得知了部分慕正敏和林氏死亡的真相之后,吳氏當天就病倒了,慕云嵐也懨懨的提不起神來。
林曄看在眼里急在心中:“妹妹,我知道你心中憤懣,二哥也恨不得直接殺了戚氏,滅了大房那幫王八蛋,但速則不達,飯要一口口吃,事要一件件做,現在不是好時機。”
慕云嵐半伏在水榭邊的欄桿上,看著池中悠閑游的錦鯉,放空的眼神逐漸回神:“二哥你放心,這些道理我都懂,只是一時間有些難罷了。”
慕正敏的經歷讓聯想到了自己前世,同樣是領兵打仗,同樣是報效國家,最終落得被人猜忌、陷害而死的下場。
武將不怕死,戰死沙場是每一名將軍至高無上的勛章,可死于自己人的謀詭計,就讓人無比寒心了。
林曄站在側,聞言手了的腦袋:“既然難,那二哥就不多說了,允許你再難一日,明天你就要開始振作。如今,你上的擔子有多了一層,既要退婚,保全自,又要管事,支撐三房,如今,再加上為姑姑和姑父報仇雪恨。”
“好,謝謝二哥。”
慕云嵐歪著腦袋看向林曄,有落在的眼眸中,帶著暖融融的彩,讓整個人越發的和,就像是一只煮的圓滾、糯的湯圓子,看上去讓人手的想要一。
翌日,慕云嵐整個人便恢復了往常的模樣,至從表面上和平日沒有區別。
先去探了吳氏,讓碧珠確認沒有什麼大礙之后,才放下心籌備三月春獵的事。
既然要退婚,那就不能師出無名,不然,皇家丟不起這個臉面,更不想因為這次退婚而淪為笑柄,所以要好好籌謀。
接下來的一段時間,慕家格外的安靜。
尤其是戚氏和慕清瑤,徹底的銷聲匿跡,在府中一點存在都沒有。
這種寧靜沒有讓慕云嵐到心安,反而有種風雨來的危機。
三月下旬,慕清瑤最后一次整理行裝。在吳氏等人的目送下,和林曄一起上馬隨著春獵的隊伍出了帝都。
重生來到大雍朝幾個月,這是慕云嵐第一次離開帝都,這個時節,草長鶯飛,樹木返青,麥田連野,到都是一副生機的模樣。
的份是鄉君,是有資格單獨乘坐一輛馬車的,只是更傾向于騎馬,索就沒讓人準備馬車。
林曄再次瞪了瞪神駿英武的白駿馬,不悅的哼了哼:“妹妹,我在陵城有一匹追風,快如閃電,可日行千里,等你去了陵州,我就送給你。”
“好啊。”慕云嵐高興的點頭,神駿良馬誰還有嫌多的,還想像前世一樣,打造一支神駿騎兵呢!
“等你去了陵州,這匹白馬就不能帶過去了,畢竟陵州在江南,這馬在北方長大,去了南面肯定不習慣,你有追風就足夠了。”哼,想借助馬匹討好人,寧安王真是太天真的,我林家什麼沒有?
“啊……”慕云嵐有些遲疑,將大白看做親人,不管將來去什麼地方都是要帶著的,只是如今討論這些為時尚早,以后的事以后再說吧。
天樞騎著馬過來,恭敬道:“慕鄉君,王爺邀請您去前面。”
“哦,我這就去。”慕云嵐直接跟天樞走了,讓林曄在一旁氣的直跳腳。
慕云嵐騎馬趕到馬車邊,雕花車窗被掀起來,出越景玄俊無匹的容:“云嵐。”
“皇……王爺,您找我?”
慕云嵐靠在車邊,微微向馬車的方向低子,清的雙眸清澈見底,剛剛一句皇叔差點就口而出了,幸好看到周圍這麼多人收斂的及時。
越景玄眼中帶起淺淺的笑意,猶如泛著微波的湖面:“我一個人待著無聊,上來陪我下棋如何?”
“下棋?”慕云嵐眼睛一亮,“好啊!”
琴棋書畫,四樣有三樣見了就頭疼,唯獨對下棋有獨鐘,就連父親和大哥都不是對手。前幾日倒是抓著二哥下了幾盤,然后二哥就再也不和下棋了,說是總輸沒有意思。
進了馬車中,慕云嵐很是驚嘆的打量了一圈:“皇叔,你這輛馬車是特殊打造的吧?”
“嗯,四周車壁加裝了鐵板,空間也拓寬了一些。”
慕云嵐看到放置在一旁的兩個茸茸的枕,歡喜的一手一個拎過來,靠一個、抱一個,簡直舒適到極點。
見到喜歡自己準備的東西,越景玄心中愉悅起來。
要下棋不過是他隨意找的一個借口,可真正和慕云嵐在棋盤上一手,就立刻認真起來。
的長相弱,白玉般的臉頰,大大的眼睛、嫣紅的瓣,抬頭看人的時候,一雙柳葉眉彎彎的,看上去沒有一殺傷力,可棋風卻格外的凌厲、霸道,一行一間殺伐果決。
越景玄一開始沒有認真,等認真起來,已經被慕云嵐殺了個片甲不留。
“再來一局?”
