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正敏帶人出征的事,就這樣定了下來。慕云嵐本想多留出一些時間來準備,以免在戰場上再多出其他變故,臨時應付不及,可慕正敏卻是在點完兵馬之后,立刻請求帶兵啟程。
慕云嵐勸說不過之后,只能陪著越景玄親送他出征:“父親,其實您不必如此匆忙,我可以多準備一些解藥和毒,這樣到了戰場上便多增加幾分保障……”
“云嵐,不用擔心,如今形勢危急,宜早不宜遲。早一日把南疆平定下來,你們便可早一日無后顧之憂。”
越景玄來到馬前,親自拿過酒壇,將酒盞滿上遞給慕正敏:“岳父,辛苦了,祝您出征順利,早日凱旋而歸。”
慕正敏抬頭將滿碗的酒飲下去,看著慕云嵐擔憂的神,眼中閃過一不舍,而后轉頭以岳父的份,對著越景玄叮囑道:“景玄,照顧好我的兒,若是了什麼委屈,我回來定然要和你算賬。”
越景玄鄭重的點頭承諾“請岳父放心,我一定會保護好云嵐。”
“哈哈,好,大軍開拔!”
這一次,為了確保慕正敏的平安,越景玄將天權、玉衡都派遣到了他邊,足足點齊了十萬人馬,對付南疆綽綽有余。
送走了慕正敏,慕云嵐再次和越景玄商討如何應對公輸博:“皇叔,我還是覺得朝廷大軍刺殺公輸博的事,由我來做比較合適。”
越景玄仔細思量了片刻,開口說道:“也好,我陪你一起去。”
“皇叔,你這樣太過冒險了。”慕云嵐有些不贊同。
“云嵐,你我對于云南來說都是一樣的重要,我去危險,你去同樣的危險,你不想讓我冒險,我又何嘗不會擔心你?不過公輸博份特殊,背后還藏著諸多勢力,若是不能一舉將他緝拿,后續說不準還會有其他的變故,我們兩人前去倒是極為合適。”
慕云嵐微微咬了咬牙:“也好,憑借我們的手,即便是不能一舉緝拿公輸博,也能安然從朝廷大軍中撤出來,皇叔,我們什麼時候手?”
“再等上兩日,至也要讓南疆收到我們派兵攻打他們的消息,只有讓他們慌了,才會出更多的馬腳來。”雖然知道公輸家有南疆做支撐,可誰也不知道南疆布置多年,到底有多人滲到了朝廷之中,貿然出手之后,說不準會讓南疆的人潛伏下來,到時候再想追查可就麻煩了,不如趁著現在打草驚蛇,讓蛇被驚起來,才能發現它們的蹤跡。
“嗯,還是皇叔老謀深算。”慕云嵐忍不住點頭稱贊道。
越景玄忍不住抬手在慕云嵐頭上敲了一下:“回頭也要讓爺爺罰你多抄幾本書。”老謀深算是這麼用的嗎?
“說起抄書,這幾日我怎麼沒見二哥?安安靜靜的可不像他一貫的作風?
“據說是幫爺爺種藥呢。”
“種藥?這個時節種什麼藥?”
越景玄搖搖頭:“我讓天樞去看過,都是一些平常的草藥,而且看那模樣還不一定能種活,多半是爺爺在磨練他的心。”
慕云嵐聽說了林曄的事,離開越景玄的帳篷之后,便到林自安那里去看林曄,沒想到一眼便看到在田地邊幫忙的蕭茗音。
蕭茗音自從來到了朝廷大軍之后,一直很是低調,天樞日夜派人盯著,也沒有發現有毫異常之舉,反倒是經常幫著軍中的大夫們給傷的兵卒治傷、熬藥,漸漸的,軍中大夫們對的敵意輕了許多,也能聽到不兵卒對的稱贊之聲。
天樞將這些事全數的稟告到了慕云嵐的面前,卻沒有下令阻止:不管蕭茗音有什麼目的,現在對軍中兵卒們有利,到稱贊是應該的,并不想因為一些猜測,就抹殺掉的全部。
蕭茗音轉頭看到慕云嵐,連忙站起來有些手足無措:“見過王妃。”
“蕭姑娘不用多禮,你怎麼在這里?”
