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邪,去查一查云淺這一世的雙親!”答應了云淺的事,夜君離轉頭便下了吩咐,命人去查了。
只是毫無頭緒,應當如何查起?
“圣君,見邪愚笨,可否告知一些線索。”見邪拱手問道。
“他的父母將他扔在了蓬萊閣,住應當是離蓬萊閣不遠......先從那附近的人查起,"夜君離頓了頓,"還有,先前玄風說過,他們將云淺扔在門口時,上掛著這個,你拿去問問。”夜君離從上掏出在玄風那里拿的一條紅繩扔給了見邪,紅繩的中端,編織了一個小小的元寶,別樣致。
夜君離不太清楚,愿意用心為云淺編織這花樣的,不應當是舍得拋下他的。
他一直有些疑。
見邪接過紅繩,便領命匆匆離去。
... ...
屋里的云淺,又一次被噩夢驚擾,剛剛被夜君離平而稍微安定下來的心,又開始混不已。
他想起麒爍之前問過自己的話,記不記得自己上一世是如何死的?
心里疑,莫不是麒爍認識上一世的自己,云淺覺得過于荒謬了,不想過多去深究。
只是,這種不安的緒總在自己心里發酵,讓他又害怕,又好奇。
不知不覺,他沿著璃月亭走到了鎖魂谷附近。
夜君離叮囑過云淺,超過璃月亭的范圍,都不許隨意走,他先前覺得這是別人的地盤,夜君離如何要求,他照做便是了。
而今日夜君離不在戮神殿,他當下又有心事,一個不留神便越了界。
準備折返時,卻被鎖魂谷傳出的陣陣哀嚎給吸引住了腳步。
云淺停了下來,回頭將目落在那煙霧繚繞的地方,中間還隔著一條深不見底的蝕骨池。
云淺頓覺一陣冷汗涌上后背,這個地方,為何有些陌生又悉的覺。
他臉微苦,不遠那凄厲的哀嚎聲似乎越發清晰。
“我會將我所的苦難,通通還給你!”一個低沉卻刺耳的聲音突然夾在那些哀嚎聲中間,凍住了云淺所有的思緒。
理智告訴自己,這個地方,應當是有不可告人的,這會與自己有關嗎?
心底有個聲音在催促著自己,要過去看看。
云淺武功不行,輕功也一般,加上虛弱的,飛躍蝕骨池后,他便無力地跪了下來,似乎耗盡了全的力。
他順了順氣,近來被夜君離養得不差,不會像從前一樣,走一小段路便累得氣吁吁。
云淺深吸了一口氣,抿了抿,便鼓足勇氣繼續朝前走。
抵達鎖魂谷門前時,守門的魔將用長槍攔住了他的去路。
“大膽!你是何人!竟敢闖戮神殿地!”說著便要舉起長槍往云淺前刺去,幸好被另一位小解完了正趕回來的魔將敏捷攔住。
他破口吼道:“你不要命了!圣君的人你都敢!”趕來的魔將著氣,死死抱住那個想手的魔將,生怕一個閃失,便會弄傷眼前的小祖宗。
手的魔將聞言,掙了后人的錮,膽地跪了下來:“小主子饒命,是我有眼不識泰山!饒命!”
云淺毫發無損,但了小小的驚嚇,心里了一把冷汗,冷靜后才訕訕道:“無……無事……你,起來吧......”
他一向心善,對于惡人都不計前嫌,更何況眼前這些人,只是誤會罷了。
“小主子來鎖魂谷有何事?圣君怎麼沒隨您來,這里太危險了,您還是請回吧。”其中一名魔將規勸道,手作出了請的作。
戮神殿上下,幾乎人人都知道云淺的名堂,即使有些未睹過真容的,卻也深知,這是夜君離拿命護著的小祖宗,要小心伺候著。
但云淺并沒有離開的意思。
“里面為什麼有人在哭?”他聽著傳來的陣陣哀嚎,不汗豎起,卻也勾起了自己的好奇心。
他邊說著,邊微微踮起腳尖,探著腦袋往里面去,卻漆黑一片,沒看出一個究竟。
“回小主子,里面關著犯了錯的下人,都是罪有應得的。”魔將答道,微微躬。
“犯了錯的……”云淺若有所思,沒辦法抑制心底的好奇,趁著魔將一個不注意,越過他們,闖了進去。
他一直循規蹈矩,但這一次,心里急切的想法令自己破例了。
兩名魔將擔心傷著他,也不敢過多阻攔,只是在邊上干著急:“小主子,您進來作甚?這里危險,還請您趕出去,不然圣君怪罪下來,我們小命不保的!”
