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媽,你沒事吧?”聽到東西被砸的聲音,祁俊柏打開門進來。
“沒事。”白宛閉上眼下心底的怒火。
看了眼白宛手上攥的手機,祁俊柏遲疑道:“你是不是找祁鈺清了?”
白宛是前天來找祁俊柏的,原本他都打算回上京了,沒想到就在臨走的前一天,白宛來到酒店找他。
而昨天白宛去找祁鈺清的事,他也是知道的。
“別給我提他,跟他媽一樣就是個廢。白瞎了那麼大的產業,一點魄力都沒有,瞻前顧后,老鼠膽量。”白宛冷聲說道。
祁俊柏微白著臉站在一旁,其實這次跟他媽見面開始,他就發現他媽變了很多,也陌生了很多。
以前的二十多年里,祁俊柏對自家老媽的印象就是溫溫,總是無條件地寵著自己。在邊,他就像是個永遠長不大的小孩,就算做錯事被他爸責罰,也總有他媽替他說話。
但是那二十多年的印象,在這兩天的相里磨滅得他都快記不起來了。
現在的,出口便是冷言冷語,遇上祁鈺清的事便是嘲諷不屑,幾乎都不笑,要笑也是冷笑。
“站在那做什麼?讓你做的事做了嗎?”白宛皺眉看著站在門邊的祁俊柏。
“已經去聯系了,媽,你跟爸之間到底怎麼了?”祁俊柏忍不住問道。
淡淡看著眼前的祁俊柏,白宛終究是沒舍得兩人間的母子親,“俊柏,你過來。”
祁俊柏大步走到白宛前,白宛拍了拍旁的沙發,祁俊柏順勢坐下。
“你想知道什麼?”白宛沉聲道。
“都想知道,就看你愿意告訴我多。”祁俊柏低聲道。
“就你這腦袋瓜,告訴你那麼多有用嗎?”白宛無語道。
祁俊柏沒說話,但這幅樣子,卻看得白宛有些后悔自己剛剛的想法,覺得,或許別把自己兒子牽扯進來比較好。
至從這幾個月的況來看,雖然跟祁振澣之間已經是不死不休,但是至現在,祁振澣對他兒子還是有的。
如果兩人默契一點,讓他蒙在鼓里倒也不錯。
思及此,白宛雙微啟,“我跟你爸之間,就是因為一些陳年舊怨,那些都是在你出生前的事。你是我們兩個的兒子,我們都不想牽扯到你上,不然你在我們中間也不好抉擇。俊柏,就當這回沒有見過媽,你回祁家跟著你爸好好生活。媽就擔心你爸因為我的事遷怒到你上,看到你現在沒事,媽也安心了。”
“所以說,你還是不打算告訴我?”祁俊柏皺著眉頭。
“告訴你又怎麼樣呢?對你而言沒有好。你現在該做的,就是跟在你爸邊,如果祁家到了你手里,媽的境是不是就好過多了?”白宛輕聲說著,不否認自己有野心,如果的兒子了祁家的主人,那祁振澣那老東西,又怎麼會怕?
不可否認,因為白宛的話,祁俊柏也沉默了下。
他也在猶豫,要不要繼續追問下去。
半晌,祁俊柏問道:“媽,那你現在都在哪?”
