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時一只大手了過來,一把抓住我的手腕往上面使勁一拉,我上半則才有了著力點,一上來後立刻邁上雙腳,朝甲板裡面橫著滾了兩圈才停下,指著水裡道:“你看到了嗎?那好一對燈籠一樣的眼睛。 『,”
拉我上來的人是冬冰,他一聽到我的呼救就立刻趕了過來,只是並沒有看到什麼紅燈籠之類的眼睛。
我坐在甲板上看著飛快行駛的船,或許正因為如此,冬冰趕過來的時候已經錯過了吧。
雨漸漸小了下來,船的速度也開始逐漸降速,一問之下才知道出來的時間太長了,也因為之前太過倉促,所以準備的柴油並不多,必須節省油量,航行到巫縣,到了哪裡才有的補充。
我踩著漉漉的鞋子走進船艙,一面拖下鞋,一面問道:“你們船老大怎樣了?那頭發怎麼回事?”
躺在鋼床上的船老大依舊昏睡著,那些麻麻的頭發已經被兩名船工給扯了下來,扔在了木板上,卷了一大坨,中間摻雜著殷紅的塊,像是直接從皮上直接扯了下來。
掌舵的船工並沒有回答,另外一個也是抱著腦袋不停的摳著頭皮,顯然從他們神看得出來,這頭發應該不是什麼好玩意兒,於是我照過一只槳將木板上那攤帶著塊的頭發挑起扔進了長江裡,順著水流沖走了。
驚魂了一夜,我們俱都筋疲力盡坐在一起,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希一睜眼已經到了巫縣。但是中途我們卻是被一陣男人的尖聲給驚醒了,尋聲去,只見鋼床上的船老大此刻已經變了一番模樣。
大量詭異的黑發不知何時又重新長了出來,將他裹的想裹一張茸茸的黑毯子,臉都看不見了,我小心翼翼的用木漿去捅了捅,槳剛挨過去,他的服隨之塌陷了下去,隨即我連忙再試試了其他部位,全部無一例外,服裡面變得空,只剩下外面一層單薄的服,以及那黑詭異的發。
這一下子,所有人嚇得臉發白,趕逃離了船艙退到外面的甲板上,在不知的況下,我們三個本不敢靠近,很怕這東西會傳染到我們上。出來後才發現周圍江面上不知不覺中竟然起霧了,兩邊懸崖峭壁怪石林立,在霧氣顯得猙獰可怖,仿佛一瞬間我們來到了魍魎鬼蜮裡。
“起霧了,水面狀況看不清,必須要停船!”方臉船工驚魂未定的說道。
像這樣大的水霧,確實不適宜再往前航行了,萬一對面也來了船只,和我們撞上了,那就不得了,當然大半夜像我們這樣在江面活的,估計也是幹見不得的事,大家撞見了對雙方都不好,再說誰不敢保證不礁?
思慮再三,我對他倆說道:“水面上的活計,就由你們來安排!現在大家都是一條船上的螞蚱,希別在整出么蛾子了。”
我話裡話外的意思,只要他倆不是那種二百五,應該是聽得懂的。
這霧氣隨著我們的前進越來越濃,兩邊懸崖上的樹林幾乎都快看不清,再加上今夜沒月亮,只能用船上的燈照著周圍不足三米的地方,時不時還有風從前面吹過來,兩邊林子的樹葉嘩嘩直響。
咳咳~
忽然間,迷霧中響起一聲沉悶的咳嗽。大夥停下手裡的活計,左右看看都愣住了,因為並不是我們船上人發出的,大家的都沒過。
這聲音很古怪,很像是那種想咳嗽但是又不想張,但是這深更半夜的誰會在這裡咳嗽,更何況我們現在在江面上。
大寶拉了拉我的服,指著船艙小聲道:“會不會是裡面那位?”
他指著的是已經變全黑發的船老大?
但隨之想了一想,我便搖搖頭低聲說:“這聲音有回聲,應該不是從船裡發出的,應該就在這附近。”
臉龐黝黑的船工小聲的說:“三位老板,好像不對勁了,這條河段我走過無數次了,但是我覺很陌生,像是從未來過一樣。”
我看他張兮兮的模樣,心裡嘀咕道:這麼大的霧,你都看不清楚,怎麼知道走錯路了?
或許從我表看出心裡的想法,那船工說道:“常年在河裡走,多都能覺的出自己來沒來過,但是現在我是真的覺這條航道很陌生,我沒騙你們。”
這時,又一陣咳嗽聲傳來,更加的清晰,我辨認了方位應該就在前面不遠的地方,於是道:“靠過去看看。”
冬冰著腦門說:“你這病又犯了,大半夜的誰會沒事兒在這濃霧天的江灘邊上咳嗽?要我說趕離開才是關鍵。”
我站在甲板上朝水底了照一下,立即冷汗連連,趕忙讓冬冰和船工們立刻去船艙將船開到邊上停著。
冬冰他們犟不過我,只得吹胡子瞪眼的進了船艙,很快船頭便調轉了方向,朝右邊駛去,說實話,我也不敢肯定那邊就能停船下來。
寂靜的水上只剩下馬達突突的聲音,這時我約聽到一水花拍在石灘上的聲音,連忙指揮他們過去。
果然前面一百米遠地方,確確實實看到了一朦朧的河灘,冬冰在後面嚷嚷道:“我說,你要下船也用不著這麼急吧?至把鞋給穿上,不然等會兒腳底破皮了可別怨誰。”
我訕訕一笑,結果的鞋子趕帶著冬冰下了船,踩著腳肚子深的水走了上去,讓那倆船工也趕下來在河灘上等我們。
其實剛剛在船上看水裡的那一眼,我沒敢告訴他們。
水底下,一條長長的鐵鏈,我看到很多人正抓著那鐵鏈踩著河床一步步逆流走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