遠遠看到秦戈影的時候，沈鸞整個人就僵在了原地。

好像死后飄在靈堂的時候還不覺得，又或者那時被秦戈說的話震撼到只剩下仇恨，沈鸞仿佛選擇地忘記了與秦戈之間被設計陷害的節。

可現在，秦戈活生生地出現在面前，沈鸞有一瞬間覺得窒息的尷尬。

一些被刻意忘的細節，自自發地浮現在腦海里，清晰到令崩潰。

曹瑾孤注一擲，就那麼一次機會，他絕不會允許事失敗。

所以他給沈鸞下的藥，是不知道從哪里弄來的重藥！

那藥讓沈鸞完全失去了理智，只知道面前的人可以幫助自己活過來，甚至在秦戈強行忍住拉開，哄著要去給請醫的時候，委屈地一邊哭出淚來，一邊扯住他的襟踮腳上了他微涼的……

這些本該完全不記得的事，如今卻像是用刀刻進腦子里一樣。

沈鸞頓時對曹瑾更加仇恨，為什麼還會記得？他到底搞來的是什麼鬼東西！

眼看著秦戈走得越來越近，沈鸞一張俏臉已經紅得完全制不住。

提著子轉頭就走，近乎小跑起來，驚得紫煙在后面連連追趕，姑娘這是怎麼了？

秦戈愕然地站在原地，目送沈鸞的影消失在樹叢之后。

“小五，我今兒有什麼不對勁的地方嗎？”

秦戈邊的侍從一臉莫名，還是認認真真地看了他一番，特別嚴肅地說，“爺沒什麼不對勁的，還是一樣英俊瀟灑。”

秦戈瞪了他一眼，也低頭審視了一番，確實與平日無異。

那沈鸞見了自己跟見了鬼似的跑掉？

那姑娘雖然子斂，但絕不是不重禮數之人，明明見了自己卻招呼都不打一個，掉頭就跑……

秦戈的眼睛瞇了起來，該不會，是舒舒跟說了自己什麼吧？

他不是還給秦舒帶了禮，舒舒莫非沒在沈鸞面前夸贊自己？

……

沈鸞換了條路，行匆匆地出了廣侯府。

紫煙追的上氣不接下氣，“姑娘，您這是怎麼了？方才那不是秦二公子嗎？您怎麼也不打個招呼就躲開了？”

沈鸞回頭看，“我躲得很明顯嗎？”

紫煙：“……”

姑娘是覺得不明顯嗎？

沈鸞在紫煙愕然的目里找到了答案，心里一陣挫敗，自己怕是給秦戈留下了一個古怪的印象……

“我就是、就是忽然想換一條路走，我們回府吧。”

沈鸞也不知自己心中的挫敗從何而來。

上了馬車，靠在車廂里緩緩閉上眼睛。

上輩子對秦戈的印象從來都只是可靠有能耐，秦舒沒在自己面前夸贊的兄長，沈鸞只羨慕有個那樣好的哥哥，別的當真不曾多想。

可重回到這世之前，秦戈親手替手刃了曹瑾之后說的那句話。

沈鸞實在不敢想，卻也沒辦法不想。

馬車駛離了廣侯府，侯府對面的巷子里，曹瑾的影慢慢地走出來。

他的眼睛從沈鸞出現開始，就沒有離開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