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宜寧看到周稷過來，看著他的眼神不由帶上了點怨念，“哥，你剛去哪了，我怎麼找一圈也沒見你。”

周稷瞥一眼，也沒正面回答，“有點事，理一下。”

索這個時候的王宜寧也沒什麼想知道的念頭了，點了點頭，哦了一聲，就看了眼蕭怡景，想著周稷都知道了，也沒什麼可避諱的，直接開口，“走，跟我一起轉轉。”

蕭怡景點頭，很順從。

兩個人前腳離開，衛段就一副見了鬼的表。

“他們現在相還和諧啊，怪稀奇的。”

周稷抬眸，看他就跟看傻子一眼，可過了片刻，又變得言又止起來，張了張，問，“你從剛才過來到現在都干了什麼？”

他們這伙人，平時最聽周稷的話，這會一聽他這麼說，衛段下意識就正經起來，仔細回想了一下，“我剛剛自己開車過來的，來了以后，先是喝了兩杯酒，然后去泳池那邊轉了一圈，又到樓上跟他們打了會牌，打完牌，又坐著聊了會天……”

他邊回憶邊說，語速慢，還半天說不到重點，周稷皺眉，沉了口氣，“然后呢？”

衛段想了想，看了眼周稷的神，忽然靈一閃，好像明白了周稷為什麼會問這麼個問題。

“奧，對對，我想起來了，然后我接到秦昇的電話，他讓我到門口拿送給老太太的禮，我就去了，然后吧，來的還是個人。”

說到這里，他閉了，然后小心地看了眼周稷的臉。

周稷聽到自己想聽的答案，嗯了一聲，沒再管他，點了點頭，“不錯。”

衛段傻了一會，“啊？”

周稷沒理他，轉就往另一邊走。

他了口袋，拿出一盒煙來，點燃一，然后任由自己的思緒放空。

他其實沒什麼煙癮，可這些日子，卻特別想，能夠暫時讓他不去想江季姝這個人。

如果一想，他可能會再次控制不住自己。

剛才見那一面，更是用了十的忍耐力，才控制住自己不去走到跟前。

可真的很難挨。

起碼在這一刻，他發了瘋一樣在心里質問自己，剛才怎麼就沒上前說一句話。

像是有兩個小人在他心里橫跳拉扯。

一個可憐卑弱，帶著小心翼翼，告訴他，你都干過那樣的事了，江季姝險些就在你的眼皮子底下死掉，你哪里來的臉，還去面前轉悠。

一個偏執瘋狂，囂嘶吼著。

周稷，你還真拿自己當什麼好人了不？

你想要的，就只管去奪，不就是放棄養權了嗎？只要你想，這些都不是問題，你可以得到，你們可以一直在一起。

多好啊。

這就是你夢寐以求的事。

他被這兩個聲音折磨得頭痛裂。

良久，他掐滅煙，準備離開，面前卻突然出現個人。

何棠踩著細高跟，子也穿得搖曳生姿，儼然有些改變套路的意思，和上次完完全全是兩種風格。

看著周稷，眸水靈靈的，“周，你也在這？”

這人拙劣的伎倆在周稷眼皮子底下無所遁形，他有些不耐煩，“嗯。”

何棠笑了笑，“我剛才在那邊待著有點悶，就想著過來緩緩，沒想到你也在，可真巧。”

周稷瞥一眼，卻沒了再回答的興趣。

可何棠自從上次見了周稷，心里就一直放不下，這會更是不想輕易放過這麼個獨的機會，生地找著話題，“剛才在前頭，我看老太太收了個禮，設計獨特得很，設計師是那個特有名的江設計師嗎？”

周稷聽了這話，皺了皺眉，看著，“你怎麼知道？”

何棠還以為自己終于說到了周稷興趣的話題上，高興得不行，連忙開口，“我平時接這方面比較多，這位設計師這些年又很有名，我們這行都知道，個人風格很明顯，東西也特別，我剛才雖然離得遠，可從那個禮盒都包裝就能看得出來。”

說著，又補了一句，“不過我也不是很肯定，也有可能看錯了。”

周稷聽說著這些，說起江季姝的好，說起閃閃發的地方，突然有些不知道心里是什麼滋味。

他其實是記得的。

那個時候，他們在一起也沒多久，剛剛開始工作，有一陣子滿腦子都是設計圖，就連睡覺前都不忘再看了幾眼，確認沒問題才能安心睡覺。

他在旁邊看著，笑一聲，然后把一把拉到懷里，無所謂地問，“很喜歡這個？”

他那個時候也就是隨意問問，什麼也沒想干。

從江季姝畢業以來，進盛世，跑客戶，全部都是自己辦到的，他就在旁邊冷眼旁觀，從來沒有過想辦的打算。

他覺得沒必要是一方面，還有個原因，是他覺得，江季姝或許不希他手這些事。

他一直都是這麼想的。

那天晚上，也是一時興起，才問了那麼個問題。

可江季姝聽到，卻看著他，回答得很鄭重，眼睛亮晶晶的。

說，“喜歡呀，我一直都很想當一個厲害的設計師，能設計出自己喜歡的，也能讓別人開心的作品。”

說著說著笑起來，臉埋到他懷里，“你覺得呢？我行嗎？”

周稷漫不經心，了的頭發，“行，我看著你。”

他看著為一個厲害的設計師。

可時至今日，真的做到了，他卻不在的邊。

好像當初這句話，真的就完完全全是一句戲言而已。

周稷掀了掀眼皮，聲音沒啞，“沒記錯。”

何棠聽了這話，仿佛得到了什麼肯定，“是，我也覺得錯不了。”

這話說完，看了眼周稷，發現他正沉眉看著自己，只是目有些遠，好像只是在想著什麼事。

可覺得，周稷一定是在鼓勵接著往下說。

想了想，終于想起那麼一件事來，“說起來也巧的，跟我姐還是高中同學呢，兩個人以前關系很好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