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胡說!」鄭屠夫的妻子氣得面紅耳赤,「我相公的命就是他救的!」
「他或許是有事耽擱了!他絕不是騙子,他的藥也是最好的葯!若不是他的葯,我相公不可能好得這麼快!」
鄭屠夫也連連點頭,「對!就是好葯!」
「你家是殺豬的,多得是大骨頭呀,呀,那東西多補啊!」
「天天燉骨頭湯喝,可不就補得快,好得快嗎?不吃藥,今日也好了!」
「他呀,蒙的就是你們這些外行人!」小夥計揣著手,抬著下,照老先生的吩咐,說得有板有眼。
周圍的吃瓜群眾,果然被他說了。
不人都點頭,暗道:也有道理啊!
鄭王氏氣紅了眼,心裡替恩人著急,但笨,說不過那小夥計。
鄭王氏就要氣哭的時候,一輛馬車,匆匆駛來,停在他們近旁。
溫錦跳下馬車,回把溫鈺也抱了下來。
「恩公!恩公您終於來了!」鄭王氏喜極而泣。
攙扶著鄭屠夫,急忙向溫錦走去,還沒到溫錦面前,兩人就屈膝下拜。
溫錦有些不好意思……把這事兒給忘了。
若不是溫鈺提醒,還想不起來呢。
「請起,二位請起。」溫錦笑笑,「傷好得怎麼樣了?」
「好了,您瞧,走路基本無礙了。一開始有些頭暈乏力,伴著噁心。服了您給的葯,就補回來了。如今能吃能睡,比傷以前,覺還有勁兒呢!」鄭屠夫很激。
周圍的人,不管是當日親眼見過的,還是剛剛聽說的。
見到這位「恩公」竟如此年輕,仍舊大為驚異。
他們不約而同的安靜,豎著耳朵聽這邊的對話。
「這是銀子。您,我們當時還覺得貴。」鄭王氏含著熱淚道,「回去服了葯才知道,這葯是真好!比那百年老參還靈銀子,您肯定是說了。」
「再者,您救了我的命,當時的況我不知道。回到家裡,聽賤一說……我真是后怕,脊背發涼啊!」
「若不是您堅持要救我,我……我早就沒了!這是我的救命錢啊!」鄭屠夫說著又要下跪。
圍觀群眾面面相覷。
見過還價往低了還的,這買家給的價錢,比賣家要的還多……真是平生第一次見!
「那日的葯錢,我說,就只。消毒、合我也。」溫錦說道,「另外,心意我領了。但我有件事兒,想托你們打聽。這事兒銀子對我更重要。」
溫錦他起來,收了十兩銀子遞給兒子。
溫鈺收好錢,乖巧站在一旁。
鄭王氏看著他,越看越喜歡,自家兒子若是這麼乖巧安靜,又這麼好看……真是做夢都要笑醒了。
「什麼事兒您說,我們是土生土長的京都人,別的不說,打聽事兒還是有些辦法的!」鄭屠夫連連點頭。
好似這是他難得的可以報恩的機會。
周圍人見他們說話聲音越來越小,但眾人的心思卻越來越熱。
那葯聽起來是真神!
而且這位年輕公子也是有道義的人,人家自願多給,他卻沒有坐地起價!
就這個人品,都值得信賴!
也不知是誰起了頭,眾人一擁而上,「小公子,請問這藥都有什麼呀?」
「都能治什麼病?頭疼腦熱能治嗎?」
「傷風傷寒能治嗎?」
「我家哥兒跌斷了胳膊,吃了這葯,也能好的快些嗎?」
「您的藥還有賣嗎?我也呀!」
藥鋪門前立刻就清凈了,人都涌到老榆樹底下,把溫錦和屠夫夫婦倆團團圍住。
「先生,人都去他們那兒了。」小夥計說。
老賬房長嘆一聲,眉頭擰了疙瘩,「你去把他請到咱們藥鋪里來。」
小夥計進人群。
不多會兒,他又出來,急奔回藥鋪。
「先生您快去看看吧,他們都著急跟那小公子買藥呢!」
「那小公子說,治什麼病的藥都有,且不必買的多,不是危及命的,一兩顆足矣。」
老賬房一聽,臉一急,他也顧不得拿喬,隨著小夥計,進了人群。
「多謝各位信任,今日出門匆忙,沒有帶那麼多葯。日後……」
「日後諸位想買,可來我們藥鋪!我們藥鋪已經決定跟這位小公子合作了!」賬房老先生揚聲說道。
溫錦看著他。
老先生沖拱手笑笑,「上次小公子說的,把葯放在我們鋪子里賣,我們東家已經同意了。」
溫錦卻搖搖頭,「不,我改主意了。」
老先生臉微變,「利潤分都好說。」
「不必了,我自己開鋪子,風險自擔,免得連累你們藥鋪的聲譽。」溫錦說。
老先生臉上掛不住,「上次,是我們衝魯莽了。但也是小公子你太年輕,藥這東西,又不常見。我們謹慎一些也是應該的。年輕人嘛,不要太固執!」
溫錦被他的說法逗笑。
鄭王氏都聽不下去了,「是恩公固執,還是你們固執?你們說恩公的葯不好!如今看見有利可圖,又想來拉攏!」
「你們這樣兩面三刀的人,別說恩公這救人命的大夫了!就是我們殺豬的,也不想跟你們合作!」
「合著,不跟你們合作,還是恩公的不對了?要不要臉啊?」
老先生被潑婦當眾罵了。
本想合作,這會兒也掛不住臉。
老先生暗道:「給臉不要臉!」
小夥計跟著罵道:「自己開鋪子?你放在我們鋪子里,借著我們鋪子的名聲,還能給你帶些利潤。若是你自己開店,賠得你爹都不認識……」
「呸——」鄭王氏啐他一臉。
眾人見狀,也把這夥計往外推。
溫錦見人太多,不好談事。
請鄭屠夫二人上了馬車,一行四人,乘車而去。
眾人又簇擁著馬車追了好遠,才漸漸散開。
「恩公有什麼事兒?」鄭屠夫問。
「我想在京都買個宅子。兩三進,地方寬敞些。環境清雅,最好能離崇文院近一些。」溫錦說。
崇文院是京都最大最有名的學府,裡面藏書眾多,更有許多名師賢士。
是天下讀書人的理想之地。
溫盛鈞以前就在崇文院讀書。
「崇文院附近的宅子價錢極貴不說,且基本上有價無市。」鄭屠夫說。
鄭王氏卻一臉興,「恩公要買宅子嗎?我娘家就是牙行呀!我回家告訴娘家父親和兄弟,他們留意著,一旦有合適的,立馬告訴恩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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