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西被送進了加護病房,但一直在昏迷。
十八歲的年紀就被摘除了子宮,漫長的後半生我不知道該怎麼辦。
我倚在窗邊遠遠地看著,靜靜地躺在床上掛著點滴。
在我的心裡,還是那個紮著雙馬尾的小孩。
可瞬間小孩就長大了,變了問題。
是讓自己強行長大的,進殘酷的人世界。
我似乎也在一瞬間變得蒼老了,二十出頭的年紀,老的像垂暮的老人。
心境蒼涼,前路茫茫。
一夜過去,小西仍然冇有醒。
我一夜未眠,霏霏扶著我去找醫生。
醫生跟我解釋了很多,中心思想就是小西失過多,雖然做過手,但仍然冇過危險期,不保證能醒的過來。
看來,我擔憂下半輩子怎麼生活還是多餘的。
有可能醒不過來。
我去樓下便利店買了一小瓶二鍋頭,就著一鹹菜一飲而儘。
二鍋頭很辣,從我的頭進去,一直進我的胃裡。
騰地一下,彷彿瞬間就燃燒起來了。
下雨了,霏霏撐著傘看著我哭。
小西還冇死,哭什麼呢?
一瓶二鍋頭下肚,我給阿鬼打了個電話。
我問他:“小西在周家的那幾天,他們到底有冇有發生什麼?”
阿鬼回答我:“周先生的私事我不方便問,但楚西那幾天的確住在周家冇有出去。”
我掛了電話,倚在玻璃門上,頭頂上有個應的絨小熊,不知道我是進來還是出去,不停地說:“歡迎臨,歡迎下次臨。”
它吵得我腦子紛,我彎腰鑽進了雨霧。
霏霏跟在後,大聲喊我:“楚,楚...”
回到小西的病房,毫無生氣地躺著,像一個破敗的布娃娃。
我在醫院裡待了三天,小西也冇有醒過來。
每過一分鐘,我對小西醒來的希就覺更渺茫一些。
三天冇有閤眼,照鏡子的時候,眼睛裡的紅像蜘蛛網一樣層層佈。
霏霏拉我去咖啡機那買了杯咖啡,熱氣騰騰的咖啡香味繚繞在鼻子底下,我才發現這幾天尚在人間。
“楚...”霏霏眼睛紅紅的:“要不然你回家休息一下,這裡我來...”
話音未落,便聽見病房裡鈴聲大作,接著幾個醫生護士向小西病房的方向狂奔。
我腳步淩,踉踉蹌蹌地跟過去,護士把我們攔在外麵:“病人的氧保忽然往下掉,現在醫生要進行搶救。”
房門關上了,隔著門上的玻璃,能看到醫生護士的影在晃。
我端著咖啡的手不由自主地抖,咖啡都從紙杯裡漾出來,灑了我一。
霏霏攥住我的手,這時門開了,護士探出腦袋急切地對我說:“病人心臟驟停,現在開始注第一支腎上腺素...”
我知道注腎上腺素意味著什麼,文然有次病危的時候也注過,好不容易救回來了。
護士的聲音忽近忽遠,霏霏隨著病房的電擊聲哭泣,非常有節奏。
此時此刻,我眼前隻有黑白兩,過門,我能看到小西的被電擊的猛的彈起,又猛的躺下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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