白宛下意識地警惕了下,但接著想到祁俊柏是兒子,是在關心,才慢慢放松下來。
不過就算這樣,白宛還是不敢把自己的真實落腳地告訴他,不管怎麼樣,也得防著祁振澣這一點。
思及此,白宛角勾起淡淡笑意,“我能在哪?當初運氣好,遇到幫過的朋友,差錯救了我一條命。好了兒子,你別擔心媽了,媽會照顧好自己的。”
祁俊柏也不是真傻,他媽這一刻明顯的戒備跟疏離,他還是能覺得到的。
但意識到這一點,祁俊柏說不難過也是假的。
“那我就回祁家了,我爸那邊,我不會讓他知道我見過你的。”祁俊柏說道。
“嗯,好好照顧自己,別讓媽替你擔心,知道嗎?不管怎麼樣,你永遠是我十月懷胎生下來的兒子,是我上掉下來的一塊。”白宛輕聲說著,抬手有些留地著祁俊柏的臉。
當天下午,祁俊柏就坐飛機回上京了。
另一邊,玉笙跟蘇瑜的對手戲也在鑼鼓地拍攝過程中。
今天拍攝的戲份,是玉笙飾演的宋錦,或者說此時已經化名為錦瑟的宋錦初帝王后宮,因得盛寵而招致編排陷害。
傅雪是大興國當朝帝后,也是與興帝相互陪伴數十年的結發夫妻,興帝好,這并不是什麼,世人皆知。
每三年一次的秀大選,使得在位二十余年的興帝后宮興旺,嬪妃云集。但與之相對比的就是子嗣匱乏,以至于有傳言不脛而走。
那便是,傅皇后容不得。
當今興帝四十余歲,正值盛年,再加上外形俊朗,魄強健,后宮嬪妃也是爭寵不斷。
錦瑟宮不及半月,卻接連寵,風正盛,一般的小嬪妃雖嫉妒著,卻也就這麼咬牙忍著了。
但偏偏,不是所有人都會選擇去忍,特別當這個人作為后宮之主。
傅雪嫉妒心極重,以往那些妃嬪都被治過,有不聽話的,加上興帝一貫風流,不會專寵一人。這些年來,也就學會了忍一時。
但自從錦瑟宮,帝王專寵也就罷了,還給予諸多殊榮與寵。更讓傅雪難以平靜的是錦瑟的那張臉,在看來,那樣一張臉本就是主的妖孽。
而錦瑟為人也是極為張揚,一個平民出,架子端得比誰都高。
所以今天,當錦瑟被人陷害數九寒冬推人下水,以至于那個妃子奄奄一息時,傅雪直接帶人來到了錦瑟的宮殿。
在今天的戲份里,錦瑟與皇后傅雪之間不僅有口角上的爭執,還會一度手掌摑。
在開拍前的準備里,玉笙對上不遠的蘇瑜,微微一笑。
蘇瑜眼含得意,甚至在考慮等一下要不要故意ng多打兩下出出氣,這樣的事很正常,也沒人抓得住把柄。
畢竟演戲嘛,狀態不對很正常。
似猜到蘇瑜心中所想,玉笙在一眾鏡頭準備完畢,所有人都到位后,抬手看向沐導,“沐導,關于錦瑟被皇后掌摑的戲我有個小建議。”
“說說看。”沐導點了下頭。
“我覺得,以錦瑟為自己塑造的脾氣跟心,被皇后掌摑之后,單單將人推得摔了一跤還是輕了。依我看來,應該會還回去。”玉笙說道。
沐導微微沉思了下,“也還回去兩掌?”
“那就看皇后打幾掌了,畢竟這里的人設是睚眥必報的嘛。”玉笙說這話時看了蘇瑜一眼,意有所指。
沐導想了想覺得也可以,就讓玉笙們拍著試一下,看一下整的效果怎麼樣。
【傅皇后帶著后浩浩的一群人來到了錦瑟的宮中,剛踏進院門,便看到半躺在貴妃椅上吃葡萄的錦瑟。
人在骨不在皮,而的,一顰一笑皆是景。
殷紅的小喊住那泛著水的小小葡萄,貝齒微微用力,那小葡萄便落了的口中。
隨著那張小慢悠悠地那麼著,葡萄皮便被吐到了一旁宮的手上,另一邊的小宮立馬用絹了染上葡萄的。
再細細一番咀嚼,每一幀每一畫都極了,空氣仿佛都靜了下來。
而這番靜謐無聲的景圖,被闖進來的一群人給破壞了。
錦瑟神間帶著幾分慵懶,在起的不經意間出脖頸上的一紅痕,一旁宮見狀,趕替披上大紅的披風,小臉以下就被藏在了白的絨里,細細的一圈,越發顯得的臉小得致。
不慌不忙地起,錦瑟懶懶扶著旁宮的手,往日里的氣神今日像是散了大半,不見往日的跋扈勁,平添幾分的弱。
如果來人是個男人,定會為眼前的人迷了心神,可偏偏來的是傅皇后,錦瑟越迷人,只會越招致的嫉恨。
此時便是如此,傅皇后領人大步到了錦瑟面前,冷眼睨視,“錦瑟,見到本宮卻不行禮,你好大的膽子,是仗著寵便不將本宮放在眼里嗎?”
聞言,錦瑟略略敷衍地福了福,“回皇后娘娘,是陛下允臣妾無需行禮跪拜,莫不是,皇后娘娘還大過陛下?”
