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為云淺哭了,夜君離才回神思,意識到自己好像越界了,態度緩和下來:“你可以訓斥他,但不要對他進行罰。”
畢竟,第一世和第二世的時候,他的寶貝,真的苦了……
他真的一點點罪都不愿意再舍得讓他遭。
臨暮見云淺賴在地上大哭,多半也看得出有演戲的分,也不愿意再同夜君離做過多的流,淡淡點頭,從地上拉起云淺,耐心道:“好了,這次就原諒你了,下不為例。”
云淺當即了眼淚,重新展開笑:“嗯嗯,我保證!”
云淺拍了拍自己后的塵土,跟夜君離道別,不忘跟他小聲強調了魔息的事。
夜君離只能敷衍地先答應著他,然后心有萬般不舍地目送小人兒從自己眼前離開。
一路上,臨暮的臉還是有點難看,他似乎心事重重,一路上也不太搭理云淺。
云淺不了臨暮對自己這般冷漠的態度,主搭話:“臨暮哥哥,風大的,好像有些冷呢!”
臨暮沒有回話,但云淺知道他聽見了,因為下一瞬,臨暮便下自己的外袍,給云淺披上。
見臨暮還關心自己,云淺的膽子又大了一些,手摟住臨暮的手臂,撒般搖了搖:“臨暮哥哥對我可真好!”
云淺以為臨暮還在生氣自己跑出去的事,但只有臨暮心知肚明,他因為夜君離的出現,產生了危機,他妒忌了。
云淺從小到大都在魚族,沒有離開過自己,一直都是與自己形影不離的,臨暮一直沒有對云淺說明自己的心思,是他認為,這小家伙會一直依賴自己,他當下說不說出自己的,并不是太重要。
可是夜君離的出現,他對云淺表出的態度,云淺對他的信任……臨暮自知云淺沒出來過外面,不知道人心險惡,輕易相信了夜君離與對外界的人產生了好奇心,是正常的。
可他就是忍不住妒忌得快要發瘋了!
臨暮停住了腳步,云淺也跟著停了下來。
他沖著云淺正問道:“你跑出去,是為了見方才那個人?”
云淺不知道臨暮忌諱夜君離,還毫不避忌地介紹道:“嗯嗯,他夜君離。”
臨暮努力抑住自己煩躁的心:“我不是同你強調過了,他可能是魔族人,很危險!”
云淺心里忍不住嘀咕:就是因為知道了他是魔族人,我才去找他的。
當然,這話不敢被臨暮聽見。
臨暮再道:“他機不純,行為舉止都很奇怪,你怎麼那麼不上心!”
云淺自然也沒敢說出在夜君離面前說過的那番話:直覺讓自己認為,他不是壞人。
要是真對臨暮說出這樣的話,他一定氣得又要將自己帶回魚族面壁了。
云淺見臨暮還有怒意,只能怯怯地說著好話:“我知道啦臨暮哥哥,我保證,以后只和臨暮哥哥接,外面的人,都離得遠遠的,不會再讓你擔心了!”
云淺向來甜,最會說好聽的話,只是他心里糾結,下回要怎麼樣,才能逃出去找夜君離呢,夜君離約出自己的住所,自己人生地不的,上哪里找?
云淺心焦躁,但不得不把這事放在一邊,畢竟,臨暮一生當中,并未對自己發過什麼脾氣,這回定是事態過于嚴重,自己真的闖禍了。
“云淺!”臨暮突然正經地喊了一句。
云淺松開手,也正經地站好。
臨暮見他拘謹的樣子,語氣好了一些:“你別張,我不氣了,就是想問你個問題……”
其實臨暮心里也張,云淺還小,他不知道有些問題,到底該不該現在就問,但他就是很想知道。
“臨暮哥哥問吧,我什麼都會坦白告訴你的!”云淺暗道:除了要吸取魔息這件事。
臨暮思索片刻,再次開口的聲音有些沙啞:“你……從小到大,有沒有喜歡過什麼人?”
他擔心云淺誤解自己的意思,又補充道:“不是那種普通的喜歡,是想要同他過一輩子的,做一些親昵的舉……”
臨暮不好意思解釋得太過直白,言又止。
云淺果然不太懂,轉著眼珠,半晌搖了搖頭。
臨暮不知道對于云淺的反應是該慶幸還是該難過,慶幸他沒有喜歡別人,難過他也沒喜歡自己。
臨暮只能對他再強調了一遍,出于自己的私心:“云淺,記住我的話,不要輕易喜歡上別人,可好?”
云淺不明白臨暮為什麼突然會提起這個,只能云山霧罩地點頭:“我知道了。”
轉念又好奇道:“那接下來,我們去哪兒呢?”
臨暮嘆了嘆氣,用指尖點了點他的腦袋:“擔心你悶壞了,先帶你游山玩水,可好?”
