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氏實在看不上劉氏，市井潑婦一般，要去給沈晴相看人家，誰有空帶著別的丫頭？

劉氏輕笑一聲，“大嫂，不是我說，玲兒和晴丫頭只一歲之差，便是鸞丫頭，到這個年歲出去被人相看也實屬平常，怎的就只帶一個出門？莫非別的姑娘在大嫂眼里都不是沈家閨？”

“你……”

章氏手里的佛珠輕輕擱在手邊的矮桌上，“咔噠”一聲，阻絕了尤氏的話。

“既是都想去，那就都去吧。”

尤氏眼睛微微睜大，“母親……”

“也沒讓你看管這許多孩子，誰房里誰帶著，只謹記出門在外，代表的是沈家的臉面，若誰丟了沈家的臉，我自有清算。”

尤氏松了口氣，“媳婦明白了。”

劉氏也很高興，忽然聽見一旁沈玥怯怯的聲音問，“祖母，孫也能跟著去嗎？”

“都去。”

劉氏心里不喜，是不想帶著沈玥的，只是既然老夫人都開了口，留在家也不合適。

劉氏瞪了沈玥一眼，多多舌。

沈玥混不在意，只要能跟著出門，被瞪幾眼都可以。

……

三房的姑娘都要去，金氏也得到了消息。

“杜家娘子的宴請，嘖，一定會很多人。”

金氏滿腹不愿，那種場合說話做事都虛偽的要死，也不知道怎麼會有人那麼熱衷。

沈鸞一直知道金氏的子，聞言笑著說，“母親其實不必陪我去，我去只是湊個數罷了。”

“那怎麼？雖然我不喜歡，但也不是不能應付，越是那樣的場合就越是不能隨意，上次給你打的頭面應該不時新了，明兒我帶你出門去買套新的。”

沈鸞愕然，“哪兒需要如此？母親給我的首飾我還有好些都沒用過。”

“那些就留著，你瞧著不合適的打賞下人也，姑娘家出門在外比什麼？還不就是著首飾，你放心，母親絕不會讓你落下。”

金氏豪萬丈，別的不好說，論銀錢還不會輸給誰，家里陪嫁的產業被持的說日進斗金都不過分。

難得沈鸞與又親近了，這樣雕玉琢的小姑娘，金氏往上堆金子一點都不心疼。

還樂在其中！

第二日金氏果然帶著沈鸞出門，直奔晏城最大的首飾鋪子，點翠閣。

鋪子里的伙計一瞧見金氏，笑容堆得滿臉都是褶子。

“沈三夫人，沈三姑娘，快里面請，雅間都是剛收拾好的。”

金氏氣派十足地往里走，沈鸞在后抿著笑。

從前只覺得嫡母行事鄙俗氣，尤其渾銅臭令人不屑。

可如今卻越瞧越覺得嫡母過得通，不屑世俗的目，隨心所，令人向往。

進了雅間，伙計手腳麻利地奉上茶點，都是店里最好的東西，然后才笑著將首飾名錄呈上來。

“沈三夫人請看，這些都是本店剛出的新花樣，保準晏城頭一份兒，若您能找出第二個，小的頭擰下來給您當球踢。”

金氏漫不經心地翻看著，“我要踢你的頭做什麼，沒的臟了鞋子。”

“是是是，是小的笨。”

“出去吧，等我們挑好了再進來伺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