慕云嵐掛心著刺殺人的消息,聽到這話便帶上了幾分不耐煩,正好看到匆忙跟過來的慕清瑤,開口便道:“你和我大姐接著賞燈就是了,我和皇叔還有事,就不奉陪了。”說完,直接拉著越景玄就向前走。
越瀟寒臉微變,視線掃過抓著越景玄袖的手,眉心微微的蹙了蹙,上前擋住的去路:“云嵐,今日是上元節,你都出來了,不賞花燈豈不是可惜?”
慕云嵐看著他,眼底閃過淡淡的嘲諷:“不陪著人,讓一個人委屈難才可惜,皇叔,我們走。”
吃著碗里的著鍋里的,這三皇子也不怕撐死!原來的慕云嵐那麼喜歡你,你對不聞不問,現在人變了,倒殷勤起來了,可笑!
越景玄順著的力道向前走,眼角掃過越瀟寒難看的臉,因為大街喧鬧而煩躁的心好了一些。
慕清瑤跟上來,因為追趕越瀟寒的腳步而顯得有些氣吁吁,臉頰染上,一雙秋眸帶著三分清愁、三分委屈,如泣如訴的著他,出口話卻格外的溫:“表哥,云嵐妹妹沒有答應和我們一起嗎?”
越瀟寒舒展眉心,臉上的笑意重新變得溫和有禮,只是拳心卻微微收:“云嵐有別的事,便先離開了。”
“那我們去賞燈吧。”慕清瑤聲音婉轉,帶著幾分小心翼翼,格外的引人心疼。
“嗯。”越瀟寒點頭,和一同向浣花湖邊走去,只是,這一次越發的心不在焉。
慕清瑤暗暗握拳頭,指甲掐的掌心生疼,恨意在眼底緩緩流淌:慕云嵐,我就不信贏不過你!
趕走了越瀟寒,慕云嵐自在了許多:“你快說,是誰刺殺文玉叔他們?”
“戚家。”
慕云嵐神一凜:“戚家,錦妃的人?”
“嗯,上次在芳華閣,刺殺我的人是二皇子母族寧家派來的,要殺你的是戚家安進去的。寧家到底是文臣出,連自己的人中被扎了釘子都不知道。”越景玄說的輕描淡寫,語氣帶著不屑。
慕云嵐咬牙,眼底燃起兩從火苗:“好個戚家,竟然這般對我趕盡殺絕!”大夫人謀害的命,錦妃兩次暗中出手加害,戚明薇差點毀了的容貌,這筆賬可有的算了!
越景玄淡淡的掃過因為憤怒而染上的臉頰,出聲道:“你接了皇家賞賜,等十六開朝之后要宮謝恩。不過,你沒有誥命在,皇上那里不用去,錦妃那邊卻是要去的。”
慕云嵐乍聽沒有明白他的意思,過了一會兒才反應過來,眼睛發亮的著他:“皇叔啊,你會幫我的是不是?”
越景玄挑了挑眉,需要用到他就皇叔了:“我為何要幫你。”
“你看,我們都同生共死許多次了,我有難,你對我鼎力相助,改天你有難了,我為你兩肋刀!如何,是不是很心?”慕云嵐笑靨如花。
越景玄做出一副思索的模樣,停頓半晌搖搖頭:“并沒有。”
慕云嵐笑容一哽,用一副你無無義無理取鬧的眼神看著他:“那好吧,你不幫忙的話,我再……”再想別的辦法……
“也不是不能幫忙,”越景玄打斷的話,“打個欠條吧。”
“什麼,欠條?”
“對,寫上你,慕云嵐欠本王人一份,改日本王若有驅遣,必須償還。”
總覺得有人想要害我,慕云嵐渾一抖,手中的老虎燈也跟著蹦了蹦。越景玄掃過那只滾瓜溜圓的紙老虎,只覺得它越發的蠢了。
“怎麼樣,想好了嗎?一個人換我幫你出氣,劃算的很。”越景玄狹長的眸中芒耀,帶著不著痕跡的引氣息。
慕云嵐認真的思索,抬頭就看到他這個眼神,頓時渾一激靈,多年養的直覺告訴眼前的男人極度危險:“哦,不用了,我還是自己想辦法吧。”
越景玄不在意的收回視線,神一如往常,帶著溫和笑意,引得周圍不子面紅耳赤。慕云嵐看到有一名在越景玄掃過的瞬間,雙手地捂著,臉漲紅眼含淚,那激窒息的模樣,怕是要暈過去了。
無知的,你難道不知道眼前的男人是水妖嗎?則矣,一不小心就能引人溺斃啊!
越景玄聲音冷淡:“你似乎對我有意見?”
