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管,別的什麼都可以,就銘安的婚事不行,你去跟爸說說,讓他解除這樁婚事!”
“你又不是不知道爸的脾氣,犟得像頭牛,又好面子,當初是他親口跟人提出的這樁婚約,你讓他自打,他寧可去死。”
宋佩容氣得直抹眼淚。
蘇晉只好勸道:“好啦,別氣了,氣壞了不值當,左右銘安還年輕,也不著急結婚,再等等看吧,云家人不傻,不是看不出咱們對這樁婚事的態度,說不定過兩年他們自己就想明白了呢?”
“最好是這樣!反正我是絕對不會讓銘安娶那個云瑤的。”
雖然妻子以前對云茉也不喜歡,但也從來沒有像今天這麼大的怨氣
蘇晉忍不住好奇,“今天云家的宴會上發生了什麼嗎?云瑤惹到你了?”
宋佩容輕哼一聲,把蔣瑜和云瑤母打養云茉的事簡單講了一遍。
蘇晉聽得直皺眉,“這樣看來,那云瑤人品有很大的問題啊。”
“可不是,我雖然不喜歡那個又蠢又沒腦子的云茉,但我更反云瑤這種心思險深沉的。”
“那咱們先觀察觀察,如果那云瑤真的人品有問題,不用咱們勸,爸自個也不會同意和銘安的婚事的。”
也只能這樣了。
—
這個年代,想要辦理戶口遷移并不容易,特別是城市戶口,想要落戶需要非常苛刻的條件,以及繁鎖的手續。
像云茉這種況,只有兩個辦法,要麼把戶口落到凌家,要麼單獨落戶。
可跟凌川現在這種況,把戶籍落到凌家并不是明智的選擇。
可既沒有工作單位,也沒有房產,想要落戶簡直是異想天開。
雖然買房對來說并不難,可既要籌備還給凌家的養費,又要買房,這麼一筆龐大的數目,要是一下子就拿出來了,肯定會惹人起疑,到時被公安局調查的資金來源,那就麻煩大了。
不過,曾國興是市政高層,有曾父出面幫忙打招呼,就沒算名下沒有房產,想要單獨落戶的也不會有什麼大問題。
第二天,云茉就拎著禮去了曾家。
曾國興和姚素華本就很激云茉對兒的幫助,得知有難,二話不說就答應了幫辦這事。
有曾國興出馬,事比想象的更順利,沒幾天云茉辦到了準遷證。
換作普通人,哪怕是符合各項要求,想功辦理準遷證也需要三兩個月,甚至是更久。
由此也證明了曾家在場上的人脈和背景有多強。
在云茉忙著辦理戶籍遷移手續時,凌川在工地上的卻遇到了不順。
為了保證工程質量,開發商公司每隔幾天都來派質檢人員到工地上進行巡查,順便督促工期。
這天,質檢人員在巡查過工地后,負責人將凌川進了辦公室。
凌川一進去,就看到辦公室的桌子上擺著好幾捆細不一的鐵,心里當即就有了不好的預。
凌川帶領的包工隊主要工作是負責在工地上扎鋼筋,而這些鐵就是扎鋼筋最主要也是最重要的配件。
看到他,工地負責人皮笑不笑的指著桌上的幾捆鐵,“凌川,解釋解釋,這是怎麼回事?為什麼從你手下工人收繳上來的鐵,跟公司派發的不一樣?你自己看看,你這些鐵用到工地上,那就是豆腐渣工程,是會出大問題的!”
凌川面凝重的拿起桌上的鐵,仔細看了看,發現的確不是公司統一下發的那種鐵。
市面上常見的鐵基本分兩大類,一類是退火黑鐵,一類是鍍鋅鐵。
黑鐵有良好的彈和韌,一般用于工業。
鍍鋅鐵也就是白鐵,表面呈銀白,不僅韌和彈好,還有耐腐蝕強的特點,廣泛用于建筑行業。
凌川他們工地上扎鋼筋用的就是鍍鋅鐵,而桌上的這些鐵,看起來跟他們用的差不多,其實只是普通的黑鐵,只不過表面鍍了一層鋅。
黑鐵價格比鍍鋅鐵便宜很多,很多無良包工頭為了賺差價,都會買這種黑鐵摻在鍍鋅鐵里面用,工地上的負責人收了黑錢,大多也會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可這并不包括凌川。
他干這一行已經五六年了,從來沒干過這種事。
“這些鐵我不知,我可以保證,我給所有工人發放的都是從倉庫領用的鍍鋅鐵。”
工地負責人冷笑,“你以為你一句不知就能撇責任嗎?這幾捆鐵都是質檢人員從你手頭底下的工人上拿過來的。”
聽到這話,凌川下意識看向坐在一邊的幾名穿著襯衫打著領帶,口掛著黃工牌的男人們。
這些人也看他,個個面無表,眼神冷漠而輕蔑,似乎他只是一只螻蟻,死活他們都不在意。
“汪經理,我沒有撇責任,只是陳述事實,這件事,我真的不知,我可以用人格發誓。”
“得了吧,人格算個球啊,凌川,工程上工減料以次充好,追究起來那可是要負法律責任的!念在你是初犯,我也不上報公司了,鬧大了咱們誰也討不了好。行了,你帶著你的人,收拾收拾走人吧。”
看汪俊遠這態度,凌川哪還不明白,他這是遭人算計了。
其實他們干工地的,這種事很常見,只不過他還是第一次遇到。
倒不是運氣好,而是他做人一向有原則。
他開的工錢高,為人有擔當又講義氣,手底下的工人也都對他忠心,不會輕易被外人收買。
事已至此,凌川知道多說無用,直接問汪俊遠,“那麻煩汪經理把這段時間的工錢結清一下吧,拿到錢我們立刻就走。”
汪俊遠當即就樂出了聲,“凌川,你腦子沒壞吧?你手底下的人干出這種事,給公司帶來多大的影響你知道嗎?公司沒找你賠償損失就不錯了,你還想要討工錢?”
聽到對方不結錢,凌川也急了,一把揪住負責人的領,臉冷沉的仿佛結了層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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