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人各自在各自的床榻上躺下,云淺的意識是困倦的,但不知是否因為與夜君離單獨共,他的心跳始終不得平穩,躲在被窩里,視線總是忍不住想瞄向他。
夜君離睡覺的時候,將雙手別在腦袋下面,一傲氣,竟然也出一生人勿進的寒意。
但云淺并不怕他,相反,在這寒冷的冬日里,他的心竟然莫名其妙升起了暖意。
他生平頭一次對一個人產生異樣的愫,躲在被褥一直忍不住笑。
“嗯?在笑什麼?”靜在靜默的夜里顯得格外清晰,被夜君離敏地聽到了。
“啊?”云淺被夜君離這麼驟然一提問,嚇得險些從床上滾下來,心虛道,“沒,沒笑什麼,你怎麼還沒睡著啊?”
云淺又抱歉地補充了一句:“是不是我吵醒你了?”
夜君離稍微翻了個,輕笑了一聲:“我睡眠向來很淺。”而且難得有你在,我本就舍不得睡。
“你對誰說話都是這麼溫的麼?”云淺盯著微照亮的床帳,一雙漆黑的眼眸噙滿了笑意。
夜君離差點沒笑出聲來,每一回,他都拿邊這個小祖宗一點辦法也沒有。
“你去問問別人,看看他們覺不覺得我溫?”夜君離微微起了下,看了一眼云淺,發現小家伙將半個腦袋都藏在被窩里,蜷著,跟以前一模一樣。
他追問道:“你是不是冷?”
“不冷不冷,臨暮哥哥之前給我買了一只小魚玩偶的,我一直抱著它睡,現在沒有玩偶,就抱著被子睡。”靜謐的夜晚,襯得云淺的聲音更是氣,聽得夜君離心里麻麻的。
“我明日帶你去買一個。”他很慶幸,這一世,云淺是被寵著長大的。
“不用麻煩了,反正,也才住幾日而已。”云淺善解人意地推托著。
“你的事就不是麻煩,”夜君離淡然說著,與云淺聊著聊著,竟沒有半分睡意,多問了一句,“你肚子不?”
“……”云淺下意識的在被褥里點了點頭,卻在認真思索之后,不太好意思承認。
夜君離見他沒有反應,又聲問了一句:“是了麼?”
云淺手了肚子,其實不說還沒覺,被他這麼一說,好像困意沒了,意來襲了。
“呵。”微暗里又飄著夜君離寵溺的笑聲。
“我去給你做碗面吃,好不好?”說著他便掀開被褥,起穿鞋。
云淺有些吃驚,問他:“你會做麼?親手做的麼?”吃驚的同時也有欣喜。
夜君離朝燭臺的方向走去,將蠟燭點亮,又朝云淺床前走去:“嗯,會做,想吃面麼?還是想吃別的?這麼晚了,不許吃油膩的,不然等會兒睡不著……”
夜君離總是像叮囑孩一般不厭其煩地叮囑著云淺。
“好,我喜歡吃面,還想加個煎蛋可以麼?”云淺提起要求。
夜君離愕然,反問道:“對蛋不會過敏麼?”
云淺不知道為何他要這樣提問,搖了搖頭:“不過敏,喜歡吃煎蛋。”
“好,我這就去給你做!”夜君離手將云淺的被褥再拉上了一些,“你先乖乖睡著,不要起來,小心著涼了,做好了我喊你。”
云淺乖乖點頭,躲在被窩里,心里暖洋洋的。
夜君離確認云淺的被褥不風后,隨意披了一件外,便去靈狐的廚房給云淺煮面。
傾聽到靜起來了,了冰冷的雙手,呵了一口氣,走到夜君離后:“這是干嘛呢?大半夜不睡覺的!”
見夜君離在忙活著煮東西,驚訝道:“你了麼?我記得你不吃夜宵的!”
一陣寒冷過窗戶吹進廚房,讓傾打了個哆嗦,將披風攏了攏。
“給淺淺做的,他了。”夜君離淡淡說道,邊的笑意一直沒有散去。
傾大驚失,又對云淺的食量刮目相看:“他今日吃了那麼多,還呢?怎麼變得這麼能吃?”
夜君離收起邊的笑意,若有所思:“可能,是前兩世壞了……”
他說這話的時候,心地疼了一下,那些苦難的回憶,過去了,卻不代表沒發生過,他還是沒辦法忘記。
傾見他提及傷心事,連忙轉移話題:“算了算了,別說那些了,”他墊了墊腳尖,“你這做的什麼?”
