陸時言,每時每刻,都在想元晴。
每時每刻,都在後悔。
後悔自己之前,為什麼沒有好好對待元晴,直到失去之後,他才陷失去的恐慌。
「那就去找,把追回來。」陸行厲沉然道。
「不可能了,不會再原諒我了……恨了我,不可能再見我了。」陸時言坐在地上,非常狼狽而不修邊幅。
「所以?」陸行厲冷冷看著他問,「你就打算一直在這裡當一個窩囊廢?天天借酒消愁,不敢出去見人?」
「我陸行厲怎麼會有你這麼一個不爭氣的弟弟!」
陸行厲不恥冷笑,「你那麼喜歡喝酒是吧,我去拿酒給你喝個夠!」
說罷,陸行厲出去房間,在廚房的冰箱里,找到還有沒有開瓶的酒。他直接拿了兩瓶酒出來,掰開蓋子,去找陸時言。
他也不管陸時言的意願,直接揪起陸時言的領子,就把滿瓶子的酒,灌給陸時言。
陸時言起先就跟一個廢人沒什麼區別,也不反抗也不掙扎,廢得想死。可是,陸行厲暴的灌酒行為,還是把他給刺激到了。
他漸漸不服氣,開始掙扎了起來。
他用力推開陸行厲手上的酒,一瓶酒就這樣摔在地上,酒瓶子摔破,酒濺落在兄弟倆人上。
玻璃渣碎得一地都是。
陸時言卡住嚨,拚命咳嗽,把刺痛嚨的烈酒給吐出來。
他憤怒起來,指責陸行厲暴的行為。
陸行厲甩了甩手臂上的酒,冷冰冰道:「你不是想喝酒嗎?我只是滿足你的要求而已。你可以繼續躲在這裡,跟個廢人一樣把自己喝到死。」
「但你這樣子,就不要說你是我弟弟了,我沒有你這種沒用的弟弟!」
「我……」陸時言剛張開口,想要憤怒反駁的時候,一噁心湧上來,他有點想吐了。
這是喝酒太多,輕微酒中毒的反應。
他猛然從地上爬起來,衝進浴室里,趴在洗手池上嘔吐。
吐得眼淚鼻涕都流了出來。
堂堂陸家小爺,何時這麼狼狽過,更別說,他向來自稱千杯不醉,喝多酒都不會吐直到這一次,他實在喝得太狠了,整整喝了一個月,沒把他的胃喝得肚子穿腸,就已經算是他命大了。
陸時言嘔吐了半晌,才把胃裡面的東西吐乾淨。
整個人在此時,已經呈現出一種虛弱。
他用冷水洗了把臉,拿下一條巾臉上的水珠,總算清醒過來。
他緩緩走出浴室,見到還在外面等他的陸行厲。
陸行厲環起結實的雙臂,盯著陸時言問:「喝夠了嗎?還要繼續喝嗎?」
「不……不喝了。」陸時言一對上陸行厲鋒銳的目,頓時就慫了。
他這才意識到,自己剛才有多窩囊又多沒用,他只會在皮子上責罵大哥,卻連反抗的力氣都沒有,弱得像個小一樣。
「真的不喝了?」陸行厲再給他一次機會。
此時,陸時言已經明白陸行厲的用心良苦,大哥這樣強迫他,無非是想讓他振作起來,不要沉迷酒,一味借酒消愁。
「不喝了……」陸時言慫慫道。
「很好。」陸行厲冷峻的俊容,明顯緩和了許多。
他問陸時言:「清醒過來了嗎,不會再犯傻了是嗎?」
陸時言慫慫的點頭。
陸行厲就指著地上的玻璃碎渣,命令道:「把這裡打掃乾淨,我在客廳上等你。」
陸時言撇撇,心裡再不願,面上卻是不敢拒絕的。他看了眼整潔許多的次臥,顯然在他洗澡的時候,陸行厲就已經幫他打掃過房間。
這會兒,陸行厲正滿肚子火,強忍住暴打陸時言呢,要是陸時言再敢給他頹廢下去,陸行厲就決定用拳頭和他『通』!
陸時言作為陸行厲的親弟弟,實在太了解自家大哥的脾氣。
這個時候,他最好乖乖聽話,不然他不但要忍宿醉的頭疼,還要忍陸行厲的拳頭教育。
他認命的收拾地上的玻璃殘渣。
弄了二十幾分鐘,才打掃好。
陸時言拖著虛的,出去客廳找陸行厲,這才發現原本狼藉凌的客廳,也被陸行厲給收拾好了。
陸時言就知道,自家大哥是面心的人。
他坦然的坐在陸行厲邊,等候陸行厲發落。
「把這條手鏈扔掉。」陸行厲把手鏈給陸時言,讓他自己親手解決問題。
他說:「我給你兩個選擇,要不扔掉,要不就去送給安安,別給我磨磨蹭蹭的!」
「送給?」陸時言瞳孔一震,顯然他是拒絕的。
陸行厲則冷冽道:「送給安安,是你的求權利。安安接不接,是的權利。你既然那麼執著,那你就去做。」
陸行厲不喜歡陸時言猶豫而掙扎的格。
既然發現問題,那就去解決。
這就跟他發現陸時言喜歡盛安安,立馬解決問題的態度一樣。與其一直抑著陸時言,還不如讓他去做一次。
只有這樣,他才能夠徹底死心。
陸行厲允許陸時言給盛安安送禮,則不代表他允許陸時言對盛安安有企圖。
禮送出去,也不代表盛安安會接。
盛安安不同陸時言,陸時言就是一個傻小子,他沒有弄清楚自己的真實心意。盛安安不像他那樣糊塗,清楚自己的心意,所以本不可能接陸時言的禮。
這些,陸行厲都瞭然於心。
所以,他才放心讓陸時言去送自己想送的禮。
被盛安安拒絕後,陸時言自然就會死心。
結果,陸時言比陸行厲想象還要慫,「我,我不敢送。」
陸行厲盯著他,舌頭頂了頂腮幫子,就很想暴揍他一頓。
似乎覺到陸行厲的殺氣,陸時言抱頭假裝頭疼裂,慘兮兮道:「大哥……我,我失了!」
陸行厲冷冷一哼,毫不同陸時言,這都是他自找的!
「那就扔掉。」陸行厲道,「你連自己真實的心意都弄不清楚,這條手鏈就算給你送出去,也不是你真正的想法。扔掉吧。」
陸時言猶豫了許久,最終還是把手鏈扔進了垃圾桶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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