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瞬三年後。
這一年,花園的梅子林碩果累累,穆溫煙近日沒甚胃口,倒是那片梅林很是吸引。飽滿酸甜的梅子,再沾上一些冰鎮的酪,口味極佳。
玳瑁又端著剛洗凈,又用細鹽泡過的梅子過來,低了聲音提醒了穆溫煙一句,「娘娘,您的月事都拖延了兩個月了。」言罷,玳瑁仔仔細細打量了穆溫煙幾眼。
皇後娘娘已二十有二了,但這幾年養尊優,後宮又無其他妃嬪,除卻偶爾關切一下邊陲之事以外,並無其他煩心事。以至於養的比宮之前還要,面頰潤瑩白,至今還帶著約的嬰兒,本看不出是三位皇子的娘親。與帝王站在一塊,也不像是夫妻,倒像是冷無溫的兄長與自家的小妹妹站在一塊。
玳瑁記得,穆溫煙每回有孕時,氣都極好,「娘娘,您是不是懷上龍嗣了?」
穆溫煙沒有往有孕那方面去想。
畢竟蕭昱謹一直在服用太醫研製的避子湯藥,但這件事除卻與蕭昱謹,還有太醫院的人知曉之外,旁人皆不知。
穆溫煙沒甚胃口,又從冰盅里拾了顆梅子放裡,若有所思。
午後,蕭昱謹從議政殿過來,還給穆溫煙帶了一個好消息,「煙兒,你兄長與花將軍又生了一個兒子。」
穆溫煙,「……」
這也太勤了吧。
阿兄與小姐姐才將將婚三年,這當真是三年抱兩。
蕭昱謹又說,「不過,朕比他們厲害,煙兒前幾年給朕生了三個。」
穆溫煙,「……」一點不想當母豬。
好在這三年期間肚子消停了,不然穆溫煙的臉真不知往哪兒擱。
這時,帝王的目突然落在了上,不知在打量什麼,稍一彎腰將打橫抱起,又用了雙臂掂量了一下,評價道:「朕這幾日忙於政務,倒是忽略了你,怎麼?又沒好好吃飯?朕就喜歡你長些的樣子。」
穆溫煙推他,「皇上別鬧了,對了,北伐一事當真確定了麼?」
其實穆溫煙倒是很支持蕭昱謹擴大大楚版圖,統一天下九州是他的夢想,也是穆溫煙的夢想。
時就立志長大后當將軍,然後將大楚推上天下霸主的位置,只要天下統一,這之後的數十年,甚至數百年,戰事會大大減。
若是不統一,國與國之間難免征戰。
除卻大楚皇后的份之外,還是穆家人,至死效忠大楚。
蕭昱謹沒有迴避政事,相反的,穆溫煙的政見時常會給他驚喜,「煙兒,你若不是子,朕定給你加進爵,讓你做朕的肱骨之臣。」
兩人說著,不知不覺就來到了榻上。
蕭昱謹已是而立之年了,可子骨極好,仍舊是年富力強的時候,後宮又沒有其他妃嬪,他難免纏著穆溫煙多一些。
「皇上就這麼對待『肱之臣』的?」穆溫煙質問,又嗔了他一眼。
帝王的指尖鉤住了的腰帶上,有些急切,穆溫煙的手當即摁在了他的手背上,「不行。」
帝王蹙眉,「如何不行了?」
穆溫煙猶豫了一下,「你可能又要當父皇了。」
蕭昱謹,「……」
不多時,太醫殿給穆溫煙把脈,果然診出已懷胎一月有餘了。
時隔三年,皇后再度有孕,這無疑又是一樁大喜事。
但帝王離開未央宮寢殿時,差一點就被門廊被絆倒了,引得穆溫煙撲哧一笑。
***
迴廊下,帝王神略顯複雜,但看著並不可怖,不過太醫仍舊誠惶誠恐。
「朕既已服藥,為何皇后還是懷上了?」帝王的聲音不溫不火,聽起來極淡。
那太醫已至半百年紀,家族世代從醫,醫了得,他忙抬袖汗。
這問題若是回答不好,那可就掉腦袋的事,皇后的孩子當然只能是帝王的啊!
他忙道:「回皇上,老臣給皇上研製的那味葯對子毫無害,想來定然是因著皇上過於威猛,又與皇後娘娘恩逾常,偶有一次疏也是難免的。」
眼下之意,一定是皇上太過生猛,這才致湯藥也制止不了皇後有孕了。
當然了,太醫沒有如此直接的誇讚帝王,但字裡行間皆是那個意思了。
果然,帝王角一勾,似乎心不錯,又問,「皇后胎相如何?是幾胞胎?」
太醫,「……」皇上這話又是什麼意思?哪有那麼容易又懷上雙生胎的?
「回皇上,娘娘胎相甚穩,是單胎。」
蕭昱謹鬆了口氣,他已經有太子了,老二和老三總有一天要去他們自己的封地,他並不需要太多的孩子。穆溫煙時就是他看著長大的,旁人可能不知,但在他心裡,穆溫煙如今仍舊是個孩子,而且是個長不大的孩子,不管多年以後,依舊是他最疼的那一個。
「朕服藥三年,可會對胎兒造影響?」帝王雖然不盼著孩子了,但依舊很關切。
太醫覺到自己的醫被質疑了,「皇上,老臣對天發誓,老臣給皇上研製的湯藥只有好沒有壞!」
蕭昱謹這才放了心,揮揮手讓太醫退下。
帝王再度來到穆溫煙邊時,可謂是人逢喜事神爽,一派如沐春風,還不忘誇讚了他自己,「煙兒,此事當真怪不得朕。這三年朕一直按時服藥,恐是朕太過勇猛,天賦異稟,這才致你又有孕了,你可別怪朕。」
他的笑容燦爛,像綻放在烈下的向日葵,正隨風肆意搖曳。
穆溫煙,「……」
怎麼覺得這人是在炫耀?
