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晟從后面抱著,冰涼的手指停在眼尾,掉了的眼淚。
“真漂亮。”他嗓音沉沉地低笑。
沈姒眸底瀲滟著一層霧氣,是被他欺負完折騰出來的,上挑的眼尾工筆畫就一般,勾著一點難以描摹的態,稠艷流丹,艷四起。
梨花帶雨,猶不及此。
“你說你是不是有病?”沈姒完全不住綿又婉轉的腔調,聽得自己都耳紅,支撐的手臂一松,整個人在后座,“才說不喜歡我哭。”
薄一寸寸折車窗,明亮但不刺眼,落他漆黑沉冷的眼。
齊晟勾了下,單手撈起塌下去的腰,冷沉郁的覺一散,漆黑的眼底風流盡顯,“可我喜歡看你被我弄到哭。”
沈姒有氣無力地罵了句“變態”。
高速公路兩側郁郁蔥蔥的樹影在飛快的后撤,標志牌一塊塊掠過,車窗升起,恍若給外面的景加了一層暗的濾鏡,隔絕了外面的空氣。
轉面流花雪,無力慵移腕。婉轉郎膝上,無不可憐。
*
老實說,記憶太過“深刻”,所以這些年沈姒其實收斂了很多。
不過南城的事確實疏忽了。
沈姒當初急于報仇,從沒注意過齊晟給放水,也忽略了很多勢力牽一發而全,不知道得罪了多人,明里暗里等著報復。這些年如果不是齊晟著,確實不好收場。
這個小賀總,恐怕只是其中一個。
沈姒正想的出神,被趙東一句“沈小姐”喚回了意識。
“沈小姐,”趙東抬手在沈姒面前一晃,觀察著沈姒的表,依舊是一副笑模樣,“您看今天這事兒?”
十分明顯的暗示。
“你怕我跟齊晟說啊?”沈姒一眼就看出來他打什麼主意。
“您平時當然可以怎麼高興怎麼來,賀臨不是個東西我也替您罵了,”趙東正道,“但最近這段時間局勢微妙,幾個派系的關系可能重新洗牌,賀家未必是永遠的敵人。”
他賠著笑臉,小心翼翼道,“我這樣講,您能聽明白嗎?”
這要是讓齊晟知道了,免不了一場腥風雨,很難收場。
沈姒淡笑,眸也淡,“只要別再撞上,我沒那麼多事兒。”
其實說不說差別不大,很多事但凡齊晟想知道,就算刻意瞞著他,也一樣兜不住。
“您就是活菩薩。”趙東雙手合十。
沈姒懶得聽趙東虛假意的恭維,正要回包廂,見他又跟過來。
“還有事?”
“哦,這檔比賽節目的冠名贊助商是我家里的企業。”趙東湊過來,不等沈姒反應過來,先替推開了包廂的門,做了個“請進”的作。
沈姒下意識順著他的作走進去,一進門,才反應過來不妥。
包廂里寂靜了一瞬。
“沒有吧,我看跟賀的,還是別出去打擾比較……”
若話還沒說完,意識到不對勁兒,聲音才戛然而止。
沈姒看著若,冷笑了一聲。
旁人本沒注意到沈姒和若之間的暗流涌,他們只注意到——
贊助商爸爸給一個選手開門了。
這場面可太他媽詭異了。
制片和導演先反應過來了,迅速起,笑著迎過來,“趙總,您上座。”
趙東扭頭看向沈姒,賠著笑臉道,“沈小姐,您上座?”
“……”
空氣又一次陷了凝滯。
包廂里的人視線在沈姒和趙東上開回逡巡,不知道腦補了多個版本,不聲地換了個眼神。
沈姒沉默了兩秒,一言難盡地看向趙東,“趙總別拿我說笑了,我只是個選手,怎麼好搶您的位子?”
趙東沒,“可您坐在我下首,要是讓三哥知道了,我——”
沈姒涼涼地看著他,皮笑不笑,“你不嗎?站著說話累不累?趕回自己位子喝口水吧,趙總。”
只想讓趙東閉。
后者像是終于領會到的神,當真順著的話,訕訕地了主位。
氣氛要多詭異有多詭異。
趙東一個投資方,換句話說就是節目組的金主爸爸,現在對一個參加比賽的選手過于殷勤和……狗,替開完門,居然跟個小弟一樣跟在后面,還要讓出主位,還跟聽領導訓示一樣讓做什麼做什麼。
就他媽離譜。
前幾天沈姒不準齊晟摻和,千叮嚀萬囑咐,就是怕自己太引人注目,搞得好像很特殊一樣。結果白努力了,就趙東對這個小心翼翼的架勢,換誰都得覺得是關系戶。
所有人的視線都變得很微妙。
尤其是若,本沒料到沈姒能在賀臨手底下輕而易舉地,又看到贊助商對著沈姒獻殷勤,本來心虛的緒都變了,微微皺了下眉。
沈姒落了座,怕鬧得更矚目,低著頭給齊晟發消息:
[你先別過來了!我理點事兒,過會兒去找你。]
作者有話要說:姒姒:放過我,我只想安靜比賽。
這章節必須得寫,因為兩章后就用到了
下章更新前,本章2分評論見者有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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