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趙升被星神的問題難住之時,他卻不知道短短一段流,外界已經過去了三個日夜。
是日,星神島上空澄凈通明,日月相輝映。
星神島西南八十里外的一海面上,島嶼般龐大的橫海蟹出它那兩只巨大無比的青金鉗,相互錯著,擋在頭頂上方。
一面渾厚凝實,靈耀眼的青金罩赫然當空而立,籠罩了橫海蟹全,撐起一方結界空間。
而在結界空間部,蟹殼上一眾靈族分散而立,大分兩個部分,將兩位幸運兒圍在中間。
一個自然是趙升,此時他盤膝閉目,氣息微不可聞,但其外卻縈繞著一縷縷“閃電”。
這些“閃電”時時現,竟然是由一種強大無匹的未知神念顯化而。
而另一個人赫然是王嬰靈。
銀發飛舞,三尺外閃電環繞游走,但數量遠遠不及趙升。
之前任誰也想不到,兩個毫不起眼的小輩居然能被星神選中。
此刻在場所有人,上至金丹大圓滿的三王,下到默默無名的異族強者,無不羨慕嫉妒的看著兩個幸運兒,恨不能以代之。
人群前方,星云王沉默不語,雙眸冷冷盯著趙升的影,眼底深流出深深的殺意。
冰王站在星云王左邊,他稍稍往前,有意無意的擋在星云王前面。
暗地里,冰王神識傳音道:“星云收手吧!這小子現在不同了。你不能他。不然老祖宗到時怪罪下來。你擔待不起!”
“哼!”星云王冷哼一聲,一點也沒有解釋的意思。
同為老祖之下最頂尖的三位王者。冰王對星云王的也略有知曉。
星云王脈不純,走到今天這個高度全憑苦修
但由于脈低劣的緣故,他進不了傳承序列,并且再往上一步難如登天。
因此,星云王為了晉升元嬰境,修煉了族的忌之法脈剝奪之。
原本他的目標是本族一些即將死去的族人。然而趙升的出現,讓其喜出外,貪婪之念大起。
冰王看見星云王一臉執迷不悟的模樣,最后勸道:“星云,你好自為之!別忘了老祖宗正在天上盯著這里。”
……
天柱界,星神島上方,天罡大氣邊緣,明與暗界之地。
一顆直徑二十里,表面坑坑洼洼的隕石緩緩從天罡大氣里冒出頭來,抵達大氣邊緣時,懸停下來。
接著,隕石沿著暗界線,從天邊向近飛來,最后緩緩停靠在星神島上空。
隕石腰部一個一里方圓的隕石坑忽然發耀眼芒,芒中一扇七八丈長,五丈寬的門于坑底深顯現。
俄而
一道道流從虛空深飛回,先后落到隕石坑中,一閃穿過門,進到一座百里方圓的天福地。
這座天便是浩然宗的山門所在,
若不親眼看到,誰也不會相信在天柱界被傳的神乎其神的通天云舟,原形竟然是一顆普普通通的隕石。
方進浩然天,一顆高聳云的參天大樹最先映眼簾。
這顆參天大樹名為承天木,有多達三層樹蔭,最低層面積百里,幾乎以一己之力撐起整座天。
片刻后,二層樹蔭之上的聚仙殿中,靈淵等近百位元嬰老祖四下落座,以關系遠近親疏,各自雄據一方空間。
今日,眾元嬰齊聚一堂,是為舉行天柱界的元嬰法會。
元嬰法會是本界最高端的幾種法會之一,借著星神蘇醒的機會,幾乎百年舉辦一次。
舉辦法會的的目的很多,主要是為流修煉心得和互換有無。當然順便也調節不同勢力之間的矛盾沖突,利益紛爭,老祖間的恩怨仇恨等等。
到了元嬰境界,除個人仇怨之外,晉升化神才是最重要的,至于勢力間的恩怨在元嬰老祖眼中并不重要,敵友關系開始變得模糊。
事實上,就如同笑傲江湖中的衡山派劉正風和曲洋那樣。
在天柱界,一個千年老魔和正派的太上長老也有可能是一對生死之。
聚仙殿中,元嬰法會剛開始。
靈淵和靈虛兩位老祖立即聯袂找上了星神宮攀星,泠月兩位宮主。
聚仙殿東側一座云臺上,靈淵老祖看著兩位“老朋友”面無表的冷喝道:“攀星,泠月上一次是你們贏了。這一次你們敢不敢再跟我等賭上一回?”