“大膽!”傅皇后面冷沉地看著錦瑟,卻無法因不行禮而罰。
“錦瑟的膽小得很,哪及得上皇后娘娘的大呀~”帶著婉轉的尾音惹人側目,但此時錦瑟宮的人卻都跪了一地,一個個心驚膽戰,不明白自家的小祖宗怎麼這麼能作。
吃了個啞虧,傅皇后的臉十分難看,當即冷冷看向后方某一人,“還不滾出來,等本宮請你嗎?”
被傅皇后冷冷掃視的嬤嬤急忙從人群中走了出來,到了跟前就朝著錦瑟跪了下去,“錦妃娘娘,求您饒了我們娘娘吧?我們娘娘真的是無心的,現在命都快保不住了,求您放過吧。”
嬤嬤的哭聲極其響亮,錦瑟直接往后退了退,“哪來的嬤嬤,見人就跪,莫不是認錯了主子?”
“錦妃娘娘,老奴是沐婕妤的人。今早,您將我家娘娘推湖中,眼下我家娘娘生死不知,太醫院的人一聽我家娘娘是被您推湖中,一個也不敢醫治。求求錦妃娘娘了,饒了我家主子吧。”說著,嬤嬤連連叩頭。
“打住,嬤嬤這是想空口白話,無端咬人一口啊。對不住了,錦瑟吃不得這種虧,不得這種委屈。”錦瑟淡淡掃著地上的嬤嬤。
傅皇后冷冷看著錦瑟跟嬤嬤,聲音冷淡出口:“錦妃,你不認?”
“為何要認?”錦瑟莫名地看著傅皇后,“錦瑟并未做過的事,若他人隨口一說我便認,那錦瑟不了個傻子?”
“眼下沐婕妤奄奄一息,能否過得今夜還難說,你卻這般毫無悔改之心,本宮作為后宮之主,理當為沐婕妤主持公道。”傅皇后沉聲說道。
錦瑟看著眼前的傅皇后,倏地勾一笑,帶過一嘲諷之,“皇后娘娘可是認為,錦瑟該認?”
“自然。”傅皇后道。
“既然皇后娘娘這般覺得,我便問皇后娘娘您一個問題。”錦瑟說著,也不等傅皇后開口,繼續說了下去,“今早皇后娘娘將沐婕妤推湖中,以致沐婕妤奄奄一息不省人事,皇后娘娘這心好狠呢?您認是不認?”
“大膽!”啪地一聲響,傅皇后被眼前的錦瑟氣得發抖,直接甩了一掌。
清脆的響聲,伴隨著臉上的刺痛,錦瑟抬手著自己被打的臉龐,倏地笑了起來。
本就是極的容,這一笑越發傾城絕,的眼睛緩緩落到了傅皇后的臉上,“皇后娘娘可是覺得,這罪認不得?”
“大膽錦妃,皇后娘娘豈是你能隨意編排的?”傅皇后邊的嬤嬤站了出來說道。
“皇后娘娘不可編排,那為何錦瑟要被隨意編排?皇后娘娘,真是好端無禮啊……”錦瑟聲音低到了極致,如同人的呢喃一般。
可就在所有人都注意到的那聲音時,啪地一聲脆響,錦瑟揚手對著傅皇后便是一個掌。
“皇后娘娘可是忘了?錦瑟最不得委屈了,這件事錦瑟還得請陛下來替錦瑟做主才是。只是不知,一旦陛下知道皇后娘娘幫著沐婕妤陷害錦瑟,會不會認為,是皇后娘娘您心生嫉妒。若是如此,倒也有趣了。”錦瑟的聲音輕輕,卻聽得所有人忍不住將心懸起。
就連傅皇后,被錦瑟這般一鎮,加上也知曉這件事說到底是沐婕妤想教訓錦瑟,知曉這件事絕對不能鬧到興帝那里,就算是打落牙齒也只能和吞了。
但今天這一掌,遲早會討回來!】
“咔!”
導演一喊,曉萌立馬拿著冰袋跑上去替玉笙敷著被打的臉,剛剛蘇瑜打得多狠,在場聽到的人都愣住了。
不過見似乎真的是在角里,一時間沒控制住力道也有可能,也就沒人說什麼。
但眼下看到玉笙臉上的痕跡,曉萌還是忍不住有些生氣。
“沒事,的絕對沒比我輕多。”玉笙不在意地笑著,這一掌是劇本里就有的,本來就該著。
而還回去那掌,以其人之道還治其人之,輕了自己也輕了,重了自己也重了。
反正,不虧就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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