鎮南王的嫡次子陳靖秋,韋焉候的嫡長子世子韋景申,正當婚嫁之齡不說,更是貴們眼熱的高門子弟。
而國公府在錦都已有三代傳承,世代武將,祖上皆是驍勇善戰之輩,雖然到了國公這一代有些沒落,但嫁與這兩家仍舊算不上高嫁,只說是門當戶對。
不慕高門,不攀富貴,正符合國公的做派。
雨嫣睜大眼睛:“你連這些事都知道?”
葉昭言鼻尖,“其實,我也只是猜測,錦都傳言頗多,就算閉上耳朵也能聞見些許。”
可不敢說這是出自前世的記憶。
雨嫣撲哧一聲笑出聲來,“原來你也有道聽途說流言的時候。”
葉昭言正道:“我并非刻意打聽,只是有關你的事多留意了些罷了。”
雨嫣抿輕笑:“你的心意我明白。不過,這次你還真猜對了!”
頓了頓,眸躲閃:“爹看好鎮南王府的陳靖秋。”
葉昭言怔住了。
鎮南王的嫡次子陳靖秋,不就是前世雨嫣許了婚配之人嗎?
可是他卻死在了朝堂詭計之中。
他的死,連帶著家上下為難,將雨嫣的婚事擱置許久。
之后便是悲劇......
葉昭言的心揪痛了一瞬,臉上的漸褪,不敢想象雨嫣定下陳靖秋后會發生什麼,若是重來一次,又能否逃凄慘的命運。
雨嫣是重生以來最為誠摯的友人,并不愿意眼見踏火坑,最為妥帖的方式自然是讓鎮南王一同避開禍端,只是,現在的局勢急,葉家風雨飄搖,已經容不得多想了......
雨嫣覺到了的沉默,抬眸見葉昭言面發白,額頭冷汗涔涔,似乎很難。
慌忙握住葉昭言的手臂:“昭言,你怎麼了?”
“我沒事。”葉昭言穩了穩緒,“我倒是好奇你的心意究竟是怎樣的?”
“我的心意,”雨嫣垂下眸,咬道:“爹爹從來不許人上門說親,卻看中了他......我想,這大概是一幢好婚配吧。”
葉昭言驚愕,隨即苦地笑了,“你可見過這兩人,我沒記錯的話,韋焉候的兒子是世子吧。”
鎮南王的嫡次子之所以能與韋焉候的世子相提并論,也是有原因的。
陳家雖比不上韋家的底蘊深厚,卻也有著不俗的實力。
不過,世子夫人終究是無人能及的。葉昭言倒是不知道其中有什麼原因讓國公棄韋景申而選陳靖秋。
雨嫣抬眸看,“聽說,世子年方二十一,英俊瀟灑,玉樹臨風,很是討喜。而韋焉候府的大小姐貌如花、才出眾,韋焉候和侯夫人都對很是寵。但是,韋焉候夫人的很不好,一直不肯給大小姐指婚,日日放在邊教養。”
葉昭言點頭道:“這也是難免的事,韋焉候夫人份尊崇,大小姐自小養在深閨,對外面的人都是抱持防范之心,若是草草出嫁,豈不是自尋煩惱。”
雨嫣道:“爹說侯夫人或許會給大小姐招婿上門,這樣一來,大小姐居侯府,未來的世子夫人便要用心打理好妯娌關系。”
說得云淡風清,仿佛在說一件再平常不過的事。葉昭言卻是心驚,這番話說得太過坦,倒是一點都不顧忌。若是被別人聽見了,定然要拿這事說事。
雨嫣這般沒有心計,也難怪國公要費盡心思為籌謀。這樣一朵纖塵不染的花骨朵,進了哪家都是好欺負的,一個選不好,便是終的磋磨。
陳靖秋早年隨鎮南王出征,早已掙得功名,深得鎮南王真傳,后世子之位定下,陳靖秋便棄武從文,在仕途上順風順水,年紀輕輕便已在朝堂上擁有一席之地,專心經營起陳家在朝堂的布局。
而他的哥哥陳鴻冀,雖天資稍遜,但勤不輟,逐漸在軍中打響名聲。兄弟二人一文一武,將鎮南王府打理得蒸蒸日上,可謂是缺一不可。更可貴的是,兄弟倆甚篤,自小便互相扶持,想必來日陳鴻冀承襲了王位,也不會忘了弟弟。鎮南王膝下無,只有這唯二的兩獨苗,自然看得跟眼珠子似的,若能聯姻功,雨嫣份尊貴,又是名滿錦都的貴,鎮南王自然樂見其,陳靖秋亦不會委屈了雨嫣。
陳靖秋沒有世子的承襲,看似差人一籌,但正是因為如此,才不必擔負王府生養子嗣的重任,也就了納妾的必要。這一點,必然是國公考慮在的。
如此之心,讓人念。
雨嫣見葉昭言沉默不語,不由問道:“怎麼不吭聲了?”
葉昭言回過神來,淡淡一笑:“沒什麼,只是覺得這高門大院也有這麼多彎彎繞繞。”
“我倒忘了,你從來不關心這些的。”雨嫣低頭淺笑,忽又問:“對了,聽你的話音,似乎對陳靖秋有興趣。”
葉昭言笑笑:“我只是擔心你罷了。”
雨嫣挑起秀眉:“擔心我?”
“是。”葉昭言收起笑容,“他的確是個好選擇,不過,鎮南王向來注重軍功,他的妻子又是武將之家,將來定然不了戰場征伐。而且,鎮南王是個極其明強干的人,我擔心陳靖秋將來會吃虧。”
這話很是含蓄,說得不過是一個可能。無法告訴陳鴻冀會戰死,陳靖秋被迫接鎮南王府,死于朝堂之爭。
只得以晦的方式引起的退卻之意。
雨嫣毫不猶豫道:“陳家的人都是驍勇善戰的,鎮南王又是軍中將帥,陳家已經有了世子,他怎麼會將嫡次子再送去邊關吃苦罪。況且,有爹爹從中斡旋,必然不會教他以犯險。”
的語氣里滿是篤信之意,顯然對自己極有信心。
葉昭言的心跳猛地了一拍,雨嫣儼然已經將陳靖秋當了自己人一樣設想。
或許前世的,就是這般天真爛漫,單純善良,不懂人間險惡。
“你總是這般樂觀......”
雨嫣見葉昭言一副言又止的模樣,忍不住問道:“昭言,你到底想說什麼?”
眼見不信邪,葉昭言只得暫且編個由頭:“你這般好,又是才華橫溢的子,偏偏文靜,若是進了鎮南王府,恐怕......”
雨嫣嗔怪地瞪他一眼:“胡扯,我又不是沒見識的鄉野村姑,怎麼會被一群武將嚇唬住。”
見葉昭言眉頭鎖,安道:“其實,我爹是個好人。他只有我一個寶貝兒,我的婚事他自然要心萬分,因此選人是慎之又慎......”
葉昭言笑著打趣:“我可沒質疑國公的好心,你倒是誤以為我不懷好心了。”
“哪能呀,我只是覺得,我爹既然這般看重我,定是不會虧待了我的,你就別擔心了。”
葉昭言笑了笑,沒再多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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