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濤唯唯諾諾，不說是也不說不是。

向楠惱了。

“季濤你搞清楚，當初我們談婚論嫁的時候，你可是二婚有房無子的條件，中途蹦出個孩子，我已經很委屈了。”

季濤推卸責任。

“那我也沒想到，能自己跑回來嘛！”

這話說得渣滓無比，堪比豆腐渣。

向楠索把季濤拘在邊。

“既然你出錢了，照顧的事就給媽管，況且大避父，你就別出面了。”

明明有父母，季明玉在醫院住了一星期，愣是只有李玨一個同樣是孩子的伙伴陪同。

好在結果不錯，季明玉腦袋里的塊用藥之后，收斂效果明顯，不必手，但是要定期隨訪，還不能劇烈運和過度用腦。

出院的時候，季濤才第一次面，幫著辦理出院手續順便退押金。

涂紅秀塞給李玨五百塊錢，當做護理費，李玨推辭不要，季明玉讓收下才罷休。

這麼一折騰，學期已經快要結束，季明玉回到課堂，迎來的就是期末考試。

要不是有神魂加持，原主本來已經被打傻了，還指著耳聰目明，才思敏捷，不可能。

季明玉的績讓涂紅秀傻了眼。

“怎麼會這樣呢？我培養你十五年，這些知識都是學過的，都焊在腦子里的……”

不能接孩子的學習變這樣，比孩子走失還無法接。

醫生原先說的智力損，還沒當回事兒，就像孩子回來的第一天，出腦袋上的傷疤一樣，過眼不過心，等到結果擺在面前，要有一個智障兒，這個認知讓接近崩潰。

“要是不能學習，不能上大學，一個傻子活著還有什麼勁兒？”

涂紅秀歇斯底里一段時間，帶著季明玉輾轉本地和省城幾家大醫院，經過專家確認的確是影響了智力，涂紅秀一言不發的把季明玉帶回去，送到季濤那，轉走了。

兒花信之年走失又回來，已經讓人浮想聯翩，多番刺探了，要是再讓別人知道孩子是個智障，走到哪都沒臉。

季明玉波瀾不驚，涂紅秀對孩子的掌控要是能就此解除也好。

季濤對約束不嚴，恰好向楠查出懷上了，季明玉的歡喜的要過來看兒子。

向楠當然不想讓婆婆來管著，提出家里不夠住。

季濤不高興了。

“三個房間呢，書房的沙發拉開就是床。”

“媽年紀大了，你忍心讓一把年紀睡在那麼窄小的床上我可不忍心。”

季明玉想了想。

“我們同學參加了一個學習夏令營，全封閉兩個月，就是補習費用貴一點，數學和理，每個月兩千塊錢一門，兩門兩個月，需要八千塊錢，食宿全免。”

向楠瞬間心了。

平時上學早出晚歸也就算了，暑假兩個月呢，有懷孕這個理由，工作清閑，假期都多了，哪兒也沒有家里舒服。

可是想到家里還有個陌生的繼，心里就存個疙瘩。

養孩子，怎麼仔細都不為過，不年輕了，新聞看了那麼多，嫉妒二胎，陷害親媽流產的都層出不窮，何況自己還是繼母。

前三個月正是危險期，要是能有個正當理由把繼趕出去，再好不過。

婆婆來了才能住幾天？

對這里不，住幾天就耐不住寂寞，回去找的麻將搭子了，這幾天自己待在單位，忍忍就是了。

在中年得子面前，幾千塊錢就不算什麼了。

季明玉正兒八經的收拾書包和搬到李玨那去。

李玨歡喜的不行，變著花樣給季明玉炒菜吃，跑去市場買了小核桃，每天早上吃過早飯，坐在小廚房敲核桃給季明玉吃，覺得季明玉一點也不笨，補一補，肯定能好的。

季明玉嫌麻煩，李玨仍舊堅持。

“核桃不貴，又不用你手，只管負責吃就是。”

季明玉無奈，就隨去了。

雖然這個腦袋在學業上可能沒有多大建樹了，季明玉仍舊熱生活。

活著的方式有許多種，能吃能睡能自理，在和平年代繁華城市，本就是一種福氣。

李玨的學習不錯，幫著季明玉復習，但是季明玉仿佛有閱讀障礙一般，一頁書讀不了兩行就開始碼。

季明玉放下書本，對于學習倒是沒什麼必須達到什麼巔峰的追求，為涂紅秀的孩子，過于優秀只怕路子會越來越窄，為涂紅秀手里的提線木偶。

這樣也好，誰說一定要從事腦力勞才是功者？

但是李玨有點著急。

“雖說不一定非要跟人獨木橋，可是總得有個學歷，既然讀不進去書，那我讀給你聽好不好？”

“多費事兒，讀不進去就不讀唄！”

“試試嘛，萬一能行呢，九年級分數好看一點，咱們就能一起去學個手藝了，就算去飯館端盤子，也得知道怎麼端，效率最高。”

季明玉忍俊不。

“我不能去盤子，非得端盤子嗎？”

李玨也笑。

“不端盤子，到時候你炒菜，我給你端盤子，我聽說當廚師也掙錢。

你要是喜歡泥，咱們就去陶藝坊學做陶，到時候我拿錢給你開店，專門教小孩子玩泥。”

有余菲的言傳教，李玨覺得無論是唱歌跳舞畫畫主持還是玩泥的陶藝，都能開培訓班養活自個兒。

母親的產司已經有眉目了，帽子叔叔和律師都給打過電話。

迫于輿論和網絡力，李玨的父親和繼母都無從抵賴，還沒等到開庭，他們就接調解。

到時候母親的錢分給外婆那邊的還有李玨的都能拿回來，加起來有幾十萬。

這會兒李玨給好妹妹撐腰，格外有底氣。

季明玉經不住李玨的堅持，坐在書桌前聽李玨給讀書。

別說，還有用。

暑假剛剛開始，李玨還準備打持久戰，季明玉突然被一個電話走。

“有個家長找我，想私下見見我，我要去看看。”

回來之后，帽子叔叔出于對孩子的保護，從不會把季家人的聯系方式給別人，尋親家長有什麼求助都是通過帽子叔叔轉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