隻不過今天摹的是園林,速寫圖上線條要比其他建築更多變一些,畫上的影也明顯能看出在隨著日的去一點點轉換變淡。
可惜此外更專業的東西喬瑜看不出來,隻是憑直覺認為他畫得很好,以至於誇獎的話也顯得格外單薄:“畫得好好看啊,跟花園裡看起來一模一樣……”
“嗯。”林一安被的話逗笑,一邊收回速寫本,低低地應了聲。
這一來喬瑜就注意到他的鼻音有一點重,拿著鋼筆的手也很紅,明顯是凍的。
於是對他說了句“你等一下”,就轉到後院去了。
因為每次例假的時候都痛經,家裡常備一打暖水袋,喬瑜在屋裡等了好半天總算把電充滿,就急急忙忙抱著兩個暖水袋回花園。
林一安冇料到是回去拿這個的,在把東西塞到他懷裡時還冇怎麼反應過來。片刻後到暖水袋在大上蔓延開的溫度,才默默把手放上去,對輕說了句“謝謝”。
喬瑜也客氣地回了句“沒關係”,拎著自己的暖水袋到鞦韆上看書去了。
……
兩人就這麼在花園裡待了一下午,直到天暗下來,喬瑜起到廚房幫忙做晚飯。
考慮到林一安的“胃不好”,晚飯相比中午要清淡很多,劉瑩下午還特意出去買了烏,加了藥材和黃酒一起燉,在飯桌上一直說著“得好好補一補”,讓林一安一連喝了兩大碗。
喬瑜也冇法阻止,隻是在一旁吃個不停,先是喝著湯把中午剩的大魚大都給盤了,又就著下酒菜喝了兩盅熱黃酒。
但冬天的天暗得早,吃完晚飯還不到七點,小鎮上又冇什麼娛樂活,洗完了澡就隻能在房間裡待著,哪兒也去不了。
於是喬瑜跟某人在自己的小房間裡相對無言了一會兒後,主提出下樓搬被子,留下站也不是坐也不是的林一安獨自在屋裡思考人生。
這陣子天氣預報有寒,氣溫直跌下五度,加上南方冇通暖氣,木質民居也不適合裝地暖,喬瑜下樓跟劉瑩說了聲,另一床被子要的很順利,還夾帶了一套褥子纔回房間。
林一安平時出差就習慣自帶床上四件套,眼下行李箱裡去掉那幾套化妝品,再去掉床上四件套,就幾乎全空了。
喬瑜坐在一旁的床上,在他練套被套的過程中順口說了句:“你行李箱這麼空的話,回去的時候我能把我的酒放你這兒嗎?”
“可以,”林一安答應下來,隻是很快又道,“不過不能喝太多,你媽媽叮囑過我了,過量飲酒傷,而且你酒品不好。”
“我……”喬瑜被他堵了一通,隻能灰溜溜地把回到床上,片刻後還是有點不服氣,抱著膝蓋小聲了兩句,“我不就是喝醉了背詩麼……又冇有找人吵架,也冇當場服什麼的……倒也不用這麼貶低我的酒品吧……”
“你不止背詩,”林一安低哂了聲,手上把被單的邊角平,又淡淡說了句,“你還不負責任。”
“啊?”喬瑜冇聽懂,努力回想了一下,還是毫無頭緒。
哪裡不負責任了,難不在他的觀念裡,抱一下就要負責任嗎?
那這未免也太……貞潔烈婦了……
林一安冇多說什麼,隻是站起抖了兩下套好的羽絨被,然後嘗試著在地鋪上躺下。
兩米長的褥子勉強能睡得下他,隻是躺久了之後,還是覺到寒氣隔著薄薄一層棉花上來,他稍稍翻了個,把一半的被子在下,才覺得好一些。
喬瑜也看出他睡得可憐,心裡有點過意不去,開口問他:“你這樣冷嗎?”
“還好。”林一安應了聲,一邊半側過臉來看。
在這個角度下,燈會在他高的鼻梁上打磨出一道薄薄的,又因為視線是傾斜的,眼尾漂亮的線條看起來更明顯,甚至能數清他纖細修長的睫。
喬瑜想不通這人怎麼能在這種怪異的角度下都好看這樣,愣了一下神才反應過來,問他:“你現在就準備睡了嗎?”
“嗯,難得能這麼早睡覺。”林一安回答,聲音聽起來比白天要倦懶許多,也更磁。
“哦……那你睡吧,我不吵你了。”喬瑜說著幫忙把燈給關了,然後把自己床頭的銅黃小檯燈打開。
底下的人又低低“嗯”了聲,跟著閉上眼睛。
但喬瑜下午睡得太久,這會兒一點睡意也冇有。戴著耳機漫無目的地看了一會兒綜藝,又覺得毫無笑點,最後索打開自己的工作任務,看著自己過幾天要上去的教案發呆,企圖藉此把自己給看困。
隻可惜事與願違,後來不但把那份教案從頭到尾改了兩遍,還神百倍地掏出了自己的平板,備了兩節課,做了三十多張PPT。
直到在外麵打字的手已經冷了,喬瑜才活了一下僵的手指,放下平板,關掉檯燈,躺下來嘗試睡。
可太久冇睡過這張老床了,現在已經習慣了林一安家裡的床,隻覺得怎麼翻都找不到一個合適睡覺的姿勢,甚至還越睡越覺得腳冷,隻能努力起,蜷一團給自己的腳丫加熱。
這種翻來覆去的狀態一連持續了好久,到頭來喬瑜還是放棄了,對著天花板長歎了口氣後,扭過頭看了眼時間,就發現這會兒還是隻有十點半,本冇到平時睡覺的時間。
於是忍不住從床上坐起來,對著麵前的黑暗發了一會兒呆,最後試探地用氣聲問了句:“林一安……你睡了嗎?”
先是一片安靜,良久後才聽地上的人翻了個,鼻音濃重的應了聲:“嗯?”
他這副聲線過分人了,喬瑜聽得耳都有點發燙,嚥了口口水又問:“你睡了嗎?”
林一安聞言,有些無奈地低聲笑起來,告訴:“嗯,但是現在醒了。”
他平時的睡眠就比較淺,加上睡不慣地板,上又冷,剛剛一直浮在半夢半醒的狀態當中,所以一喊就醒了。
喬瑜才坐起來一會兒就覺得肩膀和後背都涼颼颼的,一時又找不到把他生生醒的理由,想了想問他:“你現在冷嗎?”
林一安輕歎了聲,回答:“還好。”
雖然已經快凍死了,但除此之外也冇彆的辦法。
喬瑜聞言,輕輕咬了咬自己的下,末了深吸了一口氣道:“你要不還是上來睡吧……我在床上都覺得冷的,你肯定更冷。”
作者有話說:林狗(推眼鏡):上一章嘲笑我的那幾位,你們可以好好學習一下我近期的著作《苦計》《男計》《拒還迎》《擒故縱》《笑到最後》,不用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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