麻團直接出師未捷先死了。

沒死，但也差不多要嚇死了。

瑟瑟發抖的小貓咪被扔到了時修遠頂樓的辦公室。

時修遠作為管理者的碎片，本來就對自己親手創造出來的系統有制力。

現在又變得這麼恐怖……

麻團只想回到月笙腦子里，再也不出來。

時修遠打開小紙條，看到上面寫的東西的時候，指尖頓了頓。

[被囚管控，無法傳遞消息，只能虛與委蛇。他最近或許有作……]

上面寫了一點看似有用卻無關要的消息。真真假假，但是即便被知道了，也不會對他有什麼危害。

時修遠又不懂了。

他以為自己找到了殺了小寵的由頭。

他看不清月笙。

很多時候，他覺得自己看清了人，那些虛偽和。

但是他在月笙上看不到——

不對，是有的，只有對自己的。

時修遠深深吸了一口氣，讓自己不要往奇怪的方向上去想。

他將紙條折疊好，又扔到了麻團的面前：

“去吧。”

麻團瑟瑟發抖叼起紙條，就要跑掉，卻聽時修遠又道：

“我不知道還養貓。”

這里沒有被人，只有一只小貓咪。

他看上去在和麻團說話，麻團抖了一下，心想，果真是個神經病，我什麼都不懂我只是個小貓咪。

麻團跳出了窗外，時修遠站在床邊看向外面的夜，半晌，朝著月笙的房間走去。

*

月笙睡得正香，半夢半醒間覺脖子的。

還以為麻團回來了，綿綿道：“別鬧。”

那讓的東西頓了頓，隨后低啞的男聲響起：“你到底是誰？”

月笙終于醒了。

借著月，看到鬼魅一樣的男人正坐在的床邊，一手撐著床頭，一手的脖頸，微涼的指尖帶來，涼。

“我是月笙呀~”開口，在那只大手上蹭了蹭。

時修遠忽然生出一種恐慌，這種恐慌突如其來，就好像他終究會失去什麼。

不知道是因為黑暗人有安全，又或者是那些詭異的緒都忽然噴涌而出。

時修遠忽然開口：

“我并不是分化omega的。”

月笙心中一跳，終于徹底清醒，直勾勾看向了時修遠的眼睛。

他雙眼在黑暗中，瞳孔和黑暗融為一。

可是才看了一眼，便被時修遠微涼的手擋住了雙眼。

長長的睫在時修遠的手心微，聽到男人的聲音低啞：

“皇后是我的繼母，時崇是的親兒子，我父親是個昏庸的廢，我六歲的時候，為了皇后，一心只想弄死我。

“只要我死了，的兒子才能為繼承人。

“還好我還算聰明，躲過了幾次，卻躲不過一點一點在我的食住行上下讓人緒失控的毒，還有強加在我上的標簽。

“緒失控，瘋子，暴戾。當然，我如所愿，確實變了這樣的人。”

他聲音很淡，近乎冷漠，像是在講述另一個人的故事。

“后來我稍微有了一點自己的勢力，以為能一點一點好起來，分化alpha，順利接手整個國家。

“但是分化那一天，他們利用我的母親，還是抓到了我。”

他輕笑了一聲，像是在自嘲。

“其實那個時候，我已經分化了alpha，正在于剛分化結束，極度虛弱的時候。他們把我綁進一個手室，沒有給我打麻藥。

“我到現在還記得手室的燈，很刺眼。

“很疼，他們生生割開了我的后脖頸，植了omega的腺，又給我注了很多東西。

“我不知道該形容那種疼。我聽說劇烈的疼痛會讓人神失常，我覺得我當時可能就已經瘋了。他們說得沒錯，我確實是個瘋子。

“我不記得我是怎麼逃出來的，似乎用手刀殺了人，好多，不記得了。

“他們功了，我確實是個omega，是個明明已經快要分化alpha之后，又被折磨omega的怪。

“但我沒有讓他們知道這一點，后來我殺了很多人，皇后大概覺得手失敗了，雖然有一點懷疑，但是不敢明面上懷疑。

“我扮演一個a扮演得很功，抑制劑也是宣稱為了那些玩玩的o準備的。最近又有作想要試探我，在抑制劑上了手腳。

“的實力盤錯節，又聯合了議會，我不了，每天都走在刀尖上。

“所以，月笙，你看，我是個瘋子，也是個怪，不是個完整的omega，也不是個alpha，緒難以控制，說不定下一秒就會殺了你。”

他說著，手指輕輕月笙的脖頸，從的咽，到下顎。

不知道是不是手的后癥，他的指尖總是涼的，好像一直沒有溫暖過。

像是冰冷的毒蛇纏上了脖頸。

月笙覺到窒息，卻不是因為恐懼。

心臟也像是被毒蛇纏住了，一一的疼。

以前沒有共，不知道心疼是什麼。

直到現在，腦海中忽然冒出來一個念頭——

在心疼他。

念頭一出來，便像是藤蔓一樣瘋長。

時修遠還在淡漠地開自己的傷口：

“所以不管你是誰，在我邊很危險的，你……”

忽然猛地坐了起來，一把扣住了時修遠的手腕，用堵住了他接下來想要說的話。

他的吻是苦的。

這是月笙的第一個念頭。

時修遠猛地繃，竟是條件反想要后退。

月笙豈會讓他得逞，直接咬得更重。

可是下一秒，冰冷的大手猛地扣住了的后腦勺，加深了這個帶著腥味的吻。

含糊的聲音響起，惡狠狠的——

“這是你自己選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