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黃芝芳為何又會知曉!
要說這里頭沒有遲靜姝的手筆,打死也不信!
可惜以為遲靜姝還是當初那個怯懦無能,只要嚇一句就連彈都不敢一下的無能小孩兒。
這麼急著發難,如今卻反而讓自己陷進退兩難的地步!
看向遲靜姝,陡然便發現——這個小孩兒看過來的眼神,竟有著一讓人心寒的冷冽?!
心下一驚。
再要看去,遲靜姝卻已經再次低下頭去。
還是那副溫溫的可憐樣子。
不由皺眉。
遲明德也朝看來。
劉蓉立刻又說道,“父親,就算此事與靜姝無關,可云杰的死,還是因為吃了不干凈的東西。下葬前,媳婦兒曾讓仵作檢驗過,說云杰面發青,一看就是中毒的……”
“混賬!”
不想,話沒說完,遲明德竟猛地發起火來,狠狠地瞪向劉蓉,“你是把我的話不當一回事是吧?這個遲家,現在便全由你做主了是不是?!我有沒有人讓你不要云杰的子!”
劉蓉一下子就跪了下來,“父親,一切皆是兒媳的錯。您息怒。可現在事實擺在眼前,云杰就是人毒害,且兒媳還打探過,云杰出獄那天,有個丫鬟去看了他送了吃的……”
“住!”
遲明德居然氣得面發青,“你還敢說!我看這個家,我已經是完全沒用,要完全聽你的了,是不是!”
劉蓉臉大變,“父親,您言重了,媳婦斷沒有這個心思!媳婦只是心疼我那早去的兒,平白無故地這天大的冤屈……”
遲明德卻不聽,一甩袖子,怒道,“你心疼你兒子,那什麼人來支撐這遲家?適可而止,你懂不懂!為了遲家,你就該閉!”
劉蓉不可置信地瞪大眼,看向遲明德。
遲明德已經要朝臺階下走去,管家忙撐傘跟上。
剛走了兩步,遲明德又回頭狠狠地瞪向劉蓉,“此事休要再提!要是讓我看到你再因為此事興風作浪,休怪我讓老二休了你!”
頓了下,又喝道,“明日就把管家的鑰匙和賬簿出來!”
劉蓉一下子癱在地。
遲明德已經大踏步離去。
院一片寂靜無聲,唯有越來越大的雨,噼里啪啦地砸響。
遲靜姝看眼劉蓉,“二嬸,既然事分明,侄兒便先……”
不想,話沒說完,劉蓉突然抬頭來,朝看過來,“去獄中送吃食的人,自稱冬雪。是不是你派的人?”
底下,早已瑟瑟發抖的冬雪聽到這句話,頓時明白了自己的這場遭遇到底因何而來!
猛地抬頭凄厲地看向遲靜姝,“九小姐,奴婢與您無冤無仇!您為何要這樣害我!”
遲靜姝心下暗明——綠枝倒是有些個手段。也難怪,人都能殺了,這種事,還有何難?
便皺眉,看向冬雪,“我并未害你。大哥出獄那日,我帶綠柳去了陳郎中府上的賞花宴,并沒派什麼人去看他。”
這麼一說,劉蓉倒是想起來了,那天遲靜姝本沒有機會對遲云杰下手。
那會是誰?
害死兒
子的,到底是誰?!
他兒子的冤屈,心中無可發泄的憤懣,又該找什麼人去說道去!!!
滿心倉皇正不知該如何時,突然,門外又走進來一人。
正是一素皎潔如月華的遲妙棉。
縱使這天沉,滿院狼藉,整個遲家老宅一片霾,也掩不住那奪目熠熠的彩。
“九妹,大哥的事若真的與你無關。那麼,三姐的事呢?你也要說你,毫不知麼?”
看向遲靜姝,漂亮的眼睛里,有毫不讓的咄咄人。
遲靜姝往后退了一步,像是有些害怕又像是有些冷地抱住胳膊,搖頭,“三姐的事,如何又來問我?”
劉蓉已經從旁邊站了起來。
忽然想起那個還被押在牢中的遲以,猛地看向遲靜姝,“不問你問誰?可有人說過,那天兒就是跟你在一起時,不見的!”
遲靜姝大驚,“怎麼會?不知是誰,竟要這般污蔑侄兒!”
綠柳卻在旁邊暗暗驚慌起來——不會是杏兒出賣了們吧?
不惜,竟果然就聽到遲妙棉說道,“帶杏兒上來!”
綠柳趕朝門口看去。
就見杏兒被幾個婆子推推搡搡地推了進來,一下子磕在地上。
“杏兒!”
遲妙棉又看了眼遲靜姝,然后向院中的杏兒,“你家小姐,到底為何會殺死陳家的表公子,你老實代,我們定不會虧待你。”
杏兒了。
遲妙棉又道,“可你若是敢隨意編造污蔑主子,遲家的規矩,你是知曉的。你也不想……”
遲妙棉笑了笑,“想三姐院子里曾經的那個小桃一般,落到那種下九流的地方去吧?”
一提起‘小桃’兩個字,杏兒的臉就明顯地變了變。
看向遲靜姝。
后頭,綠柳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
便看緩緩開口。
“三小姐……是自己做下陷阱,想害四小姐的!”
此言一出,所有人的神都變得極為錯愕又復雜。
遲妙棉眉頭一皺——這丫頭,怎麼跟之前說的不一樣?!
頓時臉沉了下來。
剛要說話,后頭劉蓉已經厲喝道,“滿糟污的混賬東西,我的兒也敢隨便攀染?!”
杏兒卻連忙磕頭,打著地說道,“是真的!夫人!奴婢之前一直不敢說!就是怕夫人和四小姐生氣!可,可奴婢也不想去那種腌臜的地方,求四小姐和夫人開恩,奴婢也只是聽從三小姐的吩咐,替風而已,真的什麼都沒做過啊!”
劉蓉死死地瞪著。
遲妙棉卻忽然朝遲靜姝看了一眼,臉微微變換。
隨即看向杏兒,“你說三姐想算計我?到底是怎麼回事?”
“棉棉!你還聽胡說八道什麼!分明是了指使,想壞你的名聲……”劉蓉厲聲。
可遲妙棉卻搖頭,“娘,讓說。”
杏兒額頭著的青石板,害怕極了地說道,“是是,是三小姐聽說四小姐故意在外頭散播與方家公子有染的消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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