“沒有!”慕云嵐否認的斬釘截鐵,“我只是在看有多子對皇叔您芳心暗許。”今晚回去,必定有許許多多夜不能寐啊……
慕云嵐時不時的顛一顛手中的老虎燈,看它的胡須上下便忍不住出一個燦爛的笑容。殊不知,旁邊也有許多公子心頭悸,因多。
“沒什麼好看的,回去吧。”兩人不知不覺走到浣花湖邊,越景玄看向后暗中跟過來的男男,心中升起濃濃的厭煩之。
慕云嵐點點頭,如果不是為了穿著娘做的服出來顯擺、顯擺,今晚就在家練功了:“好……”
一個好字還沒有出口,天邊忽然砰的一聲,一道煙花驟然升空,在天空中絢麗炸開。
慕云嵐呆呆的著天空,不自覺的呢喃出聲:“好啊……”
越景玄抬起眼眸,著在天空中快速湮滅的花朵,眼神空曠寂寥,帝都,依舊如此的虛華,從他八年前離開到現在,從未變過。
慕云嵐興高采烈的轉頭,看到他的神不由得愣了愣。
他靜默的站著,眉目清冷,周亦不帶毫溫度,就連微風起發劃過的弧度都是冷冽的。那種仿佛天地繁華而他孤而立的覺,從未在任何人上見過。
“皇叔啊,我仔細想了想,我還是答應你吧,你看我什麼時候給你寫欠條?”慕云嵐忽然出聲。
越景玄略一停頓:“怎麼突然想通了?”
“我發現你在宮中地位特殊的很,就連皇上都對你敬重有加,我自己對付錦妃也不是不行,只是付出代價未免太大了一些,不值得。有您這個捷徑不走傻得很,所以我給你打個欠條。”
慕云嵐到看了看,除了花燈都是花燈,也沒什麼能當做信的東西,最后索將手中的老虎燈塞到他手中:“這個就當做信吧,現在沒有紙筆,等我寫好了欠條,明日進宮的時候給你送過去。”
越景玄一愣,低頭看向手中的傻老虎。老虎燈晃了晃,胡須微微的了兩下。
直到兩人分開回到府中,慕云嵐還有些可惜,好好的老虎燈,竟然被當做抵押了,還想拿回來給娘看一下呢,不過,一路上,越景玄看了它很多次,想來是極為喜歡又不好意思說,送給他就送給他吧,畢竟還欠著人呢。
宮門口,天樞看到越景玄回來,連忙迎上去:“主子,您回來了。”
“嗯,”越景玄低頭掃過手中的傻老虎,眼神依舊嫌棄,本來就傻,如今蠟燭燃沒了,連幾分傻氣都沒了,“……去找些適合放在花燈里的蠟燭來。”
“是。”天樞看了看造型詭異的老虎燈,停頓了片刻才出聲答應。
越景玄將老虎燈點燃掛在了床頭,用手指了翹起來的胡須:“還是遭人嫌棄的。”口中雖然這樣說著,卻沒有將它拿下來。
正月十六開朝,慕云嵐早早的起,拿出一件正紅的百蝶穿花換上,這件也是娘最近準備出來的,之前覺得太過張揚從來沒穿過:“娘、青袖,你們快來幫我打扮、打扮,我今日要宮。”
兩人頗為詫異。
吳氏上前幫梳頭:“小姐,您以往宮也沒有這般正式,怎麼今日格外注意了。”
“今日要去辦大事。”慕云嵐拂過紅領上大片的蝴蝶海棠花,想著上次見到驚羽的模樣,學著他邪邪的勾了勾角,頓時,原本輕靈剔的面容上多了嫵和張揚,拍拍臉頰,“青袖,把眉黛給我,我自己畫。”
折騰了將近半個時辰,慕云嵐站起,甩了甩袖驀然轉,寬大的紅袖弧度妖嬈:“怎麼樣?”
青袖呆呆的站著,半張著回不過神來,還是吳氏見多識廣,勉強找到自己的聲音:“小姐真是極了。”
慕云嵐勾一笑,了頭上璀璨奪目的鎏金纏步搖:“好,那我就宮了。”
看著慕云嵐翩然而去的影,青袖掐了自己一把:“吳媽媽,剛剛小姐說要宮去辦大事,我總覺得這事怕是會辦的大極了。”
吳氏拍了一掌,輕笑一聲:“小姐今日不同以往,在帝都之中名傳揚,張揚一點也是應該的。”
青袖捂著被拍疼的腦門,暗自撇了撇:小姐今日怕不是張揚一點吧……
宮中,錦妃抬手打量著染好的丹蔻,眼角帶著鋒銳凌厲:“秦嬤嬤,今日慕云嵐會進宮來向本宮謝恩吧?”
一個面容嚴肅的嬤嬤將手中的燕窩粥放下:“是,再過半個時辰差不多就該到了。”
錦妃緩緩地抬起眼眸,指尖輕輕地拂過桌上的杯盞:“嬤嬤,這次父親送你進來,便是讓你幫我圖謀,你明白該怎麼做吧?”
秦嬤嬤垂手而立,目低垂規矩嚴謹:“娘娘放心,您心中的那刺,老奴定然幫您將徹底拔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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