“我看林帝師在此種藥材,因為二爺不懂種植藥材的方法,導致很多藥草都浪費了,這段時間沒有打仗,軍中的大夫足夠照顧那些傷員,我便到這里來幫幫忙。”
正說著話,林曄拎著一把藥草走了過來,看他那邊隨意的模樣,的確不像是懂種植藥材的:“云嵐,你怎麼來了?快些去找爺爺求求,這些日子他老人家心中不快,竟拿我撒氣了,閑來沒事的,讓我在這里刨土玩,你看看我手上都磨起繭子來了?”說著,便把手到慕云嵐面前,果然手心中有幾個泡。
“回頭我讓青袖給二哥送點藥膏來,你把泡挑破然后抹上藥膏,休息兩日便沒事了。”
“還是你知道心疼我,不像老爺子,一天到晚的凈知道折騰。”
慕云嵐去見了林自安,看到他正在一個人研究棋局,不由得坐到了對面,看了片刻之后,拿了一顆棋子落了上去:“爺爺,我來的時候看到二哥手上都磨起泡來了。”
“那小子又找你哭訴了?”林自安嚴肅的神緩和了一些,“不用理會他,這段時間以來,他整日不務正業,好不容易才找到一件事,可以好好磨練他的心,不過他到底頑劣,種了很長時間的藥材了,子還是如此不著五六。”林自安落下一子,“你來得正好,我正想要去找你呢,你二哥種地種的時間也不短了,接下來你帶著他到軍中去磨練一下。”
“爺爺,您該不會是想讓二哥上戰場吧?”
“嗯,你為兒之都能夠領兵作戰,他為堂堂男兒,自當頂天立地,去戰場磨練一下,見一見腥,省得一天到晚的只想著紈绔度日。”
“爺爺,二哥并非是紈绔,他只是還未找到自己應該做什麼。”
“你呀,就知道幫著他說話,我已經想好了,就把他扔到前線磨礪,你不要太過護著,只要不缺胳膊斷就行。”
爺爺的主意一旦下了,就格外的堅決,慕云嵐知道他的脾氣,也就不再多勸:“我知道了,定然會讓二哥好好磨練一番的。”
慕云嵐一個人前去,帶著林曄一起回來,而后直接把人給了譚老六,讓他盯著林曄隨著李元洲和良宥的那些屬下一起訓練,戰場并非兒戲,憑借二哥現在的手,若是不好好的打磨一番,上了戰場只會給對方送軍功。
慕云嵐把事和越景玄一說,隨口便提到了蕭茗音:“皇叔,你之前不是猜測,這位蕭茗音,便是當初和你有婚約的衛音嗎?如今在軍中時間也不短了,沒有看出毫的異常,你可有什麼打算?”
“你吃醋了?”
“哪有?”慕云嵐眼中閃過一不自然,“我只是隨口說一說而已。”
越景玄輕笑一聲:“你說,蕭茗音有沒有可能也和南疆有牽扯?”
“應該不會吧,皇叔之前不是調查過蕭家嗎?蕭家歷代行醫,名聲極好,若是這樣的家族都和南疆有牽扯,那事就真的麻煩了。”
“還是耐心的查一查吧,蕭茗音也好、衛音也好,都出現的太過突然了,總讓人覺得心中難安。”越景玄忍不住頭疼,事一件接著一件,大皇子越瀟寒到現在還沒有下落,又查出公輸家和南疆有牽扯,軍營之中還有公輸錦兒和公輸秀兒兩人,沒有哪一件事省心的……
慕云嵐走到越景玄后,輕輕地幫他著額角:“皇叔,別急,我們一件一件地辦,總會把事都解決妥善的。”
“嗯,”越景玄握住慕云嵐的手拉懷中,“幸好有你陪著。”經歷的越多,越是對這份割舍不下,今生能夠得到云嵐的相伴,是他幾輩子修來的福氣。
大帳之中氣氛溫馨,慕云嵐正要說什麼,就聽到青袖前來稟報:“小姐,榮王妃營帳里面鬧起來了,碧珠說請您過去看看。”
慕云嵐眼中泛起一笑意:“我還以為公輸秀兒會多撐兩日呢,沒想到這會兒別鬧起來了,皇叔,我過去瞧瞧。”
“好,小心一些,待會兒回來陪我用膳。”
“嗯,好。”
公輸錦兒的營帳中一片狼藉,地上滿是撒了一地的菜肴和碎裂的盤子,公輸秀兒正站在一旁滿臉的委屈之,見到慕云嵐進來,連忙上前:“王妃,都怪我不小心,不是姐姐發脾氣,我現在就馬上收拾好。”
慕云嵐揚了揚角:“這麼說來,營帳之中弄這樣都是你的責任了?”
公輸秀兒一愣,覺得慕云嵐語氣不對,可剛剛話已經出口,自然不能再收回來:“是,都是我不小心。”
慕云嵐點點頭,隨后看向公輸錦兒:“榮王妃,你可有傷?”
“沒什麼,只是有些嚇到而已。”公輸錦兒捂著口面發白。
公輸秀兒暗中冷哼一聲:這個時候裝什麼可憐?
“碧珠,過來幫榮王妃把把脈,青袖,帶人把公輸秀兒帶下去罰!”
公輸秀兒愣在原地:“王妃,憑什麼罰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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