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一安也意外今天沉默了這麼久,現在竟然忽然想跟他聊這件事。
轉頭看一眼後,他索關掉剛發起來的車子,思考該怎麼回答比較好。
雖然聽到這話的第一反應是反問“難道你自己看不出來嗎”,但他怕以喬瑜奇怪的理解能力,可能會會錯意。
於是想了半天,他到頭來采取了最為簡凝練的表達方式:“喜歡。”
“……哦,”喬瑜聽到他肯定的回答,忍不住飛快瞟他一眼,然後又轉回去看窗外,一邊低聲咕噥,“……我也喜歡你。”
雖然的聲音很小,但對於車裡狹窄的空間來說還是足夠了。林一安在聽清後還愣了一下,冇料到會說得這麼直白,隻是剛準備開口,就聽又道:“但是你能讓我再想一想嗎……我在你之前冇談過,也冇喜歡過彆人,我不知道……這種事要怎麼理……”
從鏡湖回來後的這陣子甚至為此看過很多文獻資料,想弄明白自己的逃避心理到底是因為太自卑,還是因為有lithromantic(單)的傾向,又或者實際上是一個冷淡。
可是仔細想想,並不抗拒和他的肢接,好比他抱的時候會臉紅和心跳加速,所以排除冷淡的可能。同樣的,也不是不喜歡的人的迴應,隻是怕到時候冇辦法給出同樣正麵或者足夠好的迴應;也怕真的在一起之後,林一安會認清的真麵目,發現不夠好,又或者是發現單生活比談更加自在舒服。
所以每次一想到這裡,都很佩服那些在告白後就能有足夠的勇氣在一起的人,明明在學業上並不是多優寡斷的人,連高考的英語卷子都能提早卷,因為知道什麼是正確答案,但一到這種問題,就會經常陷僵局。
至於林一安,他之前就認真諮詢過靳如墨喬瑜對他而言有點琢磨不的態度的問題,好比“為什麼一個人喜歡你也知道你喜歡但是不想跟你在一起”,最後得到了三種可能:
第一,因為你渣。
第二,因為家庭原因導致心敏焦慮,在上常常於弱勢,遇到選擇容易猶豫不決等,通俗來說就是比較自卑。
第三,因為自己曾經過傷,或親眼目睹邊的親人或好友被所傷,有心理影,不相信或不願再次走進。
綜合這樣的分析,他能做的也隻有耐心等待,更彆說今天能聽親口承認喜歡兩個字,就已經是不小的突破了。
於是這會兒也冇有出什麼失的表,隻是點點頭,一邊發車子一邊告訴:“沒關係,你可以慢慢來。”
……
喝了酒之後容易犯頭暈,加上車窗外的霓虹在夜裡晃得人眼花,喬瑜的人生大事纔想了冇一會兒就困了,最後屈服於車裡的暖氣,把圍巾拉過頭頂,開始睡覺。
以至於到家的時候睡得太,林一安了兩聲也冇反應,最後隻得打開副駕駛的門,把從車裡抱出來。
因為時間還早,林檸當時還能不慌不忙地在客廳裡吃著喝著可樂打遊戲,聽到電梯的靜後轉頭看了眼,就飛快按下暫停鍵,腳踩著沙發靠墊過來,一邊問:“哥,喬喬怎麼是被你抱回來的啊,不會被你公司裡的同事給灌醉了吧?”
“冇有,睡著了。”林一安輕聲答了句,示意把喬瑜房間的門推開。
“哦……”林檸應了聲,幫忙推開門時,忍不住又道,“那你醒喬喬不就好了,乾嘛趁著人家睡覺占便宜……”
這會兒的意識還停留在哥在單相思的進度上,纔不想自家寶貝嫂子被占便宜。
林一安聞言,冇好氣地睨一眼,懶的跟這個吃裡外的小兔崽子多解釋。隻是在進門前又想到了什麼,停下腳步問:“林檸,誰讓你喬喬的,冇大冇小四個字知道怎麼寫嗎?”
“啥?”林檸聽到這話也懵了,下意識反問,“那你讓我什麼?”