“哼,靈淵老不死,只要你舍得。本宮再陪上一回便是。賭注還是跟上次一樣嗎?”攀星冷笑道。
“一樣!若是你贏了,我提前半年,撤回外海,龍首島和千萬人族拱手送出。但要是本尊贏了...”
“呵呵!要是你贏了,我等就放出靈空老兒,并歸還希夷鐘。”泠月接話道。
靈空老祖是靈族第二長老,三百年前不慎被星神宮抓住,關押在鎖神獄里。
而希夷鐘則是靈族一重靈寶,之前由靈空老祖掌控,三百年前同時落到星神宮手里。
靈淵與靈虛對視了一眼后,沖兩位宮主狠狠的點了點頭。
“再賭上二十縷一寸以上的天外玄英和五縷法痕玄英。你們兩個敢不敢接下?”
“有何不敢,本宮一塊接下便是。另外本宮再加上一顆萬鈞重的庚金隕石。”
“庚金?那好,本尊添上一壺月華流漿。”
“行!這次我星神宮有三位氣運之子。你們的呢?”
靈淵老祖豎起兩手指,略顯得意道:“呵呵!我族里有兩個小輩被星神選中了。”
攀星,泠月兩個宮主飛快的互換了一個眼,心里暗罵靈族這次踩了狗屎運。
攀星收攝心神,雙眼直視‘老朋友’,冷喝道:“還是老規矩,哪一方最后一個蘇醒。哪方就獲勝。爾等可有異議?”
“好!”
……
星神幻界里,趙升并不知道他已經了靈族和人族兩大勢力賭博的工。
趙升沉思苦想了良久,可對于星神的問題,他簡直一籌莫展,一個也回答不上來。
盡管他能說出許多種“答案”,而且每個答案都能編的天花墜,邏輯嚴。
但是趙升深知面對一個天生位格堪比仙人的存在,一言一行都要萬分慎重,謊言絕不可取。
思考了許久,趙升緩緩搖了搖頭,十分認真的看著星神,鄭重的說道:“殿下,這些問題太過高深,在下實不知答案是什麼。不過,我可以把自己對它們的分析,理解和認知說給殿下。不知殿下愿意不愿意聽上一聽?”
“你說呀!”星神馬上點頭道。
“好!”
趙升緩緩吐出一口氣,朗聲說道:
“起初天地混沌,淵面黑暗,神說,要有——
呃,串場了。
重來!
“起初天地渾沌,渾圓如子。道生在其中。倏而億萬年,天地開辟。清為天。濁為地……”
面對星神,趙升侃侃而談。
也不知為什麼,他這一開口,腦海里就有靈浮現。
趙升講的越多,腦海的靈就像噴泉一般噴涌而出,連對大道的理解也越來越深,簡直跟開了外掛一樣。
日升日落,斗轉星移。
趙升仿佛沒覺時間流逝,仍在滔滔不絕的講著自己的悟。
此時他不知道的是。
在其他一百余個星神世界中,其他氣運之子或是神采飛揚,或是一臉狂喜,亦或者狂熱癡迷的正在給星神“講道”。
而他們所見的星神卻是一顆碩大的球,并不像趙升這里竟然顯化出了人形。
隨著時間的推移流逝,一位位氣運之子的靈盡數被“榨干吃凈”,最終不得不退出星神世界。
當一個個星神世界泯滅,最后只剩下十三座世界之時,趙升的靈終于完全枯竭,只得停了下來。
這樣之后,他才后知后覺的發現不對,剛才那靈炸的經歷簡直匪夷所思。
其中必有蹊蹺。
不用細想,定然是星神在背后搞得鬼。
只不過這段悟道之說,實在太難得。
趙升回想起來,竟發現自己對大道的認知有了突飛猛進的提高。
這時,星神蹲了下來,拍了拍海水,認真的喊道:“趙升,你怎麼不說下去了!”