“煮面給他吃,小家伙還想吃煎蛋。”夜君離眼角又染上喜悅之。
傾也替他開心,道:“我相信神凰一定有辦法的,只要這個砍過去了,你們算是守得云開見月明,我相信云淺有你照顧,一定是幸運的。”
傾見過夜君離嗜殺人,不折手段,他對自己都狠得下心,對每個人都是一副狠厲的樣子……
唯獨對云淺與眾不同,只有云淺,能讓他卸下所有的戾氣,傾盡所有的他。
“淺淺值得。”
夜君離帶著驕傲的意味說著。
他的寶貝值得,值得自己待他這麼好……
那段慘不忍睹的往事,大家心照不宣不再提起,但一直在夜君離心里,夢里,記憶里……
他沒忘記,他的云淺為了他,過的煎熬、苦楚以及委屈,他沒忘記,他的寶貝到底有多他!
比起云淺,他做再多,都認為是不夠的。
夜君離不得將世間萬所有的好,都拱手捧在云淺面前,只為博得一笑。
在談話間,面和蛋就做好了,夜君離忙道:“我要送去給淺淺吃了,他怕是壞了……”
“去吧,別太晚睡了,天寒地凍的。”傾不毒舌的時候,還是很關心夜君離的。
“嗯。”
夜君離旋即將蛋面端到房里,卻發現小家伙已呼呼大睡了,他將面放在桌上,然后朝云淺的方向走去。
云淺睡覺的時候,還是喜歡用被褥蒙著頭,夜君離擔心他悶壞了,將被褥小心翼翼地拉下了一點點。
又幫云淺理了理胡在臉頰邊的碎發。
指尖不經意著云淺嘟嘟的臉頰,夜君離又滿足地笑了:果然貪吃,臉都長了。
夜君離還想貪心地抱一抱他,想掂量一下,有沒有重了。
上一世因為最后吃不下東西,上慢慢變得沒有幾兩,瘦得硌手,也硌痛夜君離的心。
夜君離俯,在小人兒的臉頰淡淡地吻了吻,還是甜甜的,的。
才心滿意足地回自己那張床榻躺下,一夜無夢干擾。
……
次日,夜君離便履行昨夜的諾言,帶云淺去買一只小魚玩偶。
傾苦苦哀求帶上自己一同去,卻被夜君離果斷地拒絕了,他想與云淺二人世界。
云淺生怕會撞上臨暮,特地要求夜君離幫自己喬裝打扮了一番。
傾的材和個子都與云淺相差不了太多,因此,云淺向傾借了一裳。
傾本是狐貍,尋常喜好的都偏仙氣,當云淺穿上的那一刻,夜君離明晰地到,自己心跳加快的頻率。
他的云淺,怎麼可以這麼好看?
“夜君離?夜君離?”傾喊了他幾句,他都沒有回過神來。
“不是吧,看傻了!”傾在心里嘲笑夜君離“沒見過世面”的樣子,都在一起那麼久了,他還是對云淺一副貪慕的樣子。
夜君離反應過來,目卻仍在那位仙氣飄飄的小家伙上停留:“準備好了麼?”
云淺點頭。
“那我們走吧。”
夜君離抬腳一瞬,云淺加快了一下腳步追上前,挽住他的手臂:“可以牽著麼?”
傾震驚于云淺的大膽,雖然夜君離對云淺總是很溫,但畢竟對現在的云淺來說,夜君離是個剛認識不久的人,是魔界之王,就算沒見過他,也該聽過那些令人聞風喪膽的事跡吧。
傾驚訝于云淺對夜君離那刻在骨子里的依賴,那麼自然。
夜君離也寵若驚,反應過來后笑得張揚,反手握住小人兒的掌心,輕道:“嗯,牽著才不怕跑丟了!”
一路和諧地逛到熙熙攘攘的集市,夜君離并沒有急于去給云淺買玩偶,而是先走到一旁的小攤前,給他買了個彩的風車和兩袋糖果。
云淺訝異于他竟然看自己的心,知道自己想要,得不知所云。
“我,我之前求了臨暮哥哥好久,他都……不肯給我買糖吃。”
云淺糖沒吃進里,就已經滿心甜意了。
夜君離顯然對臨暮有些舉是不悅的,求了他那麼久都不給云淺買糖,準備生氣之際,又聽云淺繼續解釋道:“我之前牙疼,哭了一天一夜,所以臨暮哥哥再也不給吃糖了。”
“牙疼?”夜君離突然又想反悔,不給云淺那兩袋糖果了。
但見小人兒不釋手地得的,好像又不太忍心要回來。
“那你吃點,先把一袋給我。”
他手向云淺要回一袋糖果,又擔心他不高興,解釋道:“不能一下子吃那麼多,吃完了再跟我要,一天只許吃一個。”
對于這樣的限制,云淺并不抗拒,反而覺得新鮮,開心道:“好,你同意讓我吃一個,我已經很滿足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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