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直以來,都是譚璇開車,江彥丞坐副駕駛,要麼也該是司機開車,他們一起坐后座,可今天譚璇坐在后座,換江彥丞開車,他不能朝后視鏡里多看,因為譚璇會發現。
氣氛忽然一下子不對勁了,他這個老公的地位因為閨的警告而沒了自信。
干坐著焦躁,江彥丞回頭,問道:“介不介意我下去煙?”
譚璇笑:“一起吧。”
“好。”江彥丞沒想到勾起了的癮,微微一笑,眼神暗了暗。
他停好車,兩人往湖邊走了走,夏天湖水漲起來,風一吹,水能撲到岸上來。
江彥丞自己點了煙,跟譚璇示意,譚璇不要他的。
的煙細長好看,夾在纖細的指尖,又被的含住,讓江彥丞分分鐘想變那煙。
“過男士煙嗎?”江彥丞沒話找話地問。
譚璇笑:“過,太烈了,不習慣。”
江彥丞吐出一個煙圈,眼神瞇起來,這一刻的他,整個人看起來慵懶且陌生,他笑:“我沒過士煙,很漂亮,纖細纖細的,還五六。”
譚璇挑眉,無奈道:“不好意思,這是最后一兒了。”
煙友總是大方,一口也沒事,譚璇隨手將煙遞給他:“不嫌棄的話,來一口嘗嘗。”
過的煙,進過的,江彥丞盯著的一秒,便將煙接過來,抵在間,吸了一口又還給,點評道:“淡,有薄荷味兒。”
“你們男士肯定不喜歡。”譚璇又他過的,毫不介意。
江彥丞角微微勾起,心里說不清道不明緒是高是低,煙是為了抑緒,他不喜歡士煙,可他太喜歡邊這個人,想離更近,想和更親熱。的大方在他看來是,得他心頭發,自己知不知道?
接吻都接過,間接接吻也有過,證都領了,卻還是普通朋友,怎麼能讓他不泄氣?
“什麼時候開始煙的?聽說你們醫學生蠻多有潔癖的。”江彥丞隨意地問道。
譚璇沉了下,苦笑,不知道是自嘲還是挖苦:“這不是不做醫生了嗎?改行了,為什麼不能煙?我現在是‘藝家’,必須叛逆,煙算什麼?我知道,你肯定要說,煙喝酒打架斗毆不是正經孩兒……我還真不是。”
江彥丞沒防他問一句,譚璇說了怎麼多,這叛逆心的確重,應該是譚家給了很大力,自暴自棄的日子都經歷了什麼?
江彥丞不好追問,沒敢給力,怕炸,到時候連普通朋友都沒得做,調侃道:“你本來就不是什麼正經孩兒,正經孩兒大半夜能從黑旅館救走一個一百多斤的漢子?能開車把人旅館的大門都撞飛了?你正經,全世界都是乖乖了。”
幾句話哄的譚璇發笑,今天的工作又是站著又是趴著,各種角度下來累得夠嗆,職業病由來已久,索蹲在湖邊,仰頭著江彥丞道:“別裝了,你也不是什麼正經男人,正經男人不會虛弱那個樣子還把人車胎給扎了,那幫人喊的話我可都聽見了。”
江彥丞失笑,跟著蹲下來,湖水一拍一拍地打上來,兩人的鞋差點都了,他笑,不否認譚璇的評價:“是啊,我倆誰也不正經,半斤八兩的,要不然怎麼能領證兒呢?”
譚璇這次是真笑瘋了,江彥丞總是能get到的梗,想起一路走來兩人的奇怪經歷,想起江彥丞醉酒后的胡言語,記憶都被江彥丞這幽默給調了出來,無言以對,夾著煙跟他的了:“對,正經人兒不隨便跟人領證,要是這會兒有酒,咱倆可以拜把子了。”
“拜把子有的是機會,別急。”江彥丞配合地跟的煙了,各自吸了一口。
譚璇著湖水里兩人的倒影,嘆氣道:“可惜相機在你車上,不然還能拍一拍,多好的題材,以煙代酒拜把子。不過說真的,咱倆現在這樣兒真像倆人模狗樣的混混,要是給狗仔拍到,你又慘了。”
“我早就慘了,拖你下水也不錯。”江彥丞的臉早已和緩,沒了在吃飯
時的那些愁腸百結。
他老婆沒拿正經人兒,算有眼力見,兩夫妻拜什麼把子?床上拜?什麼姿勢拜?
