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過,你還是很有趣的。”染沉稱贊道,與此同時,一碗味的面條也做好了。
他遞給云淺,隨意道:“我沒問你吃什麼,自作主張做了這個,你將就著吃。”
這一世的染沉,對誰都是一副不上心的模樣,能為云淺親自下廚,已是他耐心的極限了。
那碗面云淺還未吃上幾口,亦生著急趕來:“主上,夜君離找上門來了!”
染沉聞言,依舊不慌不忙地整理著菜板上的殘渣,收斂起懶散的神:“比我想象中來得更早一些。”
夜君離找不到云淺,僅僅一夜,便眼可見的憔悴了。
染沉一向神,就連蓬萊閣的人,都不曉得他這逍遙谷的路怎麼走。
可涉及到云淺的,就算是上天地,夜君離也一定會找到。
染沉眼尾一勾,將目落在了云淺上,問道:“待會,你可愿意配合我一下?”
云淺停止了咀嚼的作,抬眸不解地回染沉。
“待會,我說什麼,你便做什麼,可好?”染沉解釋道,心里已經有了戲耍夜君離的主意。
云淺笑著同意了。
他讓云淺先吃飽,隨即用繩索將他綁了起來,安道:“放心,我不會傷害你的。”
繼而,準備恭候夜君離的大駕。
“什麼事要勞煩魔君大人親自來我這逍遙谷一趟?”染沉明知故問道,手中慵懶地把玩著一把別致的扇子。
瞧見夜君離后還跟著傾,隨口問了一句:“還有你,什麼?”
傾面對染沉沒有禮貌的質問,沒有給予回應,小聲對夜君離提醒道:“他怪里怪氣的,我們小心點。”
確實,不知是否上一世的傾還不足以了解染沉,這一世的他,明顯發生了翻天覆地的變化,說話怪氣,對夜君離,也總是帶著若若現的仇視。
“云淺呢?”夜君離沒空跟他廢話,開口直奔主題。
“云淺?”染沉嗤笑一聲,裝傻道,“云淺是哪位?”
未等夜君離怒,傾搶先一步被染沉的裝瘋賣傻激怒了,怒斥道:“還逍遙谷谷主,怪調的!警告你,要是你敢云淺一手指頭,我們絕不會客氣!”
傾長得過于妖嬈,說起憤怒的話,也顯得氣勢不夠浩,況且,染沉也并不怕他們。
“怎麼個不客氣法?我倒是興趣的!亦生,將他帶上來。”
被帶上來的云淺,僅僅只是雙手被捆綁了,其余的并無看到傷,但在夜君離眼里,這一切都被悄然放大了。
“淺淺!”自從云淺慘死之后,其實夜君離的脾多多收斂了一些,上一世,是因為自己強大的妒忌心才導致云淺遭那樣慘烈的下場,他不愿意再重蹈覆轍。
若不是因為這樣,他一定當下就不管不顧洗逍遙谷。
但云淺似乎并不領他的,他連一個眼角的余,也吝嗇地不愿意給夜君離,一心按照染沉的吩咐,負責在邊上跪著便是。
豈料他跪著的這個作,不僅讓夜君離痛心,染沉心里也燃起了奇怪的緒,他努力克制著那緒,但只要多看云淺一眼,濃烈的覺便席卷而來。
他難地挪開了眼,看著不敢輕舉妄的夜君離,得逞地笑了:“想救他麼?”
染沉游刃有余地掌控著當下的境況。
“說吧,什麼條件,不要傷害云淺。”夜君離也大概猜測道,染沉大費周章帶走云淺,應該是沖著自己來的。
“好!爽快!那我不妨開門見山說了,我要戮神殿的琉璃星。”
琉璃星是夜君離百年前在一場奪寶大會中獲取的,據說這琉璃星可以使修仙之路短千年,本來夜君離是為云淺備著的,但如今見他的模樣,覺琉璃星并無用武之地。
他爽快道:“嗯,可以。”
“別回答的那麼干脆,我還未說完,”染沉起走了一圈,眼中夾帶著狡黠之意,“我還要你魔君大人的萬年道行。”
他得寸進尺說出自己的要求。
夜君離的萬年道行,是每個修仙之人都虎視眈眈的,得魔君大人萬年道行者,便相當于直接為仙界最頂級的修煉者,不用經歷蛻變之苦。
而夜君離失去了萬年道行,則必須閉關修煉千年,才能恢復靈力。
這也意味著,他將千年不得見上云淺一面,因此,他出遲疑的表。
“怎麼?不舍?”染沉輕蔑地質問著,其實這萬年道行的索取,他本是隨口一說,他不想修仙,對此并不興趣,他只是想讓夜君離為難罷了。
看著堂堂魔君被自己牽著鼻子走的樣子,染沉心中甚是痛快!
