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鸞趕回禮，“大哥哥太客氣了，哥哥們的前程，與我們沈家所有人都息息相關，妹妹能幫上一些微不足道的小忙甚是開心。”

說著，余瞥了一眼沈文韶，“大哥哥還送了我一支好筆和小印，說起來，還是我賺了呢。”

沈文韶默默地看了沈鸞一眼，立刻眼觀鼻鼻觀心，行吧，不該嘚瑟的，也沒指沈文韶會回送什麼。

章氏對沈鸞的舉很滿意，“鸞兒說的是，志安和文邵，你們只管好好準備，沈家的興盛，這一輩的責任就在你們兩人上，你們能夠不負眾。”

這話，劉氏特別不聽，因為他們二房沒有男丁！

語氣微酸，“是呀，眼看就要開考了，你們二伯母也沒什麼本事，便是同鸞丫頭給你們準備些紙都做不到，二伯母也就只能給你們祈祈福，等你們日后有出息了，別忘了我們二房就好。”

章氏的眉頭微微皺了皺，劉氏眼尖地瞥見了，趕描補，“趕明兒我讓玲丫頭給兩位哥哥做兩雙鞋子，也算個心意。”

沈志安沒說什麼，沈文韶卻淡然地開口，“就不勞煩二妹妹了，阿鸞說了會給我做的。”

沈鸞：“？？”

什麼時候說過？

合著自己送了紙，不但要不到獎勵，還要搭上針線活兒？

這哥哥也許真不是親的！

沈文韶清冷的目掃過來，沈鸞不著痕跡地扁了扁，特委屈地說，“到時候哥哥不嫌棄就好。”

“嗯，做好點。”

沈鸞：“……”

尤氏為當家主母，沒在這兒瞧見沈玥，不免要問一聲，“怎的不見玥丫頭？”

劉氏嘆了口氣，“那丫頭，我不過讓繡個帕子，便不不愿，一忽兒說手酸，一忽兒說眼花，糟蹋了好幾塊料子不說，一早上又說頭疼起不來……”

“大嫂你說說看，我又不好對太過嚴厲，免得落人口實，但這丫頭，往日實在被慣得狠了，我能有什麼辦法？”

尤氏搖了搖頭，“你房里的姑娘怎麼都管不好？從前見玥丫頭也還算有些規矩，怎的忽而就這樣了？”

沈鸞忽然開口，“二伯母，四妹妹素來弱，也一直跟我說子不必在紅上出眾，也許并不是有意弄壞料子的。”

劉氏嘖嘖嘖地咂了幾下，“我說什麼來著，我們鸞丫頭就是心善，玥丫頭的紅可不差，居然跟你說過這樣的話？”

劉氏一轉臉看著金氏，“三弟妹可得好好教一教了，否則日后許是會被人笑的。”

金氏了腰間的香囊，“不必二嫂憂心，阿鸞的紅自有我看顧著。”

“那就好，不過鸞丫頭你可別誤會，我可沒有苛待了，一應用度都是比照著家里其他姑娘，怎麼好好的就素來弱了呢？”

沈鸞著急解釋，心直口快地說，“四妹妹說在二房無人照拂，說沒有生母在邊，如何凄慘，我都有勸，即便如此，母親也是待我極好的，可說母親與二伯母不一樣……”

沈鸞垂著頭，很是喪氣的模樣，“我也不知道該如何相勸，只是見四妹妹時常不爽利，又不肯細說，心里難免會同。”

劉氏臉上的表，可彩了，其他人也神各異。

尤氏是要維持著當家主母的端莊，只角時不時地輕一下，看起來忍得辛苦。

金氏則借著安沈鸞，將眼里看戲的笑意藏好。

沈鸞毫沒意識到自己說了什麼，只是單純地擔心沈玥，像是被劉氏給套出了話來一樣，劉氏心里恨說話不經思考，但也無法指責什麼。

于是這一筆賬，只能繼續算到沈玥頭上。

……

回去了院子，金氏將沈鸞過去。

“鋪子里的事我都聽說了，實在沒想到你竟然做得這麼好，想當初我剛嘗試管理鋪子的時候，也沒你這樣的能耐。”

沈鸞被夸得有些不好意思，金氏是真的很高興。

“你極有天分，又不抵這些，因此我想著，趁著你如今空閑再多教你一些，等往后你也好獨當一面。”

“多謝母親。”

沈鸞求之不得，在金氏這里待了很久，聽說了不，又約了哪天去鋪子里，再讓掌柜依著實際況給沈鸞一一講解。

“我很高興，看到你與從前不一樣了，為子，最忌諱目短淺，沒有自己的想法，如今看來，已是不必太過擔心。”

金氏怎麼會看不出沈鸞的變化，從前沈玥在這兒埋下的暗，不聲就給揭了出來，還很順水推舟，只這一點，就讓金氏不用再怕吃沈玥的虧。

沈鸞越發覺得在金氏這里的自在，不會以規矩拘著，卻也從不曾對放任自流，在以的方式潛移默化地教導自己，哪怕有些在沈家人看來上不得臺面，但只要金氏覺得有必要，都會想要告知自己，擔心自己往后或許能用得上。

“我還說你從前為何懈怠紅，原來也是沈玥教你的，幸而你并沒有聽的。”

金氏了自己腰間的香囊，“你的繡活兒學的很扎實，這很好，也許以后不一定會用得上，但會與不會，天差地別，也容易讓人笑話，說起來，你還要給文邵做鞋子？”

沈鸞提到這事兒表就有點垮，“哥哥的鞋子，都是母親讓府外的繡坊做好了送進府的，我也沒試過，萬一做得不好，也太丟人了。”

“倒也不會，文邵甚提出什麼要求，這次竟然主說了要你給他做鞋子，我都吃了一驚。”

金氏笑起來，“你們兄妹兩近來關系好了不，這才像樣子，往后等你出嫁了，家中有個可靠的兄長，在娘家也得直腰板。”

沈鸞抿了抿，“真做啊？”

“做吧，做什麼樣都行，我保證不讓他說你。”

沈鸞在心里嘆了口氣，那就做吧。

……

做鞋子對沈鸞來說一點兒都不困難，前世做得多了。

曹瑾的，曹瑾娘的，獨自在后宅，長長的寂寥時，一雙雙地做過來，沈鸞的手藝被曹瑾很是稱贊過。

差人去問了沈文韶鞋子的大小，回來的時候，丫頭捧回了一些料子。

“二爺說，他喜歡這個，讓姑娘用這些做鞋面。”

沈鸞面無表地讓擱下，等人出去了，在面料上錘了兩下，不死了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