***
皇後娘娘有孕之後,整個皇宮又開始忙碌了起來,從太醫院到膳房,帝王皆吩咐了下去,但凡皇后需要的,皆要全力滿足。
然而,不出幾日,皇宮又出現了一樁怪事。
王尚書家失蹤了數日的嫡孫,竟然出現在了東宮。
此事引起了不小的轟。
倘若王姑娘已是二八芳齡,且太子已長了年郎,那麼太子殿下金屋藏還有可能。
可眼下太子僅僅五歲,那王姑娘也才是個憨的小糰子,試問太子作甚要養一個小糰子?!
帝王震驚了,好在他一慣冷漠無溫,帝王的肅重之氣替他茍住了場面。
穆溫煙卻是陷沉思,其實有些擔心太子的品行。
畢竟懷上太子時,的腦子並不正常,還於失智狀態。
穆溫煙有孕在,蕭昱謹生怕傷了胎氣,寬道:「煙兒不急,縱使慎兒想要養著王家那丫頭也無妨。」
什麼養著王家姑娘也無妨?!
屁點大的孩子,都沒長齊呢,就知道養小姑娘了!
難不慎兒隨了?!
穆溫煙記憶力驚人,倒是想起了時在西南那會,也想將蕭昱謹養在家中,不讓他離開來著……
「煙兒在想什麼?」見穆溫煙失神,蕭昱謹輕喚了一聲。
穆溫煙立刻收斂神,半點不想讓旁人知道,皇太子『可怕』的行徑可能是了的影響。
幸好慎兒隨了蕭昱謹的相貌,穆溫煙默默的想著。
***
王鈺兒淚眼朦朧的跪在帝後跟前,行禮的姿勢有模有樣,甚是規範,不像是個才將將四歲的孩兒。
穆溫煙見過好幾次了,這丫頭眼神清澈,五緻秀麗,是個不可多得的人胚子,關鍵是聽話懂事,很是招人喜歡。
蕭慎就跪在側,從帝后的角度去見,這兩個小東西倒都是雕玉琢,長相緻的孩子,用『金玉』來形容最是合適不過。
蕭慎無半分犯了錯的覺悟,「父皇、母后,兒臣要和鈺兒定下娃娃親!」
穆溫煙頓時僵住,抬手扶了扶額。
穆溫煙沒有表態,蕭昱謹不敢直接說什麼,這件事還得看他的皇后的意思。
穆溫煙稍稍調整了片刻,忍住了脾氣,語重心長道:「慎兒,你是大楚太子,你要明白你上所肩負的擔子,不可辜負了百姓,也不能辜負了父皇與母后的期許,你可聽明白了?」
蕭慎自詡上輩子是個明君,也繼他的父皇之後,將大楚推向了另一個盛世,但這並不影響他與鈺兒的事。
蕭慎一臉老氣橫秋,若非是年紀太小,瞧著甚是稚,穆溫煙只會以為他了。
皇太子道:「母后,兒臣明白自己的使命,兒臣也定然不會讓父皇與母后失,但兒臣非娶鈺兒不可,請父皇與母后全,立刻賜婚!」
穆溫煙,「……」
相比穆溫煙的一臉生無可,帝王卻是風輕雲淡的郎笑了幾聲,認為此事沒甚大不了,不愧是他蕭昱謹的兒子,對自己喜歡的姑娘,就該早早下手,兒子比他當年出息多了。
「好,朕就依了你。」
「皇上!你豈能如此縱容他?」穆溫煙簡直覺得不可思議。
蕭慎歡喜至致,「兒臣多謝父皇!」
王鈺兒,「……」
怎麼能這樣?都重活一次了,怎麼還逃不了這人的手掌心?!
小姑娘翻了一個白眼,當場撅了過去。
穆溫煙,「……」瞧著小姑娘著實可憐,也不曉得是不是被嚇慘了?
給皇太子與王家小千金的賜婚聖旨,當日就送達了王府。
王家闔府上下歡喜至極,王家出了一個太子妃,這意味著什麼,已經是不言而喻的事了。
王鈺兒是在自己的閨房裡醒來的,一睜開眼,就看見滿屋子的眷皆是一臉歡喜的看著。
「阿鈺總算是醒了,從今個兒開始你可就是太子未婚妻了呢。」
「可不是嘛,咱們阿鈺當真好命,今個兒還是皇後娘娘親自命人將你送回來的。」
「早知道阿鈺是在宮裡,咱們也用不著到找人啊。」
王鈺兒,「……」能選擇再死一回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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煙煙:我太難了,我今年才二十幾,擱在現代還是個寶寶啊,老天為什麼要這樣對我?早知道就不嫁人生娃了!
蕭昱謹:(⊙o⊙),朕是無辜的~
阿鈺:救命啊,媽媽,這裡有個變態狂!
太子:金屋藏要從娃娃開始,233333~
雙胞胎:皇兄厲害!弟弟們一定好好效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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姑娘們,今天的更新奉上,麼麼麼噠~咱們明天見啦~
PS:謝金蘋果姑娘的手.雷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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