“不舍的話……”
“我給你。”夜君離打斷染沉的話,說道。
因為,他看到云淺因為被綁太久而有些不適地掙扎,雙手已被捆綁得泛紅,夜君離的心當即就涼了一截。
如今,云淺的小磕小在他眼里,都是無法被輕視的。
“你給云淺松綁!”他收斂了凌然殺意,面恢復沉靜,只看向云淺。
染沉對于夜君離的同意顯然是震驚的,他久久沒有出聲,繼而勾了勾指尖,讓亦生解開云淺。
細皮的云淺果然被繩索劃傷了,手腕兩道勒痕很是顯眼,他將手拿到邊,輕輕地替自己呼呼。
旋即,被一只大手包裹住了掌心,有些冰涼的掌溫到了指尖,卻因為過于溫,云淺竟忘了推開他。
“傷了,是我不好。”那人心疼地了傷,用手輕輕一點,勒痕便消失不見了。
不知為何,一旁的染沉睹見這樣旖旎的一幕,心頭顯現出不悅的緒,開口的語氣變得正經而嚴肅:“云淺,過來。”
云淺立即掙掉夜君離的雙手,聽話地跑去染沉跟前。
夜君離心中縱使有萬般火氣,也不舍得對云淺發出半分,只能卑微道:“淺淺,我們回去。”
但很明顯,云淺并無這個意思,方才那一下的親接,已是云淺的極限了,他并不待見夜君離。
傾替夜君離不甘,道:“他把你綁了你還敢靠近他!快跟我們回去!你知不知道,夜君離找了你一整夜,多擔心你,你現如今什麼態度!”
“傾,別嚇著他了。”
這一聲制止使傾的火氣噌噌便上來了,握拳頭,咬牙道:“好!我不多管閑事了,你想怎麼寵他是你的事,我沒眼看了!”
場面有些失控,這正是染沉期待的結果,他得意地問云淺:“你想不想同他回去?”
云淺果斷地搖搖頭。
“那你是想留下來?”染沉又問道。
云淺決絕地點點頭。
這便給了夜君離致命一擊,事已至此,在心目中,難道自己真的比不上染沉麼?
他忙道:“你方才答應過的,只要我給你琉璃星和萬年道行,你會放過云淺。”
“我是想放過他,但你自己也看見了,他想走麼?”染沉傲睨自若,眼底盡是藏不住的得意之。
“現在云淺只聽我的話。”他繼續殘酷地補了一句,如同一把無形的刀刃,割中了夜君離的命脈。
“你還有什麼條件?”
夜君離當下只要能順利帶走云淺,他已決定不惜一切代價了。
“別啊魔君,我倘若再獅子大開口,傳出去,可要說我逍遙谷不識好歹了。”染沉故意吊著夜君離,就是不愿意讓云淺順利離開。
其實,他最初的本意并非如此,只要夜君離答應自己的要求,他立馬放云淺走。
只是,方才睹見夜君離與云淺的親昵接,他竟莫名其妙地臨時改變了主意,他不想這麼輕易地放云淺離開了。
又或者說,他不想讓云淺離開了。
“你到底想如何!”夜君離幾乎快被消耗掉所有的耐,憤意凜然道。
“這樣吧,你讓云淺在我這里再住上七日,七日之后,你再來接他。”
琉璃星可以不要,萬年道行可以不要,但要將云淺留在這危險境地,夜君離定是不樂意的:“不可!”
“好,不同意的話,你試著讓云淺隨你回去,看他是聽我的,還是聽你的!”染沉對于縱云淺勝券在握,他已將夜君離的肋拿得一清二楚。
“你放心,要是想傷害他,我早就下手了,不用這般拖泥帶水,我也承諾,七日之后,便讓他平安隨你回去。”染沉頗有誠意,收起所有的玩世不恭。
說好不再手的傾,還是要擔任勸說夜君離的角,推了他一下,說道:“算了,先回去吧,云淺不愿意隨你,難不你要強迫他?就給他七日時間,到時候再來接他。”
當下的形也只能這樣了,強迫云淺,夜君離是做不到了,這一世他已決定事事順著云淺,不愿意再用任何手段迫他,他不愿,也不舍。
于是,他再灼灼了云淺一眼,想說的話在看到云淺完全無視自己的時候,生生卡在了嚨,不愿地邁出了腳步離開。
而當夜君離和傾離去后,染沉控制不住自己,牽起云淺的手放在眼前,在方才捆綁的地方輕輕挲,問道:“剛剛是不是傷著了,疼麼?”
云淺先是一怔,繼而咧開又笑了:“不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