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和宮,皇帝越景云在眾人的跪拜聲中走上寶座,眼神掃過殿中的人群,眉心瞬間隆起來:“平吧。”
“寧安王駕到!”
眾人剛起便聽到這聲通報,不由的看向殿門口。
寧安王的大名他們早有耳聞,尤其是近幾年,云南這個偏僻的邊陲之地在他的治理下發展的風生水起。
朝廷前后派遣了五位云南總督,上任后不久要麼被拉下馬,要麼暴斃亡,搞得現在員們聽到云南這個詞就心底發。
三皇子越瀟寒看清門口的人,眼神猛地一:慕云嵐怎麼會和十五皇叔在一起?
越景玄走進大殿,抬眸看向高高坐在黃金寶座上的皇帝,眼底風云翻涌。
八年前,就是眼前這位他的親皇兄,將中劇毒奄奄一息的他被趕出宮城,那個時候,這位皇兄看他的眼神就如同看地上的爛泥,高高在上掃一下都生怕玷污了眼睛……
三年前,發現他有不控制的苗頭,這位皇兄便以他的母家做威脅,迫他回到帝都,一路上伏兵截殺,使得他重傷瀕死。在他答應上封地之后,他一邊將他,一邊將外祖一家九族盡誅……
他費盡力氣才逃回云南,休養了三年才堪堪將舊傷養好。
今天,他再次來到帝都,回到宮城,不再是毫無勢力的頭皇子,也沒有什麼可以再要挾到他,有些債可以慢慢向回討了。
“見過皇兄。”
越景云神淡漠,但眼底的緒卻洶涌異常:“十五皇弟從云南召回京已經月余,今日朕才見到你,要見你一面還真是不容易啊。”
本以為必死無疑的人,如今活生生的站在了他面前,還將云南五州一個窮困之地發展了繁盛之所,不聽皇帝號令,不朝廷管轄,怎能不讓他如鯁在?
越景玄微笑,語氣卻極為不以為然:“我不好,收到皇兄的旨意日夜兼程趕到帝都,來了就病了,不敢過了病氣給你,只能閉門修養,皇兄不會怪罪吧?”他之所以不好,可都是拜這位兄長所賜,當日的錐心之痛,今日想來一如往昔。
“怎麼會,座吧。”
“多謝皇兄,”越景玄轉頭看向慕云嵐,“你就坐在本王旁邊好了。”
頓時,眾人的目紛紛集中在慕云嵐上。
纖腰裊裊,裾翩翩,面若桃花眉似柳,眼含秋水如朱。好一個花人!
早就聽聞未來三皇子妃氣質纖纖、容貌,如今一看果真是名不虛傳啊。
只是傳聞不是說格懦弱,觀花流淚、見月傷心上不得臺面嗎,如今看來雖纖細,但氣度款款,舉手投足大方自然,端莊嫻雅的很吶。
慕云嵐點點頭,隨著他到席位上坐好,至始至終表平靜,毫沒有被周圍各視線影響。
大殿中的氣氛有些凝滯,眾人晦的看著皇帝和寧安王,只覺得兩人之間寒意凜冽。
錦妃匆匆忙忙的走進來,跪地請罪道:“臣妾失儀,請皇上責罰。”
皇帝越景云本心有不悅,見到錦妃如此更不痛快:“錦妃,你歷來懂規矩,怎麼今日卻來晚了?”
錦妃心頭發,事關系到越景玄,說謊怕被拆臺,可如果不撒謊,真實原因又擺不上臺面。
“皇上恕罪,都是臣妾……”
越景玄笑意溫和,可慕云嵐卻從他的神中察覺出濃濃的看戲意味,心中越發堅定了對其敬而遠之的想法。
越景玄端起酒杯,用眼神示意慕云嵐給倒酒。
怪不得讓自己坐他旁邊,這是故意差遣自己呢,哼!慕云嵐暗自磨了磨牙,拿起酒壺斟了滿杯。
越景玄滿意的抿了一口,緩緩開口道:“皇兄,錦妃娘娘忙著管教宮去了,所以才來晚了。”
“管教宮?錦妃,怎麼回事?”越景云沉聲問道。
錦妃急忙道:“回稟皇上,有宮沖撞了寧安王被罰,臣妾奉命管理宮務,按按理都不能視而不見。”
越景玄涼涼說道:“三年前回來跳出一個出言不遜的齊嬪,這一次連宮都不將本王放在眼中了,這宮務管的可真不怎麼樣啊,不知道的,還以為是皇兄暗中授意給我一個下馬威呢!”
錦妃跪地心中生恨,口中卻不得不連忙解釋:“皇上,臣妾萬萬不敢,請您明察。”
越景云臉發黑,想到當初不得不死齊嬪的場景讓他暗自咬牙。
三年前,他接到暗報,言越景玄在云南私下屯兵,有失控的趨勢。他以賀壽的名義下旨宣召他京,沒曾想他接旨不應。后來是齊嬪的生父出主意,以越景玄母族做威脅,才迫他京。只是沒想到,他到達帝都之后,暗中聯絡先帝舊部,意圖帶著母族中人逃離,他先下手為強,將他母家全族屠盡。
料,他竟然暗中圖謀,將齊嬪吊死在宮中,還搜羅齊家貪贓枉法的罪證,甚至問出了他當初謀奪皇位的過程,得他不得不親自手,將齊家滅掉,讓齊家陪著他的埋葬。
今日錦妃的事若不給他一個代,恐怕仍舊不能善了。再不想承認,也不得不說,如今的越景玄,已經不是他能隨意磋磨毫無基的皇子了,只恨當初誤以為下毒之后萬無一失,沒有立即斬草除。
“錦妃,你可知錯?”
“臣妾……”
“住口!朕不想聽你解釋,既然宮務管不好,那就不要管了,今日宴會之后便足正春宮。”
錦妃搖搖墜的起,臉煞白一片:“是……”
越景玄眼中極快的閃過一譏諷,他的這位皇兄歷來懂得取舍,當初那般寵齊嬪,最后還是將齊嬪一家除得干干凈凈,連未滿月的嬰兒都沒有放過。
“怎麼樣,可覺得滿意?”越景玄微微偏轉頭看向慕云嵐,眼神頓時一凝。
倒酒的時候,慕云嵐就聞到了酒香,覺酒蟲都被引出來了。
此時殿上的形沒話的份,索倒了杯酒解解饞。有了上一次喝酒的經驗,知道這酒量不好,只喝了兩杯沒敢貪多。
只是,忘了一點。上次在浣花湖上的酒和宮中的酒本沒有可比。兩杯酒下肚就覺臉頰發紅,腦袋暈乎乎的。
所以越景玄轉過頭便看到了慕云嵐熏熏然的模樣。
沉靜的杏眸帶上了迷蒙的芒,白玉一般的臉頰沾染上,此時正微微出舌尖著邊的酒漬,放松下來后,不再像弓弦一般繃,整個人多了幾分慵懶,配合上麗無害的容貌,讓人忍不住想要去一的腦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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