狹長走廊之上，兩側都是略高於地面數丈起伏不定的土丘和大片的樹林，只有這條道利於行軍。

鄧建安看著攔在路中間的一座鐵甲方陣，深深皺起了眉頭。

福王派人傳令南宮羽出戰，並且派自己率三萬五千士卒馳援，為的就是能在陵州城下一舉擊潰涼州軍主力。

鄧建安帶著一萬五千騎卒先行，後面的兩萬步卒速度比較慢，被拉開了一些距離，還需要一段時間才能趕上來。

重甲大陣三百多人為一排，三排組一道拒馬大陣，第一排士卒舉盾，后兩排持矛，五千重甲營總計擺五道防線，沒道防線之間距離十步左右，拉開陣容的深度。

看著那從盾牌頂端出的麻麻的矛尖，照耀之下顯得寒閃閃，鄧建安心頭閃現出一不安。

他也沒見過重甲營，和藤甲兵一樣，重甲營現在也只存在於兵書之中，隨著當初天狼一戰重甲全軍覆沒之後，再沒有任何一州有財力供養這樣一支部隊。

相比之下，藤甲兵只是珍貴在藤甲的製造上，而重甲營卻是從人到甲，都是生生用白花花的銀子堆出來的。

一名千夫長策馬來到鄧建安面前問道：「將軍，現在怎麼辦，要破陣嗎？」

「可以繞路嗎？」鄧建安反問道，畢竟他接到的命令是儘快趕到陵州戰場。

那名千夫長抬頭張了一下兩側的地形，猶豫著說道：「可以是可以，但是從樹林中行軍，隊伍會很混，速度也很慢。況且就算我們繞路了，後面的兩萬步卒怕是要被死死的擋在這裡。」

聽到這話，鄧建安陷了兩難的境地。

「還是破陣吧將軍，區區數千人，擋不住我們這一萬五千騎的。」千夫長不以為然的說道。

在他看來，這眼前的方陣看著是比平常的步卒方陣要唬人一點，但是為騎兵的他長久以來養了對步軍作戰的自信。在中原大地上，任何步軍在騎兵面前都是不堪一擊，藤甲兵除外。

思索了片刻之後，鄧建安終於狠狠地點了點頭：「你率麾下士卒先行沖陣！」

「諾！」千夫長志得意滿的領命而去。

皓日當空，騎兵撞陣。

千騎緩緩從隊列中行出，馬蹄聲由弱變強的漸漸響起，千夫長一馬當先對著前方大陣衝去。

看著遠狂奔而來的千餘福州騎卒，夜瀟瀟的臉上掛著一抹淡淡的笑容。

「！」

一道怒喝聲響起，最前排的盾牌微微向後傾斜，斜面之上出許多尖銳的利刺，這是朱天和改良之後的重甲營專用盾牌，今天是第一次面。

大聲喊殺的福州騎卒漸次鋪開鋒線，徑直撞向了重甲營方陣。

即將陣之時，為首馬湛的千夫長一勒韁繩，馬蹄高高躍起，臉上帶著獰笑，他覺得當馬蹄落下之時，盾牌后的士卒就會當場盾破命喪。

可惜當馬蹄落在盾牌上時，異變驟生，盾牌上的尖刺扎進馬蹄之中，馬瞬間彎折，千夫長的不控制的從馬背上被甩出，臉上瞬間充滿了恐懼，一長矛猛然刺出，直接扎進了千夫長的膛，瞬間鮮噴出，當場斃命。

一道道慘聲瞬間響起，上千騎卒呼嘯而來，片刻之後，卻無一人生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