“對啊,小主子!這里沒什麼好看的!全都是罪人!我們先出去吧。”
兩人苦口婆心地勸說著,卻一一毫沒有抵達云淺的耳中。
他一踏進鎖魂谷,心中那詭異的覺便更是清晰。
“倘若你將火炎珠出來!我便考慮讓你死得痛快一些!”
“好,我倒要看看,你能堅持到什麼時候!”
云淺的耳邊驚現一句句刺耳的警告,他下意識地了,想掙上的鐵鏈,卻發現,他的上并沒有。
皮卻仍舊被勒得疼痛無比。
繼而,他好像在黑暗中看見,一七竅都在流的尸……
“啊!”云淺失控般地嚎著,迅速躲在了墻角,“啊……”
他的頭很痛,眼睛很痛,他好像看到了不該看到的畫面,這些畫面,為什麼如此悉,就好像是自己親經歷過一般,他竟覺得他的心疼得似與那副七竅流的尸同……
“怎麼辦?快去通知圣君!”魔將被驚得面煞白,眼前只是一片暗黑,他們不知云淺突然看到了什麼。
不過他們早就耳聞,他們的圣君帶回來的這位祖宗,腦袋不太好使,因此這古怪的舉也是能理解的。
“圣君今日出去了,不在戮神殿!”
“那快去通知傾小主!快去!不然傷了圣君這小祖宗,你我都別想活命!”
兩名魔將急得如熱鍋上的螞蟻,上前安也不是,將他強行帶離也不是……
直到傾趕來,云淺已屈靠在墻角哭了許久。
他不知道自己怎麼了,那由心底深迸發而出的悲涼不似作假。
眼前劃過似曾相識的一幕幕慘烈的畫面,也好像都是真實的。
“云淺,云淺,你怎麼了?”傾上前試圖將云淺拉開,帶離這里,卻發現他嚇得渾僵,死命地倚著冰冷的墻角,又哭又撕心裂肺地喊著。
來的路上魔將也跟自己說不出個所以然。
他沒辦法強行抱著云淺出去,只能好言說服他,令他的緒先安穩下來。
“云淺,我們先出去好不好?有什麼事你出去之后跟我說……你不要怕,我們都在這,夜君離等會兒就回來了……”他在黑暗里看著云淺,聲音微微有些沉。
可云淺仍舊無于衷。
傾斟酌了一會兒,遲疑道:“你是不是想起了什麼不好的回憶?”
他輕輕拍了拍云淺瑟瑟發抖的后背,又補充道,“那些都是假的!出去就不會害怕了……”
傾大概猜測到,應當是鎖魂谷的氣氛勾起了云淺某些不好的記憶。
登時,云淺的哭聲漸漸小了一些,吸了吸鼻子,努力平靜自己的緒。
有些赧地側過頭來看了傾一眼,呢喃道:“我不想哭的……”
“好好好!我沒看見你哭!這里沒人看見你哭……我們快離開這里吧。”傾急于將云淺帶離這里,再一次催促道。
倘若讓云淺想起上一世的記憶,那會如何?
如果想起了的是順帶那份對夜君離熱烈的,那麼皆大歡喜。
而令傾擔心的是,假若云淺想起的,只有那一幕幕慘不忍睹的折磨。
那便是悲劇了。
如愿以償安了云淺的緒,他搭搭地跟自己出了鎖魂谷。
回到屋里時,夜君離還未回來。
云淺卻說屋里悶,想出去氣,傾便寸步不離地跟隨左右。
“云淺,可否告訴我,你方才怎麼了?”傾道出心中的疑問,想知道,云淺是否如自己所猜測的那樣,想起了一些不好的過往。
傾帶云淺來到聆清池旁,讓云淺了鞋,將腳進去池中泡泡水,企圖讓他心放松一些。
云淺的緒看起來比方才好多了,用腳調皮地撥弄著池水,著這熱乎乎的水溫,果然舒坦了不。
“無事...”云淺當下倒是淡定自若了,他不確定的事,他不愿意與任何人分。
池邊郁郁蔥蔥的樹木和偶爾傳來的鳥啼聲,和清風參雜在一起獨有的氣味,都讓他到放松了下來,不愿意再去回憶那些不好的畫面。
傾有時候在想,假若是自己,完全忍不了云淺的脾,他古怪,回應的時候也總喜歡與旁人作對一番,不太愿意敞開心扉。
他實在好奇夜君離是如何那麼包容地對他發揮出自己的耐心。
不過也難怪,夜君離的脾氣也好不到哪里去……
傾不由在心里吐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