“好啊。”
第二局,兩人排兵布陣,黑白二子在縱橫錯的棋盤上猶如敵對兩軍,殺得難解難分。
用了將近半個時辰,兩人才終結第二局,對視一眼都有一種勢均力敵、酣暢淋漓的覺。
正要開始第三局,外面忽然傳來一陣。
慕云嵐只聽見外面砰砰兩聲,有什麼東西撞擊到馬車上,引得馬車一陣晃,剛要出去查看,就被越景玄拉住。
“不用管,小事而已。”
很快,天樞低聲稟報:“王爺,有人驚了馬,撞到了您的馬車上,已經解決了。”說完,從車簾中遞進一個托盤,托盤上放著一柄黝黑的匕首。
慕云嵐睜大眼睛:“驚了馬,怎麼會有匕首,還是淬了毒的?”
“驚馬只是借口,借機刺殺而已。”越景玄語氣平淡,仿佛只是在說一件無關痛的小事,“加上今天這樁,已經是第二十三次了。”
“皇叔,你到底得罪什麼人了,怎麼覺你邊危機重重的?”
“害怕了?”越景玄看著,輕輕地將白玉棋子扔到一旁。
“我會害怕?”慕云嵐微微仰著頭,一副你看不起人的模樣,“我是擔心你一不小心被人刺殺功了,浪費我的心而已。”
皇叔的命可是救的,還想著以后討個大人呢,可不能輕易讓人收了。
“放心吧,我命大的很,閻王爺都不收。”自從他回京之后,大大小小的“意外”不知道經歷了多,大到心謀劃的刺殺,小到走路樓上掉花盆,人計、離間計、苦計……應有盡有,倒是長了不見識。
“皇叔,是誰要害你啊?”
越景玄微笑,從旁邊的小茶幾下面拿出一只食盒。
慕云嵐起一塊梨,靠著枕吃了一口,微微的瞇起眼睛:“說啊,難道連我都不能知道?”
“你難道猜不到?”
“我倒是有點眉目。”慕云嵐輕輕地吁了口氣,皇叔是當朝王爺,在云南勢力龐大,這就足夠惹眼的了,再加上他幾次三番的不恭敬態度,當今皇上心中不扎刺才怪。
越景玄認真的著,不放過一一毫的表,確認沒有看到害怕、退之意后,懸起來的心漸漸放下:“這次春獵要加倍小心。”
“嗯?皇叔可是查到了什麼蛛馬跡?”
“戚家如今看你不順眼的很。”
“哈哈,錦嬪娘娘不得我趕死了,好給慕清瑤騰地方呢,自然看我不順眼了。皇叔你也多注意吧,如今還只是驚馬,等到了東陵山,說不準就有不長眼的流箭了。”
“那……你保護我如何?”
“好,這都不是事,你可是我皇叔,怎麼能讓別人欺負你!”看著越景玄溫和含笑的模樣,慕云嵐覺得有些不知道該怎麼反應,最近皇叔越來越奇怪了,連帶著把都傳染了,一對上那雙眼睛就覺得心臟和大腦不控制。
“那就靠云嵐了。”越景玄寒星一般的雙眸中冷意退卻,取而代之的是點點溫,讓人看一眼就忍不住沉溺其中。
慕云嵐越發的手足無措,甚至連下棋都有些心不在焉,以至于接下來連輸了三盤。
小小的驚馬事件沒有在大隊伍中激起一浪花,仿佛一匹訓練有素的馬匹突然被驚是很正常的事,只是騎馬沖撞了馬車的人,消無聲息的消失了。
東陵山腳下的平原,一排排營帳扎建起來。
慕云嵐剛安置好東西,一出帳篷便遇到了越景玄:“四妹妹這是要去什麼地方?”
“大姐找我有事?”
“妹妹如今份尊貴,營帳是特別建造的,而我那邊……我想和妹妹一個帳篷,不知道你能不能答應。”
“和我一個帳篷?”
“是,妹妹該不會還因為之前宴會上的事懷疑我吧?”慕清瑤地抓住的手臂,說話間委屈的都要掉眼淚了,引得周圍不人紛紛看過來。
“大姐可不要這樣,不知道還以為我欺負了你呢。”
“實在是我的帳篷運送的時候不知道為何破掉了,住不得人,不然也不敢來麻煩妹妹。”
“我不喜歡和別人分我的東西,大姐你找別人……”
“云嵐!”越瀟寒大步走過來,“清瑤的帳篷出了問題,就讓暫時住在你這里。”
慕云嵐眉心皺,眼神冷冷的看著他:“帳篷壞了,換一頂就是了,是到我邊做什麼?”來個新歡舊歡聚一堂?
“云嵐,這次的帳篷調度是我負責的,中間出了點岔子,清瑤實在是沒有其他能安排的地方了,你們是親姐妹,暫時住幾天能有什麼?就這樣定下了!”說完,不等慕云嵐再說什麼,直接大步離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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