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定主意，鄭懷和張奎二人悄悄離觀眾席。

那二十七個護衛關注點只在孫安和高寵的纏斗之中，本就沒有注意到隊伍中了兩個人。

再說鄭懷和張奎他們是寧守將，與屠龍營或者說第二中央軍分屬兩個不同的機構，二人往哪里去眾人沒有權力過問。

鄭，張二人他們離旁觀隊伍之后沒有返回寧城，而是沿著道一路搜尋下來。

前文提到過，高寵曾經兩次來到寧城下的護城河。

第一次是請求城被拒絕。

第二次是想換個軍用帳篷和生活資被拒絕。

正是從第二次的談中張奎知道高寵還有一個老娘在城外，而且從高寵的語言之中對他的老娘極為孝順。

因此張奎就想到阻止這場戰斗的關鍵——高寵的老娘。

二人一路騎行，速度極快，很快就在距離寧城外五里看到一輛馬車。

馬車旁邊有一名老嫗，面容憔悴，看起來很不好的樣子。

一名十四五歲的婢扶著老嫗的胳膊，兩人都長脖子，張地看著寧城的方向。

“兄弟，是不是們？”

“八就是。”

二人勒住韁繩，在馬車前面停下，然后迅速跳下馬。

“兩位軍爺，你們這是？”高母原本想向二人打聽兒子的去向，看著他們匆匆走過來，不由得心中一慌。

“我們是寧城守將，他張奎，我鄭懷。”

“原來是兩位守城大人，老這廂有禮了……”高寵的母想給二人道一個萬福，畢竟這是在人家的地盤上。

“老人家，何必行如此大的禮？”張奎慌忙上前把老人家攙扶起來。

開玩笑，你兒子武藝如此高強，將來沒準會為燕王旗下的大將，我們哪敢如此大的禮。

鄭懷知道事不宜遲，直截了當的說道：“請問老人家，前面那個騎著青宗馬，拿著鏨金虎頭槍，披白袍，自稱高寵的年輕人是不是您的兒子?”

“……是……”高母一愣，“難道我兒子又寧城叨擾各位軍爺了？”

“叨擾到沒有，只是他在寧城下跟人在比武。”鄭懷說道。

“比武？哦……”高母原本張的神一下變得輕松起來。

從小到大高寵一直醉心于武功，尤其是祖傳的高家槍法，每一天都會練上好幾遍，期有一天能上陣殺敵，耀門楣，恢復高家先祖的榮耀。

從十三歲開始，高寵為了提升自己，就四找人比武學習。

十五歲那年，他已經是十里八鄉有名的槍法高手。

金國兩次南侵，高寵忠心護母和很多鄉親，他原本想投軍隊為國效力，無奈母親年事已高需要人照顧，因此高寵錯過好幾次燕軍在村里的招兵。

這次燕王廣發天下英雄帖，期天下英雄好漢進東京參加武科舉，挑選出武狀元，為國效力，征戰金國。

高寵的心再一次了起來。

不過為了陪伴在母親邊，他一直忍著沒有作聲。

好在高母明事理、又知道兒子懷武功，志在四方，就力勸他出山應考，以便來日大高家的榮耀。

母親大力支持讓高寵沒有后顧之憂，在當地府報名之后以第一的績為縣里武秀才。

這次進京城，他索把母親和家里唯一的婢也一起帶上。

其實說婢也不準確，是高母在路上撿來的孤兒，一直當親生閨在對待。

“老人家，你為何不急啊？”

眼見對方在哦了一聲之后就沒有下文，這可把鄭懷和張奎二人急得直跳腳。

來的時候二人打得難解難分，去遲了天知道會發生什麼。

“我為何要急？”

高母有些疑不解。

“比武，真刀真槍的干，刀槍無眼，傷著誰都不好。”

鄭懷已經在跳腳了。

“我兒的槍法老心中有數，只要比武都會手下留，不會傷人命的。”

高母反而坐回馬車上了。

知道兒子最大的牽掛就是自己，因此每次兒子外出比武，都只會在家中等待，從來不去比武現場觀看，以免兒子分心。

這一次，當然不例外。

鄭懷和張奎二人傻眼了，原來對自己兒子的槍法竟然如此自信。

手下留，還不傷人命？

那是因為比武的人的武功比你兒子差一大截的況下，現在是誰，那可是屠龍手孫安，燕王的心腹，梁山元老，六大超級猛將之一。

又豈是以前跟高寵手的那些泛泛之輩可比。

“大娘，本將覺得你有必要去阻止這場比武。”

鄭懷沉聲道，他向張奎使了一個眼，示意對方如果再對此事不聞不問的話，有必要將“請”到寧城下。

“老看兩位軍爺都是上過戰場的漢子，能坐上這寧城守將的位置肯定也是有些一手，老問你們，是跟戰場上的殺伐殘酷、危險還是兩個人比武殘酷兇險？”

高母又從馬車里探出來。

至于那個婢，始終守在邊，警惕的看著二人。

“當然是戰場上的殺伐更加殘酷和兇險”

鄭懷沒作考慮就作出的回答。

開玩笑，比武能跟戰場上的你死我活相比較嗎？

“既然如此，讓我兒跟別人演練一下，增加打斗經驗，將來在戰場上就多一份活命的機會，又有何妨？”

高母的教育充滿著無奈。

從宣和年間開始，金人就開始南下，河北和山西大地烽火四起，百姓于水深火熱之中。

如果手上沒點武藝，幾個金兵進村就可以將全村人的東西搶。

因此有一武藝，那可是在世安生立命的本錢，這也是為什麼高母一直支持兒子和別人比武的原因。

其實還有一個更重要的原因，對兒子的高家槍法非常的自信。

“大娘，你知道跟你兒子比武的人是誰嗎？”

鄭懷和張奎打定主意，對方再不配合就手了。

“誰？”

“屠龍手孫安，燕王的心腹，梁山元老中的六大超級猛將之一，現在為燕軍第二中央軍重要將軍之一，他們兩個傷著誰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