黃知秋屋里,云茉也沒睡,母倆正躺在床上說知心話。
“茉茉,你在云家過得好嗎?”
昨天云茉剛回來,黃知秋也不好問,怕兒多心,現在清了兒的脾后,倒是沒那麼多顧慮了。
云茉如實回答,“在黃瑤回去前,我在云家過得很好,要風得風要雨得雨。云家知道我不是他們親生后,對我就不怎麼好了。”
黃知秋憐的臉頰,目比外面的月亮還溫。
“茉茉,以后你有什麼打算?對了,你還在上學嗎?”
云茉遲疑了下,說出了自己的想法,“媽,我想繼續讀書,明年參加高考。”
“嗯,孩子多讀點書總沒有壞的,只要你能學得進,就往下讀好了,媽媽永遠支你。”
黃知秋的鼓勵讓云茉心里暖洋洋的,手抱住對方,把頭埋進對方懷里。
對方上獨特而清幽的馨香讓云茉很喜歡。
“媽,等外婆的治好了,我就想辦法幫咱們家貧致富奔小康,再給你建一座又大又漂亮的新房子,再買輛托車給你騎。”
“好啊,媽等著。”
頓了頓,黃知秋的眼眶慢慢變得潤起來。
“茉茉,謝謝你。”
從黃瑤離家出走的那一天起,黃知秋心無時無刻不在自責和愧疚。
當初家里人不顧村民的指指點點,給了和黃瑤遮風避雨的地方。
這些年來,大哥大嫂對和黃瑤不說傾力相助,至也是仁至義盡。
可誰想黃瑤竟然不是的親生兒,還了家里所有的錢跑出去找親生家庭了。
倍傷心和打擊之余,還不得不強打起神收拾黃瑤留下的爛攤子。
侄子黃宇的婚事告吹,侄黃清寧被迫輟學,母親摔傷,一度崩潰,夜里以淚洗面。
也想過去尋找親生兒,可世界這麼大,本不知道兒在哪。
不曾想,親生兒竟然自己回來了,還解決了家里的燃眉之急。
對于貴的云茉而言,今天運量算是達到了極限,這會眼皮子已經開始打架,意識也迷迷糊糊的。
聽到黃知秋說謝謝,本能的回了句不謝,然后腦袋一歪就睡著了。
黃知秋細心的給蓋好被單,又拿出平時舍不得用的蚊香燃上,放在云茉那邊的床腳。
—
自從楊杏花傷后,黃開林平時都是拿了躺椅在堂屋睡的。
倒不是嫌棄楊杏花上的味道重,而是怕睡覺時不小心到楊杏花的傷口,影響楊杏花養病。
可想到妻子明天就要去市里的醫院治傷,黃開林心里難免諸多不舍。
夫妻相伴幾十年,兩人從來沒有分開過。
黃開林躺在床里側,本就瘦削的盡量往墻,好讓妻子躺得舒服些。
“杏花,等去了市里面你就安安心心的治傷,其他的什麼也別想,也不要擔心花錢。黃瑤跑了,可老天爺并沒有虧待咱們,這不把茉茉送了來拯救咱們家來了。”
楊杏花聽得淚眼婆娑,不住的拿手帕眼淚。
這些日子,上的傷痛自然不必說,可最讓難卻是心靈上的傷害。
傷兩個月來,一直都是兒和長子在鞍前馬后的忙活,而另外的兩個兒子,一個也沒來看過。
知道他們在擔心什麼,無非是怕開口問他們要錢去治傷。
既心寒兩個兒子的自私,同時也為自己到悲哀。
每天躺在床上不能彈,就想啊,上輩子到底是做了什麼孽,兩個兒子不孝就算了,養了18年的外孫也是個徹頭徹尾的白眼狼。
原本以為這輩子就這樣等死了,卻不想親外孫找來了,不僅要幫家里還債,還要帶去市里的大醫院治傷,教怎能不銘于心。
老天爺,你可算是開了一回眼啊。
—
村子的另一頭,老二黃建國和妻子彭芳也躺在床上說私房話。
“建國,我丑話說到前頭,你要是敢把家里的錢往外拿,我輕饒不了你!”
黃建國不耐煩的看了妻子一眼,“知道了,我又不傻,我都打聽過了,就我媽那傷,就算治好了以后也是瘸子。
真不知道我妹他們怎麼想的,家里都那樣了,還想著去市里的醫院,不是我說,真把媽送去了,咱們幾家全都會被拖垮!”
彭芳翻了個白眼,一臉的鄙夷,“你那個妹子本來就是蠢貨,要不然,能不清不白的給人生孩子?
你說說,這些年咱們給說了多回,人家都不嫌棄帶個拖油瓶,還不嫁,真不知道在傲什麼!
如今一大把年紀了,還白白替別人養了18年的兒,照我說,就是活該!
依我看,就是個掃把星,好好的一個家被害這樣,以后你沒事跟來往,免得沾染晦氣。”
“行了,你小聲點,生怕外人聽不見是吧?”
“哼,黃知秋都不怕被唾沫星子淹死,我怕什麼!”
—
鎮上,老三黃建業家里。
宋聽一進家門就聞到一濃濃的糖香,定睛一看,飯桌子上擺著一大包糖,兒黃英和兒子黃金坐在飯桌前吃得正歡樂。
“哪來的這麼多糖?”
“媽,你回來了。”
黃英笑嘻嘻的跳到宋聽邊,一邊看宋聽手里的提包里面有沒有裝好吃的,一邊脆生生的回道:“是姑姑拿過來的。”
聽到糖是黃知秋拿來的,宋聽臉一下子就冷了下來。
黃家現在窮得都快揭不開鍋了,這個時候買這麼貴的糖送來,肯定另有所圖。
“你爸呢?”
“去徐勇家打牌了。”
宋聽扔下手里的東西,轉就往外走。
“媽,你去哪?”
“去找你爸!”
黃英吐吐舌頭,隨即開始在宋聽風的布包里面翻找起來。
宋聽沒有固定工作,平時沒事就去給那些做席的人家里面幫工,既能掙點小錢,還能拿不好菜回家,給家里面的人改善伙食。
“黃建業!”
到了徐家,宋聽也沒進去,就扯著嗓門在外頭喊。
喊了好一會,黃建業才灰頭土臉的從徐家出來。
“喊什麼呀,手氣都被你喊沒了!”
宋聽二話不說上前揪住他耳朵,揪得黃建業哎喲哎喲直喚,“輕點輕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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