算是對他發脾氣的補償吧。
其實,他還擔心云淺記恨自己的。
云淺對游山玩水倒是沒什麼大的興致,畢竟他每次從水里冒出來的時候,面對的就是山山水水,看都看厭了。
臨暮觀察出他的心思,問道:“怎麼?不滿意?有自己的想法?”
云淺大膽提議道:“想去騎馬箭呢。”
先前聽其它同門的師兄,說騎馬箭的樂趣,云淺蠢蠢,對這些玩意甚是好奇。
但臨暮猶疑地看了看云淺的下,皺了皺眉。
這下是條魚尾,在馬背上怎麼能坐得穩呢。
云淺明白臨暮的意思,當即道:“我知道我一個人騎不了,我就是想驗驗,臨暮哥哥帶著我,我就坐上去玩玩就好,保證不給你搗。”
他這一生一直在水里游來游去,很想驗地上爬的和天上飛的,他還是對世間萬充滿濃郁的好奇。
臨暮突然想到兩人要共騎一匹馬,倏地臉紅了,一向正派的他,很這麼失態過,輕咳一聲:“算了,換一個,你不方便。”
但云淺毫不自知,堅持道:“就要這個,就要就要嘛,好不好嘛臨暮哥哥,就想騎馬。”
臨暮不知云淺對騎馬怎麼存在那麼大的執念,面對他綿綿的哀求,只能心應下:“好了,怕你了,走吧,別跑了!”
云淺的要求通常都會得逞,滿意地蹦跳著前往目的地。
臨暮帶他來到馬場,沒有見過馬兒的云淺,更是藏不住好奇的心思,瞪圓了眼睛,直勾勾地盯著。
臨暮提醒道:“不能走,馬兒起怒來會很危險的,你跟我。”
臨暮對云淺向來不太放心,只能嘮叨地重新叮囑了一遍。
云淺意會地頷首,目不轉睛地看著馬場上的馬兒。
沖著那匹白的驚呼道:“臨暮哥哥,就騎那匹,白的好看。”
臨暮順著他手指的方向去,確實看到了一匹雪白無暇的馬匹,好看的在馬群中穎而出。
“嗯,好,那就騎那匹。”
臨暮牽過云淺,再一次叮囑道:"記住,一切都要聽我的,不得來!"
云淺乖巧點頭。
臨暮帶著云淺走到白馬跟前,確認一遍:"真的敢上去?"
云淺堅定地應了一聲,目不斜視地盯著馬匹。
臨暮笑著搖了搖頭,嘆了口氣:"真不知尋常不帶你出來是好是壞,這眼睛直勾勾地盯著,什麼都覺得新鮮!"
云淺連忙得寸進尺:"臨暮哥哥是怕別人笑我沒見過世面!那平時就經常帶我出來嘛......"
臨暮也想,只是這魚尾太過招搖,被有心人看見絕對會招來危險。
臨暮不愿意冒險。
"你乖了再說。"
云淺嘟囔:每個人都說乖了再說乖了再說,我是有多不乖?
"你在嘀咕什麼?"臨暮投來質疑的目。
云淺擺了擺手:"沒有沒有,我要上馬了,臨暮哥哥,你扶好我!"
臨暮率先跳上馬背,一個環手,把云淺攔腰抱起,輕而易舉也帶上了馬背。
"哇,沒想到臨暮哥哥手這麼好!"云淺對著他投去欽佩的眼神。
"別轉移注意力,扶好坐穩。"云淺坐在臨暮前,臨暮微微環手攬他在懷里,這樣親昵的距離,好像從云淺懂事之后,就再也沒有過了。
"臨暮哥哥,好像有點顛簸,我有點怕,你抱一下我!"云淺忽然出聲,看著腳下的沙地,覺一陣眩暈,在水里慣了,到了陸地上,好像不太適應。
只是他大膽的提議讓臨暮很是為難,擁抱這個作,實在過于曖昧了。
一不小心就會泄自己的小心思。
"臨暮哥哥?"云淺見后的人遲遲沒有作,催促道。
"嗯,你坐穩一些,不要東張西的!"臨暮為難地將手搭在云淺腰間,力度不敢太大,臉一下子就變紅了。
豈料,云淺調整坐姿的時候,魚尾不小心咯痛了白馬,它驚呼一聲,前蹄猛地抬起,將云淺和臨暮用力摔在了地上。
臨暮剛剛分了心,沒有來得及防備,就這樣生生被甩了下來。
雖然他下意識手將云淺裹在懷中,卻不料,云淺還是磕到了頭。
“高興!當然高興!我要去坐船和騎馬,你上回答應過的!”
"坐船?騎馬?有答應過麼?什麼時候?"
“你怎麼可以說話不算話!就上次!傾也在的!坐船和騎馬,你說過的!”
眼前閃過的一幕,讓摔在地上的云淺倏地紅了眼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