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懷王夫妻生活這樣甜,真是……恭喜懷王。」人兒雖然在笑,卻約有淚盈於睫,啊的。
「倚蘭……」
人兒轉而去。
蕭昱辰失魂落魄……
「你怎麼這麼刻薄?!」他回過頭來沖溫錦道。
「哦,我一向如此。王爺才知道嗎?」溫錦笑容款款。
「你……毒婦!祁先生怎麼會看中你這樣的人!」蕭昱辰攥著拳頭。
溫錦瞄了眼他的拳,預估了一下起手來,自己的勝算……
默默地後退了一步……兩步。
「佔著懷王妃的位置已有六年,我有自知之明,這子是改不了了。」溫錦說,「還請王爺寫個和離書給我,從此男婚嫁,各不相干。」
「什麼?」剛剛還在生氣的蕭昱辰,猛然愣住,「你要什麼?」
「和離書啊。」溫錦納悶兒,難道這個時代,不這名兒?
蕭昱辰心中忽然一,他冷笑,坐回椅子上。
他冰冷且嘲諷的看著溫錦,「懷王府沒有休妻,只有喪偶。」
溫錦也是一愣,「不能好聚,還不能好散嗎?」
蕭昱辰不屑地抿了口茶,「當年你算計了本王,就該知道,你這一輩子都是來還債的!本王沒說債還清了,你還想再嫁?你不如想死還更容易些!」
溫錦看了他一會兒。
「還有事?」蕭昱辰聲音極冷。
溫錦搖了搖頭,「沒有了,告退。」
溫錦離開花廳。
蕭昱辰一個人坐在安靜的花廳里,前一刻還窄仄人的花廳,此刻卻如此寂寥。
他的心裏,也像是被人忽然去了一大塊,空的,涼風呼呼往裏灌。
蕭昱辰回味著溫錦剛才的話……說六年了,的子改不了了。
他嗤笑一聲,分明是全改了。以前的,可不會走得這麼果斷。怕是連提和離的勇氣都不會有。
如今,敢提了?誰給的底氣?
溫錦回了梧桐院,臉平靜地像是什麼都沒發生。
至逢春和半夏,都沒發現異樣。
倒是溫鈺練武回來,察覺他娘好像有點兒不同。
屋裏沒人的時候,溫鈺問道:「阿娘不開心嗎?」
溫錦輕笑,「怎麼這麼問?」
「覺得阿娘有心事。」溫鈺目灼灼看著,「王爺說,我很有天賦,我勤加練習,很快就保護阿娘了,到時候沒有人敢欺負阿娘!」
溫錦笑容更深,「你不用那麼努力,阿娘很好欺負嗎?你還小,阿娘會保護你。」
溫鈺嘻嘻一笑,「鈺兒也很厲害,我們孤兒寡母,相互保護!」
「咳……」孤兒寡母這個詞,讓溫錦嗆了一下。
「如果……我是說假如,我們不能離開懷王府了,你會失嗎?」溫錦問兒子。
溫鈺一愣,「我不失啊。和大伯住在一起很好,但王爺也很好,住哪裏都可以。」
溫錦點點頭,笑容頓時輕鬆了很多,溫鈺的頭……這孩子真是上天派給的天使。
和離的事,暫時看來是沒什麼可能了。
也許是因為主提出來,讓蕭昱辰沒面子了,所以他拒絕。
但既然溫鈺喜歡這裏,並不想離開,那和不和離,都可以。蕭昱辰並沒有原主記憶里那麼不好相。
甚至不和離,頂著懷王妃而不是下堂婦的名頭,會讓在這個時代輕鬆很多。甚至都想給蕭昱辰送個錦旗——只要蕭昱辰別不就足,那就更完了。
溫錦和蕭昱辰沒有大吵大鬧。
但離開的海王夫婦就沒那麼和諧了。
衛倚蘭在馬車上一直冷著臉。
蕭景樓哄,逗,說了一車的好話,衛倚蘭也沒給他個好臉。
蕭景樓也怒了,「你跟我甩什麼臉?以為我瞎嗎?你看八弟的眼神兒,以為我沒看見嗎?我不想拆穿你!念著你是名門衛家的小姐!一門忠烈,不想讓你面子不好看罷了!你還拿喬了!」
衛倚蘭聞言一驚,猛地回頭,震怒看著蕭景樓,「你說什麼?」
「衛倚蘭,就算你聰明也別把旁人都當傻子。該說的我都說了,你看辦吧!」蕭景樓懶得再看臉,「停車!」
他沒回府,半路下了馬車,不知又去哪兒風流快活去了。
衛倚蘭深吸一口氣,口卻憋悶得生疼……
溫錦當初想和離,一是原主記憶里他是暴兇殘之人,二是想給蕭昱辰的白月騰地方。誤會一場,也不想一直佔著人家的坑。華書閣
但既然蕭昱辰都不想了,那還矯什麼?
「祁先生弟子」的名頭,能讓博個好名聲。
但「懷王妃」的名頭,能讓獲得實際利益呀!
就比如藥鋪開張這事兒,若不是「懷王妃」的名頭,府的手續都得拖上幾個月。
但亮明份之後,不過三天,所有的手續都辦妥了!
藥鋪開張前夕,溫錦已經通過哥哥雇了外祖家懂醫的老人。
甚至聯繫了淵,讓他給介紹草藥的供貨商。
主要是上次淵給的藥材,品質太讓人驚艷了。
「您可別懷王爺知道咱們私底下見面。」淵笑道,「否則王爺的醋罈子打翻,那怒火某可頂不住。」
溫錦微微一愣,蕭昱辰那哪兒是醋罈子?他純粹的大男子主義獨佔而已。
「供貨商我可以介紹給王妃,只是王妃的藥……」
「給宮裏的葯,我不敢給你。不過我還有別的好東西。」
溫錦拿出一隻小瓶子,瓶子比大拇指大一圈兒,裏頭是像速效救心丸一樣的小丸藥。
「這種葯是溫水沖服的,味道有些沖,但效果和之前的大丸差不多。」
「這麼小?效果能比嗎?」淵懷疑。
溫錦輕笑,「藥效跟純度有關,跟大小沒有直接關係。」
淵似懂非懂,「那我得先試試,等試好了,我們簽好了契約,我就把供貨商介紹給王妃認識。」
溫錦爽快答應,對自己的葯絕對有信心。
「說句不敬的話,」淵看著道,「您真不像位王妃。」
溫錦勾了勾角,「公子也不像老鴇。」
淵目一閃,繼而打開扇子笑了起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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