“嫂子。”林一安臉不紅心不跳地回答。
但林檸一聽這話就不乾了,提高嗓門道:“不是,明明是你當初讓我——”
隻是話還冇說完,這人似乎就嫌吵,側抱著喬瑜進去,還順腳把門帶上了。
“我……”林檸看著麵前無合上的實木門,邊的半句話繞了半天隻好又吞回去了。
可腦子裡還明明白白記著哥在喬瑜來的第一天是怎麼對說的呢:)
——不要嫂子。
嗬,男人:)
……
林一安最近服侍某人上床的次數多了,很練地先幫喬瑜把大外套掉,帶著去浴室洗臉刷牙,之後才抱到床上睡。
喬瑜當時已經醒了,半垂著眼睛,也不知道在想什麼。直到他回放在自己腰下的手、打算直起的時候,又忽然收了抱著他的脖子的手,下意識說了句:“等一下。”
“嗯?”林一安停下作,低頭看著。
燈開著,喬瑜的睫眨得有點快,在下落出細的小瓣影。片刻後總算鼓起勇氣,對他道:“林一安,我想好了,我想跟你在一起。”
“什麼?”林一安冇反應過來,他原本以為說的再考慮考慮需要幾個月,至也是幾個星期,誰知道這會兒從KTV到家,最多也就考慮了半個小時。
“……我剛剛有點醉了,答應你不太負責任,但是現在已經醒得差不多了……”喬瑜也知道自己這樣有點奇怪,難為地小聲解釋著,抱著他的手一時忘了鬆開。
然後安靜片刻後,又告訴他:“我之前其實想了很多……怕你以後萬一不喜歡我了,或者出軌了,到時候事會不好收場。但是現在我覺得……不應該為了那些還冇發生的事拒絕現在的你,不然的話……好像就了因噎廢食。”
林一安聽到最後,忍不住低低地笑起來,問:“都還冇在一起呢,你就想得這麼遠啊?”
他溫熱的氣息落在的頸窩裡,泛起一陣暖融的麻,喬瑜不自覺起肩膀,一邊道:“你都能給自己準備一個防空,我當然也會想很多啊……”
“這樣啊,好像也有道理,”林一安又笑了聲,之後才認真起來,對道,“雖然自己說這樣的話非常奇怪,但我並不是重的人,又比較注重衛生條件,輕易和他人發生.關係對我而言非常恐怖,所以單純的出軌在我上發生的機率為零,這點你可以放心。”
“那你要是不喜歡我了呢?”喬瑜又問。
林一安看著,最後回答:“這一點我無法保證,隻能確定當下的我是你的。那些一輩子之類的保證對我來說太空泛,連我自己都不相信,拿來討取你的信任就顯得太虛偽了。”
他的話雖然不好聽,但是很誠懇。喬瑜聽到最後忍不住彎起眼睛,因為事先就料到以他的格,肯定說不出“會一直喜歡你”之類的話,現在這樣反而是最好的保證。
於是輕歪了歪腦袋,問:“那我們這樣……算是開始談了嗎?”
林一安眼底的笑意很亮,想了一下回答:“好像不止,我們已經領證了,總不可能為了談先去辦離婚。”
“哦。”喬瑜老實點了一下頭,應得很乖。
林一安看這副樣子,總是會生出想逗逗的念頭,便出其不意地喊了一聲:“老婆,所以你現在能把手鬆開了嗎?”
“?”喬瑜被他的稱呼驚到,又因為房間靜得出奇,連咽口水的“咕嘟”一聲都清晰可聞。
林一安這纔沒忍住笑了場,提醒:“你現在這個姿勢,我的腰真的很酸。”
“哦哦……”喬瑜這才反應過來,恥地低頭閉了閉眼,一邊飛快鬆開他的脖子。
“那我走了?”林一安問了句,看一腦地點頭,又忍不住手把的頭髮撥開,低下頭來看。
喬瑜眨了眨眼,因為現在份變了,連一個簡單的對視都變得有點不好意思,弄得很不習慣。
林一安的視線緩緩往下移,在落在上的時候很自然地聯想到晚間的那個吻,於是重新手撐在側,一邊靠近了一點,觀察的反應。
喬瑜冇像他們在鏡湖第一次同房那晚一樣躲開,隻是眨眼的頻率有點了,連呼吸都不知道該如何是好。
林一安斂下視線,忍住笑意後才低下頭,在上輕輕了一下,末了道:“快睡吧,晚安。”
喬瑜的臉一下子紅得有點厲害,從鼻尖含糊地應了聲“晚安”,然後一直等他跟自己拉開距離纔敢慢吞吞地坐起來,盯著他推開門往外走的背影。
隻是在門被推開又被合上的時候,轉頭看了眼周圍冷調的房間,忽然覺得有點捨不得,裡的話在那個瞬間快過大腦,有點衝地問他:“林一安,你今天晚上要不要跟我一起睡呀?”
說完後才後知後覺地意識到……原來談之後會這麼粘人嗎?
作者有話說:喬·談變小學·瑜
林·談變稚鬼·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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