“殿下,在下這兒已經空了!”趙升聞言指了指腦殼,滿臉苦笑道。
“好吧!既然你說完了。那該到祇報答你了。”
說話間,星神緩緩化為一顆碩大的亮白球,球部充斥著億萬道電,電縱橫錯,明暗不定。
“趙升,你想看看祇眼中的世界是什麼樣子的嗎?”
當這句話緩緩被說出后,天上大日慢慢的一點點消失,線暗淡下來,世界開始向蜷,邊緣變得模糊起來,海水也演變為一層流閃爍的七彩華。
趙升目睹世界消散的過程,同時發現自己的雙手與也慢慢暗淡模糊,開始一點點消失。
看到這一幕后,他鎮定心神,毅然點頭道:“在下愿意!”
“好,祇要與天道通了,你要小心,不要道化呀!”
話音剛落,世界驟然變了一團混沌,趙升神魂忽然被一難以想象的偉力勾住。一瞬間被拉進了一個怪陸離,難以用言語形容的“世界”。
這個“世界”全是,華背后是無窮無盡的線。
線彩斑斕之極,不僅僅包括赤橙紅綠青藍紫黑白九,甚至有不計其數超出人類想象的“彩”
趙升不認識也理解不了這些“彩”是什麼樣的存在,就像是它們存在于他認知之外的混沌中。
并且在他眼中,線并沒有長寬直徑的概念。
它們時而遠弗無際,時而蜷一點,時而織盤繞,編織堆疊出無窮無盡的結與三維構型。
趙升剛想再看一眼,但下一剎那。
他突然又從冥冥中跌落,重新返回碎星海。
明,萬里無云,
無邊無際的大海里,島嶼星羅棋布,億萬生靈在海中繁衍生息,并組一張極其復雜的食網,
而在食網的最底層,億萬萬的海藻本能的繁分裂,并經歷著無盡的生死。
這時候,他(它)已經了一個龐大到難以想象的生靈。
并于一剎那間,分裂出無數意識,每個意識都占據一方海域,也有獨立的人格和認知。
最大的意識輻幾萬里,算是最強的一個。
但意識之間無論大小,先天位格都是平等的,并沒有主次別之分。
然而,趙升并不驚訝于此,仿佛萬千意識的存在十分正常,如天經地義一般。
面對萬千意識同時傳輸過來的海量信息,他也毫不吃力的接理,并及時反饋回去。
倏而,
他突然生出一種絕大的危機,仿佛遇到了死亡危機,一個聲音瞬間從意識深浮現出來,并迅速變大,增強!
“危險!絕對理!”
此聲一出,便如黃鐘大呂,轟然在意識深反復回。
霎時間,萬千意識同時一頓,繼而一個人形“趙升”從最大的球里了出來。
“確實危險,差點被同化了!”
盡管差一點死去,但趙升臉上卻是面無表,眼神無比淡漠。
此時,他已然激發了絕對理,在神魂耗盡前,意識會保持絕對獨立。
“祇眼中的世界是什麼?就讓我親會一次吧!”
話音剛落,他猛的撥心弦,眼前世界頓時停止。
不,
應該是時間流速減慢了無數倍,就像趙升忽然激發了子彈時間一樣。
可他知道自己并沒有激發天賦。
之所以能做到這一點,純粹是星神的天生本能。
在星神的視角下,時間是一個彈極大的概念。
若是把人類眼中的正常世界看是一個電影。
那麼在星神眼中,它既能一幀一幀的看,又能同時加速無數倍的看。
極快與極慢同時存在于星神的意識里,二者并行不悖。
這本是人類無法想象的奇跡,但在星神眼中無比正常。
趙升心念一,再次撥心弦。
剎那間,時間被撥快了無數倍。
日升月落,斗轉星移,星藻從誕生到最后死亡,竟在一念間完。
這種新奇驗是趙升從未有過的。
一時間,他連續撥心弦,就像玩弄著時間軸。
世界忽慢忽快,模糊了時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