來,倒出兩粒吞了下去……
今天白天的工作不,簡寧記得JANS.C正在準備和Vare先生的合作項目,得見見方怡和江瑤,與們討論下接下來的設計靈。還有彭城的演唱會正在籌備,之前一直纏著讓去看看排練現場,也許也得空去一趟。
沒有時間繼續哭下去,簡寧收拾好了自己,妝容緻地出門,可才到了地下車庫取車,忽然從背後衝出幾個黑影,麻袋狀的東西從上而下套在了的頭上,接著被抬了起來,放進了汽車的後備箱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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