“我就一小攝影師,沒名氣,誰也不認識我,我才不怕。”譚璇一臉得意。
舍不得近水樓臺的好,江彥丞還是打算走迂回路線,他完了煙,忽地將譚璇的煙奪了去,叼在里。
譚璇睜大眼睛瞪著他,才說他不正經,這人怎麼還搶起煙來了?
江彥丞低聲音湊近,示意道:“你同學不知道你煙吧?剛看見下來了,在同學面前還是正經點兒好,嗯?”
“……”譚璇一回頭,果然見司思踩著雙高跟鞋下樓梯,視線膠著在臺階上,怕自己跌倒,還沒怎麼注意到他們。
江彥丞猜的不錯,譚璇雖然自詡不正經,卻還沒豪放到推翻所有同學心目中的樣子,就像媽也不知道有煙癮這事兒,有些事能瞞還是瞞著吧,對閨也不能說。
“姜果然是老的辣。”譚璇朝江彥丞豎了豎大拇指,忙往里丟了兩粒口香糖去味兒,眼睜睜看著江彥丞完煙盒里最后一煙,綠的,薄荷味兒。
江彥丞居高臨下地著張的小表,眼里都是笑意,現在他可以明正大地裹著他老婆含過的煙,小口地一點一點吸,吻不到,過的煙也不錯。
他的確不是什麼正經人,從來不是。
“哎唷,差點沒摔死我,我的鞋跟太高了。”司思一瘸一拐地走下來,笑道:“你們倆聊得開心嘛。”
譚璇怕自己上有味兒,也沒敢靠司思太近,倒是江彥丞不慌不忙地將里的煙完、碾滅,笑道:“抱歉,煙癮犯了,下來煙。”
司思眉頭微微一皺,朝江彥丞使了個眼,好像在給他指點似的,道:“江先生,吸煙有害的,孩子一般都不會喜歡男士煙,反正我知道我們醫學院的生都這樣,消毒水的味兒比煙味兒好聞。”
“咳咳,”譚璇悄悄看了江彥丞一眼,江彥丞笑看著,答應道:“對,你說得對,以后要戒煙,能就,無論男人人,都不好。”
夏日,天黑得遲,他們吃完飯天還沒黑,看著西湖邊的燈一盞一盞亮起來,譚璇對江彥丞道:“你不回去嗎?還是說再和我們散會兒步?”
大家這麼了,譚璇也不拐彎抹角,覺得江彥丞沒事就可以回去了,擔心耽誤了江彥丞的時間,江哲宇不在,他大可不必擔心出岔子。
“……”江彥丞心里又是一堵,這煙友就是煙友,完煙就翻臉不認人了,還趕人走,他老婆太絕。
他無可奈何,只得答應道:“好,我回去了。”
司思對江彥丞不想走的心是了解的,幾次三番地需要人催著才肯走,這不是舍不得是什麼?可憐遇到個完全沒把他當選擇的譚璇,江先生啞吃黃連了。司思不能說什麼,已經給他制造過機會了。
“開車小心點啊。”譚璇還囑咐道。
江彥丞嘆了口氣,借著夜的掩護略帶沮喪地轉過,落寞地朝停車的地方去。
“譚年年,就這麼讓人走了?好像有點殘忍吧?大家都是朋友,一起逛逛也沒什麼……”司思旁敲側擊地觀察譚璇的臉。
話音剛落,譚璇忽然喊了江彥丞的名字:“江彥丞,等等!”
江彥丞腳步立刻頓住,臉上揚起了笑意,他老婆到底是不忍心了?
讓停他就停,了他,他絕不往前多走半步,還裝作若無其事地轉過頭來,著譚璇追過來的方向。
在司思的懵神和江彥丞的期待下,譚璇小跑著到了江彥丞邊,手從包里掏出一樣東西給了江彥丞,笑道:“對了,這鑰匙忘了還給你了,我近期不在家,你也不在,但不知道誰先回去,怕你到時候沒鑰匙開不了門,慕那兒鑰匙不是丟了嗎?”
哦,原來是還他家鑰匙。
江彥丞才撈上來的心又墜冰窖。他老婆記真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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